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場休息間,“洛洛”為貴賓們準(zhǔn)備了各國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相結(jié)合的美食美酒。
倚靠在古窗邊的四人羨慕地觀望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樓閣中的工作人員也有,甚至比外面的種類還多樣。
“我們的在幾樓來著?”
楚畫音問。
這部分是蘇恩遇溝通的,他很清楚:“二樓?!?p> “那我們?yōu)槭裁催€不走?”
楚畫音又問。
江尋逸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陸千盈的玉肩:“還不是要等她?!?p> “陸千盈,你看夠沒有?”
“夠了夠了,走。”
陸千盈一把拉上紗簾,推著身邊的三人往房間門外去。
此時的二樓,因為美食而格外熱鬧,忽然人群中有人悄悄提醒了一句,他們紛紛朝樓梯方向望去,四道修長身影漸行漸近,蘇恩遇和江尋逸風(fēng)度翩翩,楚畫音與陸千盈沉魚落雁。
看見自家總裁和副總來了,他們也都變乖了些。
陸千盈四人拿了白瓷盤子挑選自己想吃的美食,挑好后沒有逗留,又回到了三樓。
三樓很清靜,是為他們四人準(zhǔn)備的,陸千盈端著盤子離了隊,倚靠在一扇窗前獨自享用。
楚畫音、江尋逸和蘇恩遇圍坐在一張圓桌上,邊品嘗美食邊調(diào)侃。
“陸千盈這是怎么了?”
“魔怔了?”
原本端著白盤靠在窗邊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她紅唇勾著今天難得出現(xiàn)的弧度,眉眼也染著一絲特別的情緒:“不是,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p> “什么?”
三人驚愕,陸千盈卻只留給他們一抹雀躍的背影。
“等等……把盤子放下再走啊?!?p> 這句話沒有傳遞到陸千盈耳朵里,楚畫音和江尋逸蘇恩遇互相對視一會兒,了然一笑,陸千盈藏了半天的人,終于要浮出水面了。
后臺入口前的一片草地雖然不被賓客們看見,但依然布置得美輪美奐。
陸千盈先是看到了伸出秋千外的一對被西褲包裹的勻稱長腿,而后是搭在大腿上的手,修長好看的手指輕點著,她不知不覺又想起它落在琴鍵上的時候。
再走近,男人的上半身從鏤空的秋千露了出來,氣質(zhì)出塵,輕雋矜貴。
不管是閉目養(yǎng)神還是閑看花木,顧世硯的注意都在那扇門上,所以一點兒動靜都逃不過,他轉(zhuǎn)頭,透過秋千上一處鏤空的地方將目光盡數(shù)傾灑在陸千盈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這個時候看見她,他有些意外。
陸千盈挑了挑柳眉:“猜的。”
顧世硯的視線緩緩?fù)?,從那精致絕倫的小臉落到她手上的白瓷盤子上,他露出極淡的一抹笑:“我就猜到你們也在吃。”
“這就是你在這里等,也不打電話給我的原因?”
“嗯?!?p> 顧世硯站起身,緩步走到陸千盈身前。
陸千盈抬眸,拋出一句輕責(zé):“既然猜到,就更應(yīng)該在座位上好好品嘗我們給你們準(zhǔn)備的美食啊,你那一桌的兩名侍應(yīng)生因為你不在,都慌成什么樣了?!?p> “比起這個,我更想?yún)⒂^參觀后臺?!?p> 他眼眸深邃誠懇,陸千盈真的以為他對后臺充滿好奇,而非因為她說的那句“半場休息時再帶你參觀后臺”。
“走吧?!?p> 陸千盈把顧世硯帶進樓閣,此時“洛洛”的員工們都集中在二樓享用美食,所以這是絕佳的參觀時機。
一層樓已經(jīng)足夠?qū)挸?,每個區(qū)域分工明確,所以不用陸千盈多加介紹,顧世硯都一目了然。
不久兩人進入道具室,那仿佛時間長河扭曲地塞在這個不小的空間里,看得出其中一些古物引起了顧世硯的興趣,陸千盈便知道他們一時半會離不開這里。
她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纖長玉指執(zhí)起銀制勺子在一塊德國甜點上挖了一勺,剛送進嘴里,門外就傳來幾聲談笑。
有人要進來?
陸千盈蹙了蹙眉,她內(nèi)心是不想被員工撞見的。
下一秒,一條手臂干凈利落地?fù)卧诹藟ι?,高定西裝的衣袖每一處褶皺都好看。
陸千盈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顧世硯擋在了她身前,西服外套微微敞著,內(nèi)里是出自她手的一款襯衫。
他們太近,他很高,陸千盈先看見了他細(xì)微滾動一下的喉結(jié),而后視線往下,恰好落在他領(lǐng)口上。
顧世硯領(lǐng)口處的結(jié)是用襯衫衣領(lǐng)的飄帶打的,打得隨意簡單,鎖骨和肌肉線條若隱若現(xiàn)。
“吃吧。”
他說得隨意,假裝沒注意與她的距離。
“嗯?!?p> 有顧世硯制造出的秘密基地,陸千盈毫無顧忌地又挖了一勺子,一想到身前的人大餐都沒吃,鬼使神差地就抬手喂了上去。
兩人都怔了一下。
她的手又收了回來。
“對了,你們男人應(yīng)該不喜歡甜點?!?p> “不。”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包住白皙如雪的手腕,顧世硯微微彎腰,薄唇張合,像按了慢放般把那勺甜點吃進嘴里。
眼,卻是盯著陸千盈的。
他細(xì)細(xì)品嘗,陸千盈問:“怎么樣?”
“好看?!?p> “什么?”
再怎么鎮(zhèn)定的人,一瞬間都慌了神,他直起腰,想著怎么補救才好,忽然瞥見她放在腿上的白瓷盤子,頓時如獲至寶。
顧世硯朝她腿上指了指。
陸千盈不用看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沒有胡思亂想。她有這么個擺盤習(xí)慣,所以不同顏色的甜點在她的盤子里常常很像一幅畫。
幾分鐘后,在門口談笑的幾人走了。
“她們走了。”
陸千盈站起身,不料她坐的那個位置不是什么椅子,而是幾個木條釘成的木箱子堆起來放置而已。
細(xì)細(xì)的鞋跟卡進兩塊木條之間的縫隙,她沒站穩(wěn)摔了下去。
還沒驚呼出聲,腰腹已經(jīng)被牢牢圈進有力的臂彎。
想到她在摔倒的瞬間竟然兩手都護著盤子,顧世硯蹙起劍眉,口吻無奈又擔(dān)心:“你細(xì)皮嫩肉的,護個盤子做什么,要是真的摔了怎么辦?”
陸千盈此時一只手肘輕輕支在男人寬肩,雙手卻還捧著她的白瓷盤子,不知道怎么為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解釋,她騰出了一只手。
纖長手指落在他細(xì)軟黑發(fā)上緩緩揉了揉,它的主人也緩緩開口:“我這不是沒摔嘛。”
“端穩(wěn)了。”
暫且放過她,顧世硯伸手,食指與拇指輕捏她踝骨配合其余三指拔出鞋跟,圈住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抱下來,穩(wěn)穩(wěn)挨著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