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可恨至極!
七拐八繞,正當(dāng)她下定決心要問薄謹言去哪兒時,小巷的路口豁然開朗,進入眼簾的竟然是她租住小區(qū)的后門。
明宴回頭望著她笑:“季小姐沒走過這條路?”
季鮮搖頭,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在這里住了快半年時間,她都不知道的路,他們第一次來怎么會知道?
“謝謝?!奔觉r壓著心中的忐忑下了車,剛轉(zhuǎn)過身,聽見身后的車門砰的一響。
明宴拿著文件追出來,“季小姐,您東西忘了?!?p> 車后座的薄謹言隔著墨色的車窗玻璃,看著女孩還算鎮(zhèn)定的接過文件,不知明宴又跟她說了什么,就見她怔怔然地站在路邊,直到他們離開。
“先生,我提醒了一下季小姐,她有一天的時間來處理這份文件?!?p> 薄謹言復(fù)又閉上眼睛。
昨天祝夫人把薄睦睦領(lǐng)回自己家,晚上又將薄睦睦送到薄家來,她說薄睦睦那孩子實在太鬧騰,她受不了。
有本事從季鮮手里搶走孩子,卻沒本事搞定他,薄謹言沒說什么,留下了薄睦睦。
然后,薄家就一直雞飛狗跳到了半夜。
薄謹言沒睡好,明宴更是幾乎沒怎么睡,小包子各種鬧騰,只差沒拆了房子。
好不容易精力耗盡睡下了,又不停地踢被子,明晏就不敢睡覺,給他蓋了一夜被子。
一晚上過來,幾乎所有人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薄謹言需要補覺,卻偏偏睡不著,大腦不自主地將四年前的記憶調(diào)出來,反復(fù)過濾,再一幀一幀的洗掉嫌疑。即使這樣,他依舊無法確定季鮮那丫頭當(dāng)初是怎樣得手的。
每每想到這里,都覺得可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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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鮮望著黑色的轎車一輛輛從眼前消失,她趕忙拿出手機,用幾種方法設(shè)置了從臺北路到她家的導(dǎo)航路線,結(jié)果不出所料,根本沒有剛才走過的那條路線。
這里是市里最大的一片城中村,道路錯綜復(fù)雜,環(huán)境也混亂不堪,如果有人想要拆幾個棚戶區(qū)來打通一條道路,只需要考慮錢的問題。
一滴冷汗從她額上滑落,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為什么薄謹言可以在人群密集的香港路,準(zhǔn)確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警惕地望了下四周,然后疾步進了門棟。
一關(guān)上房門,季鮮就急不可待地打電話給媽媽:“媽……”
蔣老師正在吃晚餐,一看見是女兒的電話就急吼吼地叫起來:
“你這個臭丫頭!不回家吃飯也不早點說,害我買那么多菜!淵淵正在我們家吃飯呢!該你沒口福!”
季鮮的爸媽和唐淵的爸媽在同一所中學(xué)當(dāng)老師,兩家住在同一個小區(qū),幾十年的老街坊,關(guān)系也挺好。她和唐淵更是打從娘胎里就認識,是兩小無猜的閨蜜。
季鮮聽見唐淵在家里吃飯,心里又是一驚,她找了個借口掛掉電話,馬上給唐淵發(fā)了一條微信。
“湯圓,別告訴我媽那件事。”
唐淵過了十幾分鐘才回:“我又不傻,當(dāng)然不能讓蔣老師知道!”
季鮮略略放心,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電話給季老板:“爸,你們還好吧?”
季老板吃完飯開始洗碗收拾廚房,手上沾著洗潔精泡泡不方便長聊,就長話短說道:“鮮兒啊,這星期怎么不回家呢?待會再跟你聊啊,我這兒正為人民服務(w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