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真是麻煩!”
看著紙條上的字,李懸河不住的搖著頭。
這是他的口頭禪,說口頭禪是一個連他自己都討厭的壞習慣。
可是每當有非常重要的消息傳到手上,他還是忍不住總是會說這句話。
作為挖地三尺幫南洲分舵的舵主,每天經(jīng)過他手上再傳回總舵的消息不下百條,可是能讓他說出口頭禪的一個月也不會超過五條。
巧的是今天一天居然就來了五條。
從早上開始,“麻煩”就沒斷過。
“看來要出大事了!”他心里想著。
和前四條消息比起來,這第五條“麻煩”還不算真的“麻煩”。
紙條上只是寫了幾個字:火中玉御火術已到八層。
“沒記錯的話,半年前這小子才剛達六層啊!”
李懸河小聲嘟囔著,“不愧是百年難得的練武奇才,這樣下去不出幾年定會追上他爹,進入頂尖高手的行列??磥砻髂甑摹短毂瘛酚謺霈F(xiàn)不少新的名字,我又要重排位次啦,麻煩,真是麻煩!”
一邊說著,李懸河一邊小心的收起紙條,把它裝進一個竹筒里,貼上封條,點上火漆。然后和其它四個之前裝好的竹筒一起用油紙包好放在一個錦囊里,又用一種極其詭秘的手法纏好囊口,再將錦囊放進一個鐵箱里。
這鐵箱制作精巧,分上下三層,每層一個抽屜,每個抽屜居然都需要兩把鑰匙同時才能打開。據(jù)說鐵箱是花重金讓中洲金家的巧匠親自打造的,別人無法復制,也無法破解,除非熔了它。
當然若是熔掉箱子,里面的秘密也就和箱子一起消失了。
重要的東西必須重點保護,這是這行的規(guī)矩。
整理完畢,李懸河又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三遍,才拿起桌子上的銅鈴搖了三下。
鈴聲還沒結束,三個黑衣蒙面人就出現(xiàn)在李懸河的身邊,仿佛從地下冒出來的一般。
“務必明天日出前送到總舵,幫主起床第一眼就要看到!”
三個人迅速的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其中一人小心的拿起鐵箱,瞬間三人就從房間里消失了,就像他們來的時候一樣。
隔了須臾,李懸河又拿起桌上的鈴搖了兩下,又有三個黑衣蒙面人出現(xiàn)在屋里,他們是走進來的,身法明顯比之前的三人慢了許多。
李懸河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桌子上的一只木箱說道:“明天晌午之前送達總舵”。
三人也沒有出聲,其中一人拿起木箱,輕輕掂了掂,跟其他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后一起迅速的走出屋子。
“不努力練功,永遠都是二流貨色!”
顯然他對這三人的反應速度很不滿意。
見三人離開,李懸河慢慢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一天下來,他的身體已疲憊不堪。
然而打哈欠的嘴還沒閉上,就忽然聽見門外有人說到:“稟告舵主,有新消息到!”
一聽這話,李懸河的嘴馬上就閉上了,就好像從沒張開過一樣。
“遞進來吧?!?p> 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情緒。
對待每一個消息,他都像對待剛出生的兒子一樣,充滿了溫柔。
要不是這個認真勁兒,他絕不會從一個馬夫做到今天這個位置。
如今的他只負責南洲每天上萬條消息中前一百條,經(jīng)過他的挑選后,會留下十條回送到總舵,而這十條消息中幫主諸葛挖地卻只看一條。
他選出的那最重要的一條。
剛才送走的兩個箱子里裝的無疑就是今天選定的最重要的十條消息。
然而當他打開新送來的紙條以后,面色忽然變得很凝重,兩條眉毛擠在一起,就好像突然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一樣。
他猛的抓起桌上的銅鈴,急急的搖了五聲。
第五聲鈴剛開始振動的時候,一個黑影就立即出現(xiàn)在他身后,此人身法之快遠勝第一批人。
李懸河頭也沒回,就知道他已在身后,這個反應速度是他最放心的人應該有的速度。
對這個人,他已非常信任,無論是武功還是辦事。
李懸河焦急的說道:“麻煩,真麻煩,今天的麻煩太多了!去把鐵箱追回來,消息變了!”
話音未落,背后的黑影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