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里回來后,白暮雪便想清楚了要跟夜北冥約法三章,誰也不干擾對方的生活。
只是這個想法并沒有她想的如此順利。
“王爺,等等。”剛走入院中,白暮雪便叫住了走在前頭的夜北冥。
夜北冥停住了腳步,并沒有回頭“說?!?p> “不知可否和王爺去涼亭里說話”她指了指院中左側(cè)的亭子。
亭子立于湖上,只有一條通往亭子的路,這樣談事比較安全。誰讓他之前說不讓她進(jìn)他書房呢。
夜北冥起步往亭子里走去,白暮雪向身后的侍從說道“你們不用跟來,都去忙吧”
隨后,走向了亭子。
正值春季,空氣清新令人心悅神怡,湖水呈現(xiàn)著青綠色,波光粼粼,清澈明亮。許多魚兒也露出了水面,歡快的吐著泡泡。
“王爺,我們約法三章可好?”白暮雪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了口。
“約法三章,呵,白暮雪你以為你是誰”夜北冥轉(zhuǎn)過了頭,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我是你冥王的王妃,是上言的長公主。我知道,聯(lián)姻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但我們可以做些什么”白暮雪一臉堅定的望著那張冷峻的臉。
夜北冥沒再說話,她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繼續(xù)說道“第一,互不干涉自由。你去哪我不會過問,我去哪你也不要過問?!?p> “第二,必要時候維持夫妻關(guān)系。例如宴會,公共場合”
“第三,我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你也不許干涉我的感情。你納多少個林小姐都沒有問題”
夜北冥想說話,又被白暮雪搶先了一步“還有,別想反駁我的這些條件。你若覺得不行,就寫合離書。但是這后果,不是你我能夠承擔(dān)的”
他們的聯(lián)姻不僅僅是個人,是代表著兩國的關(guān)系。如若維系的這一條關(guān)系崩塌,還剩兩年之期的和平條約只怕也會提前撕裂。
夜北冥冷笑了一聲“白暮雪,好樣的。拿兩國關(guān)系來威脅本王,第三條,本王可以納妃,但你不可以紅杏出墻。若你覺得不行,本王即刻寫休書”
聽到這話,她頓時就火大了“夜北冥,你能不能講點(diǎn)道理。能不能把你的大男子主義收一收,你視國民的生命于不顧,不代表我不重視。就算走到最差的那一步,也是只能和離不能休書?。?!”
真是氣死她了,身為一個將軍血流成河的慘劇他也見過不少了吧,還如此視若無睹。休書?讓上言國面子往哪放,她那父皇能讓自己女兒受這種委屈?
夜北冥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瘋了,盡說些胡言亂語聽不懂的話“第三條不成立,你若還是覺得不行,就只有休書一封。到時兩國大戰(zhàn)本王照樣上戰(zhàn)場。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夜北冥說完只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留白暮雪在身后氣的直跺腳。
而后又想了想,她是個傻子吧。跟一個思想根深蒂固的人說男女平等,簡直是在對牛彈琴。
行,最多就兩年,一切看兩年后。若他們的聯(lián)姻只是一條表面關(guān)系,兩年后大戰(zhàn)是必然的。她就不信她的父皇不會接她回去。
上言國內(nèi),白雍摸著身旁的龍椅扶手,略顯滄桑。一頭黑發(fā),也多了許多白絲。
“雪兒過的可還好?”白雍沉重的聲音響在大殿上,眉眼之間,皆是落魄之情。
何公公全身有些顫抖,但多年來的經(jīng)驗(yàn)還是讓他平靜的把話說出了口“公主過的很好,和冥王爺甚是恩愛”
“不用騙我了,雪兒怎會過得好。夜北冥那個性子,我早有耳聞”說完又是悲涼的摩挲著手中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在陽光下笑的嫻靜燦爛,身后是數(shù)不清美麗的花朵。
“罷了,你下去吧。”白雍有些苦澀的笑著。
“是。”何公公看了一眼傷情的陛下,嘆了口氣,出了殿門。
白雍細(xì)細(xì)的摩挲著畫像中女子的臉“言兒,我多想隨你而去??墒菫榱宋覀兊呐畠?,我不能?!?p> 他看向窗外,兩只燕雀正在枝頭上飛來飛去,似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人在玩鬧。
而后,他又看向畫卷,喃喃自語著“這本該是我的罪孽,何苦讓我們的女兒承受這一切....”
白暮雪在院子里止不住的嘆氣,原本想坑個樂師回來,樂師沒坑著。倒讓夜北冥氣的不行。
“王妃為什么嘆氣呢?”琉璃端著茶水走來。
“唉,還不是這琴。我也不會彈,又沒有樂師?!卑啄貉┛粗矍暗那侔l(fā)呆。
“如果王妃不介意,奴婢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琴”琉璃笑著說道。
“真的嗎?”白暮雪立刻打起精神來。
“嗯,奴婢以前家境還算不錯,一直都在學(xué)琴,只是之后家道中落,再沒碰過琴。但奴婢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的”琉璃臉上滿是光亮,但慢慢到了后面語氣變的輕了起來,臉色也不是那么的好。許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哈哈,沒想到琉璃還有這項(xiàng)技能呢。真棒!琉璃快教教我”白暮雪一邊拉著她的袖子一邊說話分散著她的注意,希望她不要再想到那些傷心的事情。
琉璃又笑了起來,“王妃奴婢沒事的”
白暮雪還想說些什么,琉璃已經(jīng)抬手教她彈奏起來。
“身體的位置正對第一弦的箏碼的位置,上身的位置放松一些,雙腿自然并且優(yōu)雅的擺放,左腿稍微向前一點(diǎn)?!绷鹆б荒槆?yán)肅的指導(dǎo)著,儼然像一位老師。
”噗嗤,琉璃你這樣真的像一位嚴(yán)肅的老師呢”白暮雪停下了手,笑道。
琉璃臉上恢復(fù)了平日的呆萌”哎呀王妃,你又在取笑奴婢了?!?p> ”好好好,我不說了。”白暮雪立馬做出一副嚴(yán)肅的樣子。
琉璃又開始教了起來,她認(rèn)真的學(xué)著。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到傍晚了,白暮雪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琉璃,傍晚了,我們明天再繼續(xù)吧。以后每個月俸祿給你漲一倍,就當(dāng)是琉璃辛苦的教學(xué)費(fèi)啦”白暮雪看向琉璃說道。
琉璃也勞累的捏著手臂,聽到這話”王妃不用的,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p> ”哎”白暮雪挽起了她行禮的手”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何況你的主子不缺錢?!?p> 自從那日整理了嫁妝后,她就知道自己是個富婆了。
單是那些金銀首飾就值上億兩黃金,還沒有算過那些珍貴的字畫與書籍。
簡直是富可敵國啊,她那父皇是怕她受委屈嗎。竟準(zhǔn)備了如此多的嫁妝。
要是早知道她這么有錢,何苦要刷夜北冥的錢呢。
”奴婢謝過王妃”琉璃聽及此,也沒再拒絕。
”這就對了嘛”白暮雪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