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略微古老的別墅中。
“爺爺,快看,是爸爸,我爸爸真酷!爺爺,我爸爸超帥嗎?”喬顏顏小朋友指著電視里那道頎長的身影。
電視里的人正是喬顏顏小朋友的爸爸,喬莫恒。
現(xiàn)場那么多商界名流,年輕的,年長的,可是,喬莫恒就是那么特別,叫人一眼便能在人群中尋到他的身影,雖然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五年,他的容顏卻絲毫沒有倒退,反倒越發(fā)透出一股正派清冷的貴氣。
“嗯,當(dāng)然!”喬老爺子毫不吝嗇夸贊,看著面前的小人兒,她的眉眼有七八分是喬莫恒的模樣,性格簡直和她媽媽一樣,溫柔甜美,討人喜歡。
“開飯啦!”喬家老夫人朗聲喊著。
“奶奶,我們馬上過去哦!”顏顏用無比稚嫩的聲音答應(yīng)。
飯桌上,陸漫有些心不在焉。
“漫漫,你怎么了?”老夫人關(guān)切地看著她:“是不是莫恒欺負(fù)你了?”
“什么?喬莫恒他敢欺負(fù)你?”老爺子臉色難看。
陸漫生怕他們誤會,連忙解釋:“爸媽,沒有沒有,你們別多心,莫恒對我很好,其實(shí),我想出去工作?!?p> 她和喬莫恒之前的確出了點(diǎn)問題。
她的話一出口,老夫人又是驚訝道:“難道,莫恒的酒店出了問題?不對呀,今天不是分店開張嗎?”
陸漫哭笑不得,一旦有什么脫離人生軌跡的事情,老人家就是喜歡多想,“媽,您別亂想,沒出什么事,就是我自己這段時間突然想出去工作,沒別的原因?!?p> “哦,嚇?biāo)牢伊?,漫漫,這事莫恒同意嗎?”
“媽,我還沒有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今天正好來接漫漫,我就先說了出來?!?p> “原來是這樣,丫頭,不論你有什么決定,爸媽都無條件支持你,只要你開心就好?!崩蠣斪诱Z重心長。
“嗨,哪有那么多事啊,漫漫你就去莫恒的酒店上班,隨便做點(diǎn)什么輕松的活兒?!崩戏蛉私ㄗh。
“媽,我不想這樣,我沒有什么工作經(jīng)驗(yàn),還是別麻煩莫恒了。”陸漫是真的不想去喬莫恒的酒店工作,總覺得那樣不算真正的獨(dú)立。
市中心,公寓樓。
已經(jīng)深夜里兩點(diǎn),陸漫沒有睡,就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順便等喬莫恒,她要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說。
這時,她聽到外面按密碼的聲音,是喬莫恒回來了。
隨著喬莫恒的腳步,一股冷風(fēng)飄了進(jìn)來。
他的臉微紅,顯然,喝了不少酒,今日酒店分店開業(yè),少不了應(yīng)酬。
陸漫起身,想要說話,喬莫恒只是淡淡看了陸漫一眼,便朝臥室走去,片刻后,他又走了出來:“顏顏呢?你今天不是去接她回來嗎?”
“嗯,她留在老宅了,喬莫恒,我想和你談?wù)劊 标懧囂街f。
喬莫恒的眸光沒有任何波動,冷淡道:“所以你是在等我?”
陸漫點(diǎn)頭,有些緊張:“嗯!”
“明天約了霍氏的總經(jīng)理,我先休息了,有什么話以后再說。”喬莫恒拒絕,不再理會陸漫,徑直回臥室。
陸漫撫了撫手臂,緩緩坐下,關(guān)掉電視,就這么依靠在沙發(fā)上。
眸子里晶瑩剔透,她伸手擦了擦眼角,她竟然流淚了。
說不出的失落和低沉。
不是她多心,她越發(fā)覺得,她與喬莫恒之間出了問題,她覺得正常的夫妻之間不會如此冷漠。
一旦有了這個念頭,她便止不住慌亂。
這一年來,喬莫恒尤其繁忙,她知道他一直忙著酒店的事,她怕惹他煩,所以,她從來沒有過問酒店的事情。
可是,這一年來,喬莫恒早出晚歸,他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說不了十句話,除了每晚睡在一張床上,其余,幾乎都是相看無言。
著實(shí)可悲。
喬莫恒每天回來都很晚,剛開始她會做好菜等他回來,可是,每次他都是半夜回來,后來,陸漫便不特意為他做晚餐了,與其等一個不會來的人,她何必每天都等?現(xiàn)在每頓飯她都會和顏顏簡單吃點(diǎn),有時候甚至?xí)е侇伇汶S意在外面吃飯,反正,家里沒有人需要她做飯。
然而,曾經(jīng)并不是這樣。
她懷顏顏的時候,喬莫恒也曾對她體貼入微的寵溺,顏顏出生那會,他也曾對她軟言細(xì)語,溫柔眷顧。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以前常聽人說,婚姻中的繁雜事務(wù)終將消磨掉你所有的激情和浪漫,這是真的嗎?
或許吧。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桌上的手機(jī)暮然想起。
陸漫微微一怔,接通電話:“楊欣!”
電話那頭的人是陸漫唯一的好朋友兼閨蜜,也是陸漫唯一會向她吐露心事的人。
楊欣的聲音非常急促:“漫漫,你快點(diǎn)來接我,我喝多了,在老地方啊?!?p> 說完,楊欣掛斷電話。
楊欣經(jīng)常如此,每每喝醉了,便讓陸漫去接她,美其名曰好姐妹兩肋插刀。
陸漫開著她的小車去接楊欣,這臺車還是去年陸漫過生日時喬莫恒送給她的,記得當(dāng)時,喬莫恒還摸了摸她的腦袋,問她喜不喜歡,那時喬莫恒笑得那般好看。
那些日子,一去不復(fù)返。
二十分鐘后,陸漫到達(dá)目的地,酒吧。
其實(shí)說是老地方,這兒她只是跟著楊欣來過一次,唯一一次。
楊欣醉得天昏地暗,一身名牌被折騰的亂七八糟。
好不容易將楊欣弄到車上,這丫頭一路的瘋言瘋語,啰嗦死了。
反正陸漫已經(jīng)習(xí)慣,只顧著專心開車。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楊欣弄到她的屋子,陸漫已經(jīng)累癱。
算了,天都快亮了,她就在楊欣家將就將就睡一會。
陸漫睜開雙眼,大腦混亂了一陣才想起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她以為自己一夜未歸,喬莫恒發(fā)現(xiàn)后至少會打電話詢問的,然而她想多了。
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喂,你怎么啦?”楊欣吃驚地望著她:“是不是因?yàn)閱棠??這段時間他對你還是很冷淡?”
“嗯?!标懧c(diǎn)頭,在楊欣面前,她鮮少會有所保留。
楊欣咬著牙惡狠狠地道:“這個家伙,依我看,他十有八九在外面沾花惹草了,要不然不會是那副死樣子的!”
陸漫渾身一顫,長久以來封閉在心底的東西,此刻就像是被人撕開了遮羞布。
“別亂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标懧⒓捶裾J(rèn)。
是的,喬莫恒一貫都是那么正派,在他的身上,幾乎不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陸漫信任他,可是在她心底,卻又有那么一點(diǎn)不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