湖對岸,元姝姝筆直地在陣?yán)镎局?,小將軍在外瘋狂喊叫?p> 見熊海洱出來,小家伙叫得更兇了:“汪汪!汪汪!”(我主人不好了嗚嗚嗚嗚嗚你個壞老太太~)
熊海洱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意是想用自己新鉆研出來的陣給元姝姝提高提高的,但因為之前常有人闖進(jìn)萬熊塔,她為了給自己還有萬家人一個安寧,便會用陣法迷惑人的心智,可能用多了,剛才忘了換了……
她過了湖,先收了陣法,又拉住站立不穩(wěn)的元姝姝,伸手晃了晃:“搗蛋鬼,你清醒嗎?”
元姝姝的武力值好歹也是杠杠的,雖然熊海洱的八卦確實精妙,但她也不至于完全失了神志。
聞言直接歪在熊海洱身上:“您是不是放錯陣了?”
“……是?!?p> “賠錢吧,不賠錢起不來了。”
也怪她太善良,她就該進(jìn)去之前就檢查確認(rèn)一下,這腦子昏到她想自己給天靈蓋來一掌。
熊海洱沒搭話,拉著元姝姝到了湖邊,不帶一點拖拉的將人推了下去。
小老太力氣挺大的,元姝姝落水的時候還濺起好大的水花。
好巧不巧,褚客剛出門就看見此情此景。
他眸色一冷,長臂一伸,以內(nèi)力將元姝姝從水中托起,隨后“啪”,將人重重扔在對岸的地面上。
全程行云流水、剛?cè)岵?p> 他這才凌空過去,見元姝姝還挺清醒,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向熊海洱:“前輩剛才在做什么?”
熊海洱理直氣壯:“幫她還魂啊,我布錯陣了,把她推湖里清醒一下?!?p> 褚客抿唇,他以為熊海洱是要淹死元姝姝,不過現(xiàn)在一想,小毛賊陣法不精,但武藝不凡,腦子也夠靈光,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淹死。
那他剛才緊張什么?他為什么要緊張?奇奇怪怪。
他心中不解,又聽元姝姝連著咳了好幾聲,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美人做錯了什么?要被你們蹂躪成這樣?”
干嘛把她扔湖里?她有自己清醒的本事。
干嘛把她撈出來?她鳧水可是派里第一名。
干嘛摔她?欺負(fù)她打不過他嘛。
邊上站著的兩個人默默無言,只有小將軍踩著小步子親昵地舔了舔元姝姝的臉頰。
“好孩子,只有你心疼我?!?p> “汪汪汪~”(不是哦主人,你臉上帶著的湖水,怪好喝的哎。)
褚客不是個喜歡耽誤時間的人,見元姝姝蠻神氣的,隨即向熊海洱提出了告辭。
“你已經(jīng)祭拜過了?”
“嗯。”
真是他娘的親兒子啊,十年才等來的祭拜就用了這么一小會兒功夫?
熊海洱語氣不悅:“你對萬家,不會不是真心的吧?”
褚客忽然側(cè)頭看了會兒石窟的方向,高大的身形有一瞬的輕晃。
真心么?真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這里還要多麻煩您了。”
“要你說?我們姐兒們的交情比你想象中好得多了?!?p> 褚客輕應(yīng),那邊元姝姝已經(jīng)站起來了,只是下湖過了一遭,又在地上滾了一圈,身上不是很干凈了。
好在春天衣服并不薄,就算浸濕了水也無傷大雅。
褚客道:“你別靠著本王,回去時坐轎子外面?!?p> 他怕臟。
“是,草民知道?!?p> 這種男人嘛,都矯情,給慣的。
回府已接近午飯的點了,元姝姝在悅來客棧門口就下了,她跟褚客請了今日的假,準(zhǔn)備上街看看送給太子的賀禮。
金兜兜和虞笙歌兩個小孩子都不在,她要了熱水,先舒舒服服泡了澡換了男裝,又在一樓簡單用了飯。
當(dāng)朝太子是灃樂帝的第二個孩子,前面還有個長公主,都是皇后所生,由于他們家被皇室一族追得挺勤快的,她也算知道褚行的德性。
一言以蔽之,天家敗類。
給這人想賀禮,比想喪禮難多了。
元姝姝在桌上趴了會兒,她懷念山里的日子了,她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容不下她了。
她故作矯情地嘆了口氣,忽見窗戶外有一轎子經(jīng)過,中午天熱,轎簾被拉開了,元姝姝恰巧看見轎中人的臉。
喲,郎大人啊。
大白天的不去刑部干活兒,上街做什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