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么,把孩子還給我...”
“放手,這是主上的命令,難道你們認為主上會害你們不成!”
在華榮城地域一處偏僻的山村,上百個士兵正在挨家挨戶搜查,時不時便有哭喊聲響起。
而此時幾個士兵從一戶人家抱出一個嬰兒,一個年輕婦人顛鏹追上死死的抱著士兵的腿,不讓他們離開,而后一名年輕男子沖到幾人身前急急跪下。
“幾位官爺,小兒才不滿三月,你們就高抬貴手,放過小兒吧”
“起開,阻擾我軍行事,你這是要謀逆不成!”其中一名士兵拔出腰間長劍,抵在男子額前呵斥道。
“不敢...草民不敢啊官爺,只要你們放了小兒,你們讓草民去死,草民也愿意啊”
這名男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與石板碰撞的聲音令人心顫,直到他額頭破裂,鮮血流滿全臉,煞為恐怖。
但是幾名士兵卻充耳不聞,臉上連半分同情之色都不曾出現(xiàn),有的只是喪失耐心之后的憤怒。
“滾開!”
士兵一腳踢在男子胸口,將他踢飛出去,倒在地上不??妊@男子只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哪能經(jīng)得起靈斬境修士的踢勁。
“夫君!你們不能走,你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婦人依舊死死的抱著搶她孩子的士兵的腿,臉上全是驚恐,淚水早已布滿那算是嬌美的臉龐。
幾名士兵見狀,對視了一眼后像是做了什么決定點了下頭,只見那拔出利劍的士兵轉身走到婦人身前,手中的利劍對著后者的背部,從上而下狠狠一刺。
利劍將她貫穿,婦人發(fā)出凄厲的痛苦聲,待那士兵把劍拔出后,她的用盡全力的雙手終是松開了,漸漸地連眼睛也睜不開,倒在了血泊中,其嘴中還是喃著:“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茹妹啊...我跟你們拼了”
倒在地上的男子見到這一幕,青梅竹馬長大而后結為連理的妻子,就此天人永隔。
那雙眼被血絲脹得通紅,即便喉嚨不停地往口中灌血,依舊發(fā)出怒吼,像是耗盡了生命力般從地上爬起,揮動拳頭對著眼前這幾個魔鬼沖了過去...
“不自量力”
然而奇跡沒有發(fā)生,還未等他觸碰到幾人,那持劍的士兵便將手中利劍擲了出去,將他胸口刺穿,在跑了幾步后身子晃晃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但其雙眸依然望著那婦人他的妻子,身體用盡全力爬了過去:“茹妹,夫君對不起你...”
“走,別再耽擱時間了”
而造成這幕人間慘劇的幾名士兵卻恍若無睹,頭也不回的走了,那襁褓中的嬰兒從頭至此啼哭聲未斷,一雙小手向外抓著什么,卻什么也抓不到,如若往常,他便可以抓住他父母的手指,現(xiàn)在...
這戶人家門沿還粘著紅布,囍字還糊在窗簾,一朵鮮艷的紅色花錦還掛在門梁之上,顯然剛辦婚事不久,連這些飾物都沒來得及摘下,便發(fā)生了滅門之禍。
那倒在血泊中的兩人被這裝飾而襯,豈不是顯得格外悲涼。
幾個時辰后,幾百個穿著兵服的士兵正立在村口,隊伍前方一身穿白衣的男子坐于妖獸馬匹之上。
“七個,才七個就用了這么久,你們干什么吃的”
“回少主,這幫刁民像是預料到我們會來,早就把孩子藏的嚴嚴實實...”
“是啊少主,我們這個都是在山林里找到的”
一些人上前報告,一些人隨之符合,似在避罪,又好像在邀功。
“行了,不管你們誰找到的,只要帶回來就有賞”,說完從懷里掏出幾個囊袋丟給這些士兵。
“我的...”
“平分,我們平分!”
過了不久后幾十人才分完賞錢,看得后面幾百人一臉羨慕。
“都有機會領賞,下個村落希望你們多找?guī)讉€...”
“是,少主”
說完這名男子便帶著幾百人向著遠處行去,看其意思這種事并不是第一次做,而且還不會停止這種行徑。
在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魔走后不久后,這座村莊中才響起熣然悲痛的哭泣聲,不絕于耳,那些有孩童父母更是抱著自家孩子泣不成聲。
一老者走到街上,一戶一戶的去檢查,連連看過幾幕場景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呂家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我們...”
隆!隆...
天空烏云中閃電乍現(xiàn),回蕩震震雷鳴之聲,傾盆大雨從中滂沱而落,似也不想見到這人間慘劇。
“老翁,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一處軍隊營帳中,一赤裸上身、皮膚黝黑的光頭男子說道,他手中拿著一片綠葉,看似普通,卻散發(fā)著勃勃生機。
而他面前一名老者,他頭發(fā)凌亂蒼白,其眼眶凹陷,口無全齒,那背部更是彎得不成人樣,他淡淡的看了眼這男子,連連咳了幾下。
“不知道,那楊金海給的東西,會是什么貨色,你還不清楚嗎?”
“可是,這東西散發(fā)如此生氣,絕不是凡物啊,沒準...要不老翁你試試,你已經(jīng)壽元將盡,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yī)”
“你怎不試?”
這老者聽后再次咳了幾下:“老朽雖然自知時日無多,但再活個幾年不是問題,倒是你,要是再不想辦法恢復,慶德,你的修為就要掉到玄恒境中期了”
黝黑男子聞言眉頭挑了挑,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摸了摸胸口,對著老者笑了笑后把那綠葉放回了他的乾坤袋。
“你都快要死的人都不急,我急什么,不就掉段修為嗎”
兩人都像對對方根底略有所知,同時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后,那名為慶德的光頭男子掀開帳簾大步走了出去。
而營帳后方一身著黑袍,面無表情的男子也離開了原地,大雨傾盆卻打不濕此人衣衫,前者兩人對話被他人聽見卻渾然不知,此人松了松手中的避識靈牌,停止了灌輸靈力。
不久后這名男子來到另一座營帳前,掀開營帳簾走了進去,此時帳中已有四人正坐在桌前聊談,見男子進來,紛紛站了起來。
“彭烈,收獲如何?”其中一人問道。
彭烈,就是烈狼幫主,玄恒境中期的修為,而另外四人也是這個階段的強者。
他們都是天峰域中一些小幫小派首領,居無定所,與烈狼幫主一樣,皆想在天峰域中開辟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借此壯大勢力。
此前丁正秋許諾若是華榮城贏了,便將三分之二楓林城地域給幾人分配,此話正中幾人心窩,加上當時還給了眾人一筆不菲的錢財,幾人才答應下來。
心想著不說他們五人雖是玄恒境中期,違約對方也得掂量掂量,如今看來,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只怪當時被沖昏了頭腦。
“沒有,這二人跟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烈狼幫主彭烈搖了搖頭說道,他看著幾人依舊面無表情,但其眼瞳中深邃異常,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們雖然同階,但論實力他在其中是最弱的,被幾人逼著去偷聽兩個玄恒境后期的強者談話,他自然不是心甘情愿。
“可惡,這兩個混蛋,真把我們丟在一邊了”,其中一人一拍桌子氣憤說道。
“其實這樣還好,那楊金海的注意力還會分散些”,又有一人隨后說道。
但眾人皆是在心底笑了笑,感覺這人只是在自我安慰,他們都與對方有過仇怨,可不相信自己會平安無事。
“那兩人也不要過于得罪,他們是散修,不像我們‘有家有業(yè)’,現(xiàn)在我只想自保”
“現(xiàn)在我也算是散修了”,烈狼幫主隨著此人話語出聲。
四人十分愕然的看彭烈,略有深意的看著后者,“你這話什么意思?”
“你們別誤會,幾日前我準備把我的部下帶過來,可是回到我的居所時,萬萬沒想到,我的駐扎地竟然被人燒了,燒的一干二凈,只剩下一堆焦炭...”
烈狼幫主在說這話時才面露兇狠,額頭青筋暴起,那齒間的咀磨聲讓人發(fā)寒,眼瞳中的透出暴虐之氣才讓他們察覺,此人也是一個手中染過無數(shù)人鮮血的狠人。
幾人見狀退后幾步,不敢觸其眉頭,現(xiàn)在的烈狼幫主怕是面前站著的是逆虛境他也敢打,換做他們,如果看到自己此生的心血被摧毀,此時的狀態(tài)不會比前者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