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暖暖沉默著搖了搖頭。
“你就不想知道是誰救的你？是誰把你送到的醫(yī)院？”
廖雪說著再次坐到了涂暖暖的身邊，依舊微笑著望向她只是聲音卻有些低沉道：“還是說其實你都知道，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內(nèi)？”
涂暖暖平靜的雙眸沒有任何的波瀾，就這么迎著著廖雪探究的目光一言不發(fā)。
許久之后，在這場瞪眼比賽中廖雪最先敗下陣來?！鞍ァ彼糜朴茋@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了窗外。
“我看過你的搶救報告。你個割腕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好，如果再晚幾分鐘你就真的死了?！?p> 涂暖暖目光也投向了窗外，終于緩緩開口：“救我的人是楊聶吧？”
她的口吻不像是在提問，而是揭開了答案。而且她沒有等廖雪給予肯定的回復，抬手按住了心口的位置道：“他跑的很快?！?p> 廖雪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突然回頭看著她。
“李院長已經(jīng)被拘留調(diào)查了，這次事件惡劣，影響很大?！?p> “這難道不是她應得的嗎？”
涂暖暖看著她勾唇輕輕一笑。
“確實，只是你這做就不怕楊聶知道？”
看著面前的廖雪，涂暖暖蹙起了眉頭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突然間，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了。
從自己醒來她就一直在問，這讓自己感覺很不舒服，莫名有一種被審問的感覺。
“廖醫(yī)生，有話不妨直說?！?p> 涂暖暖說著找了一個舒適的角度靠在床上，悠閑地整理起了身上蓋著的被子。
雖然她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明顯，但是廖雪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笑著說道：“那我就有話直說了?！?p> 涂暖暖沒有回應，廖雪直接問道：“這件事你計劃多久了？”
“你是不是想問，我跟佟畫做朋友是不是就是開始計劃這件事了？是不是還想問，是不是故意主動接觸楊聶？”
涂暖暖抬眼看著她，“你也很想知道我是什么時候知道楊聶喜歡我的對吧？”
“那天他公司安排聚餐，卻邀請了幾個無關人員。他給我的解釋是為了佟畫，這確實合情也合理。但是那天，你對楊聶的態(tài)度有些太過刻意了?！?p> “你不斷地和楊聶互動，甚至做出了一些不符合身份的舉動。還時不時的觀察我，似乎很期待我能有別的情緒。你當時是想看我吃醋吧？”
“我喜歡楊聶這件事情，連我自己都后知后覺。沒想到卻先被你看出來了。”
涂暖暖說著自嘲一笑，接著問道：“所以你守著我問了那么多問題，是覺得我利用了他的感情，為他鳴不平？”
廖雪看著她搖了搖頭，“你和誰交朋友，交朋友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關心。我只是覺得既然你們相互喜歡，為什么一定要采取這么極端的方式？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真的死掉了，而且楊聶是個聰明人，當時情況復雜他沒有多想，可是時候他一定會想明白的。到時候，你們的喜歡只會變得面目全非?！?p> “嗯，你說的很對。但是我不后悔。”
涂暖暖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她不想再聊下去了。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說了，至于其他，和她廖醫(yī)生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
廖雪從病房出來就看到迎面走來的楊聶。此時的他雖然面容冷峻，但是眼角眉梢卻浮現(xiàn)著雀躍的歡喜。
“楊總，那邊的事忙完了？”
廖雪迎上去打了一聲招呼，令她沒想到的是楊聶居然一反往日的謙遜文雅只是朝她點了點頭，甚至都沒有寒暄一句，更是沒有向她詢問涂暖暖的情況。
“楊聶?！?p> 廖雪第一次直呼其名，莫名心臟猛跳了一下。她看到楊聶手里的手機正在通話中，而上面的顯示的名字正是涂暖暖，至于通話時間似乎從她送醫(yī)生出去那刻起就開始了。
涂暖暖不止算計楊聶，連她也沒有逃過。
此時她不禁扯起一抹苦笑，“你都聽到了？”
楊聶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手機，點了點頭，沒有多余的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走進了病房。
廖雪盯著楊聶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終面上恢復往日的平靜從容，微笑著和護士打過招呼下樓離開了醫(yī)院。
廖雪喊楊聶名字的聲音并不低，涂暖暖躺在床上聽得一清二楚。況且，手機她已經(jīng)從被子下面取了出來就握在手里，楊聶和誰說了什么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到楊聶進來，涂暖暖才結束通話。
關好房門之后，楊聶走到床邊可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彎腰問道：“感覺怎么樣？”
“除了有點頭暈，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了?！?p> 涂暖暖下意識的往后靠了靠，遲了兩秒接著說道：“這些話當著你的面是說不出來的，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知道?！?p> 楊聶看著涂暖暖的發(fā)頂，有種控制不住上去揉一把以示安慰的沖動。他的手緊握成拳，最終再次后退了兩步。
病房里面安靜的只剩下了淺淺的呼吸聲。
涂暖暖原本以為楊聶會在這個時候說點什么，但是他卻什么都沒有說，這讓她覺得有些意外。
抬頭發(fā)現(xiàn)對方對方也正注視著她，目光相接的瞬間，涂暖暖下意識的想要閃躲，但最終她還是克制住了。
第一次和楊聶沉默的對視，涂暖暖有一種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的錯覺。
盡管如此，還是涂暖暖先打破了沉默。
“畫畫呢？她還好吧？”
“她沒事?！睏盥櫷ｎD了兩秒才接著說道：“孤兒院那邊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畫畫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p> “那就好?！?p> 涂暖暖松了口氣，才正色的的接著道：“我并不想為這件事情道歉?！?p> 楊聶只是“嗯?！绷艘宦暎抗庖琅f繾綣的望著她。明明是溫柔的眼神，涂暖暖卻不知為什么打了一個冷顫。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可能是因為生理上的難受，她的語氣并不好。
楊聶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迅速的轉(zhuǎn)過了頭，有些不自然的拉過椅子坐到了一旁。
乖巧的模樣像個穿著西裝的幼兒園寶寶，看的涂暖暖突然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