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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喜生存紀事

平喜生存紀事

其悠漫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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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0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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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穿成柳綾韻

平喜生存紀事 其悠漫漫 3557 2020-04-04 10:11:48

  平喜目光呆滯的望著床邊淡青色的帷幔,已經(jīng)維持這個狀態(tài)約莫有一炷香了。

  在一旁俯首等候自家小姐吩咐的若柳不禁有些納悶兒,這小姐是怎么了,昨個兒和平喜公主去宮外的燈會看熱鬧,回來后過了一宿就成了這個樣子,像是三魂被勾走了兩魂。

  是了,平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平喜公主了,就一夜的功夫,不知怎的,她就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這個女子剛好她還很熟,是當年父皇還健在時給她選的伴讀,東情國大將軍的庶女柳綾韻。

  昨日是東情國一年一度的惜云節(jié),在這一天,大街小巷必定是熱鬧非凡,已經(jīng)及笄的女子和弱冠之年的男子可以在這一天向中意的姑娘(小伙兒)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若得兩家長輩認同,便可交換信物,立下婚約,只待成婚之日。

  白日里街巷邊處處都是成雙成對、你儂我儂,晚間便有著各式各樣的雜玩技耍和盛大的燈會。

  自己平日里只能待在臨景宮,有嬤嬤嚴加看管,昨兒好不容易征得女皇的同意,能出來放個風,湊湊熱鬧。

  誰知在回宮的途中遇到一伙兒賊人,著實讓她驚嚇不已,輦轎顛簸的厲害,她不甚磕著腦袋,就暈了過去。

  一覺醒來,這個世界都變了,變得如此的離奇。自己成了柳綾韻,柳綾韻不知去了哪里。

  不,自己不能再這樣愣著了。當務之急是必須搞清楚自己原來的身體怎么樣了,而這一切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眼珠子定在一個地方太久,都有點重影了。平喜活動著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后將目光放在弱柳身上。

  努力的回想著,柳綾韻的貼身丫鬟叫什么來著?阿柳、扶柳還是依柳?

  這可是為難平喜的小腦瓜了,她平素也就記得自己的兩個大丫鬟春花、秋月。至于這什么什么柳還是前些時日聽柳綾韻當面打趣她的丫鬟才知曉的。

  實在是鬧不明白,平喜索性就放棄了。身子一松,軟軟的倚在床邊,對著若柳招了招手:“那誰,你過來。”

  屹立在一旁的若柳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半垂下身子,附耳在平喜的前面,恭恭敬敬,唯唯諾諾。

  “小姐,有什么吩咐?”

  在沒有搞清楚狀況前,必定要先捂好自己的小馬甲。雖然平喜養(yǎng)在深宮,可也明白神怪之類的,向來為人所膽懼。若要出現(xiàn)絲毫不對勁,是要被公示祭天的。

  “我現(xiàn)在考你幾個問題,看看你的應變能力?!逼较脖砻嫔弦慌娠L輕云淡,裝作柳綾韻以前的樣子。實則心里繃著一根弦,非常的沒有底氣。

  若柳仍然低眉順眼,卻有些好奇,小姐這是準備來哪一出啊,莫不是又要借此調侃自己。

  “您說吧。”

  “管家的名字是什么?”

  “柳強?!?p>  “管家的兒子叫什么?”

  “柳云生?!?p>  “將軍的貼身丫鬟是哪個?”

  “喜兒。”

  “你的名字是什么?”

  “若柳?!?p>  平喜略有些興奮,好極了,這一步走的相當成功,至少知道了這個貼身丫鬟的名字,那套起話來便是得心應手。

  “今天有什么特別的消息傳來嗎?”平喜裝作不經(jīng)意間的詢問,像是在聊日常。

  若柳微微抬眸,眼神中頗有些詫異,小姐一向都是事不關己身便不過問。怎的今日突發(fā)此問,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了?

  這驚異的目光讓一直盯著若柳的平喜心里一咯噔,難不成自己露出了什么馬腳?柳綾韻這小妮子在自己面前一向就是這個模樣啊。

  平喜這邊擔心著,若柳那邊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小姐是什么樣子和她們這些做下人的無關,再怎么樣,她都是主子。丫鬟的本分就是照顧好主子,其他的,不便多言。

  于是本本分分,老神在在的回答著小姐的問題:“府里沒什么大事兒發(fā)生,就是梅姨娘那邊說不舒服,著丫鬟春雪將老爺從夫人的房間里面喊走了,聽聞正房那邊摔碎了好幾只描金青花白瓷瓶?!?p>  平喜也不做聲,父皇健在時,這些把戲在宮里已經(jīng)被玩爛了。八成是那個什么梅姨娘為了爭寵做的樣子,仗著自己受寵便膽敢將爪子伸到正院那邊去了。

  “還有什么別的消息?”

  若柳不假思索,將自己小姐妹閑時的談資脫口而出:“云姨娘從賬房支了一百兩銀子,說是娘家舅倌出了什么事兒,要拿去應急,有消息說是因為那人在外面強占民女,人家不從,撞墻以示清白了。正房那邊得知,將銀子扣下了,以毀壞將軍府聲譽的罪名罰云姨娘禁足一個月。”

  平喜有些無奈,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果然,不管是皇宮里,還是這些官僚的后院,都一樣讓人不得安生。處處都是勾心斗角,爾你我詐。

  她還是喜歡女皇現(xiàn)在的樣子,父皇在世期間,子嗣凋零,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自然捧在手心里怕丟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寵到天怨人憤,所以老天才會讓她經(jīng)此一遭吧!

  父皇去世時,她尚且年幼不經(jīng)事,無法擔此大任。眾臣一合計,丞相徐澤提出由皇后監(jiān)國,待平喜公主年滿十八便正式登基。

  她一向知道皇后是有野心的,但那又怎樣,皇后胸懷大略,精于治國。這皇位向來就是能者居之,自己確實也不懂什么治國之道,與其讓東情國在自己手上敗落了,還不如交給一個有能力的人。

  果然,女皇在位幾年,東情國是風調雨順,民生日益蒸騰直上,比之父皇在位期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女皇是一個仁慈的好皇帝,父皇去世后,她并沒有按照祖制將三宮六院的妃子用以殉葬,而是征求了她們的意見,愿意出宮回家的就放她們出宮,愿意留在宮中養(yǎng)老的也給提供吃穿用度,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做出損人害己的事情就行。

  “小姐?小姐……”若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平喜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揉了揉眉心,腦袋隱隱有些犯疼。眼前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晃,接二連三的,擺來擺去。

  定睛一看,是若柳的手。

  小丫鬟頗有些擔心,清秀的小臉上滿是著急的神色?!靶〗悖阍趺戳?,是不是又頭疼了?我去叫大夫?!闭f著就準備往門外走。

  平喜抓住她的衣袖,輕咬唇瓣,添了一絲紅潤的顏色:“若柳,不必去了,我沒事兒,就是腹中有些許饑餓感,你幫我取些點心來吧!”

  若柳應了聲,轉身去了廚房。

  平喜掀開粉色芍藥連牡丹繡面的錦被,穿好外裳和鞋,坐在梳妝臺前,靜靜地看著銅鏡中的這張臉。柳眉、杏眼、瓊鼻、櫻唇,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自己搶占了她的身體,那柳綾韻這小妮子呢?她到哪里去了,是穿在平喜的那具肉體里,還是就再也不回來了?

  門口傳來動靜,若柳端著一個托盤進來屋里,將屋門仔細關好,幾個小碟擺放在八仙桌上,便招呼著平喜過來用膳。

  “小姐,這是你喜歡的銀絲酥,芙蓉酥,還有棗泥糕。另外,廚房正在給梅姨娘燉燕窩,我想著你最近氣色不太好,就端了一小碗過來給你補補?!?p>  接過若柳遞上來的銀箸,平喜儀態(tài)優(yōu)雅的進了些吃食,緩和了腹中的鬧騰。

  若柳有些驚訝,什么時候小姐的儀態(tài)變得如此之好了?正房之前請過來的嬤嬤向來是受了旨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并不認真的教導小姐。那老虔婆常常私下里克扣小姐的用度,還借機責罰小姐,真是氣煞人也。

  難不成小姐一直在藏拙?若柳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站在旁邊,保持緘默。好奇是有的,但是一個聰明的丫鬟是要懂得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而這顯然是不該問的,那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吧!

  平喜放下銀箸,拿起絹布點了點唇角,而后細細的擦著每根手指頭。淡淡的開口:“若柳,陪我出去轉轉吧!”

  兩人順著閬苑一路溜達,來到柳府的后花園。正值盛秋時節(jié),空氣中彌漫著丹桂的清香,大片大片的秋海棠火紅耀眼,迎風招展。粉嫩嬌艷的木芙蓉猶帶露珠,惹人愛憐。

  這景自然是十分不錯,可這人……就一言難盡了。

  平喜審視著眼前攔住自己去路的男子,濃眉,三角眼,削薄的唇,身著暗綠云紋錦袍,腳蹬黑色映邊麒麟靴。臉上滿是不正經(jīng),一副浪蕩子的形象。想必這就是將軍府那個紈绔的出了名的嫡子柳正峰了。

  綾韻以前和自己說過,她和這個哥哥并不對付,兩人見面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既然這樣,那自己就少說話,不搭理他便是。

  果然,柳正峰陰陽怪氣的開了口:“六妹妹,你這好興致啊,還有心情在這里觀花賞景?!?p>  平喜抿唇,權當沒聽見,繞過他的身體帶著若柳繼續(xù)向前走。

  柳正峰見平喜不理自己,不由得有些惱怒:“你就是這么學規(guī)矩的嗎?見了哥哥都不打聲招呼?!?p>  平喜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留,好似這里沒有這個人。

  柳正峰有些急眼了:“柳綾韻,你別嘚瑟,那日你和平喜公主偷溜出去,結果平喜公主被賊人所刺,丟了性命。這事兒你也有責任,跑不了的!”

  平喜停了下來,轉身定定的看著他,隨即勾勾唇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按蟾?,你還是顧好自己吧,我就不勞煩您擔心了。從賬上挪出的一千兩去還四海賭莊的賭債,不知道你給補齊了沒有。若是哪天傳到爹的耳朵里,怕是就沒那么簡單了。”

  笑話,誰還不會出言諷刺兩句了。和柳綾韻那小妮子待久了,耳濡目染,倒也學到了一些。

  柳正峰瞪大眼睛,手顫巍巍的抬起來指著平喜說:“你……你威脅我?”

  平喜對著他笑瞇瞇的,扔出來一句話:“不,我這只是善意的提醒!”

  柳正峰氣急,卻無力反駁,只得在原地跳腳,將氣撒在小廝身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澳氵@個沒用的,看到爺被欺負了,一聲都不吭。要你有何用,還不如養(yǎng)頭豬。”

  小廝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頭,嘴上說著討?zhàn)埖脑?“爺,爺,小的嘴笨,是小的錯,求爺寬宏大量,饒過小的吧!”

  柳正峰一揮袖,離開了這里。留下身后跪在地上的小廝,見他走遠了,緩緩起身,摸著磕出血的額頭,眼里滿是恨意和怨毒,不復之前那副唯唯諾諾、諂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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