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頭頂之上再怎么鬧騰,林克還是眼睛緊閉,沉心靜氣。
便在此時,轟的一聲巨響,一階天雷終于砸了下來,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
林克眼睛忽的睜開,雙掌一抬,殘存的老祖白玉又溶下了一小塊,化作了天地元氣,在林克的操控下成為了一根元氣長針,與天雷對撞過去。
耳膜幾乎被頭頂?shù)捻懧曊鹌疲挚酥灰娔翘炖妆辉獨忾L針消去了不小勁力,卻繼續(xù)向下落來。
林克心中一驚,一階天雷確實不那么好對付。
眼見自己就要被其擊中,現(xiàn)在除了老祖白玉,他因時間產(chǎn)出,并沒有其他像樣的準(zhǔn)備,一旦中了天雷,必是兇多吉少。
剎那之間,他已感受到了天雷的滾燙,渾身冒汗,眼睛直勾勾盯向老祖白玉最后的殘存。
在生與死,或者說淼鄉(xiāng)子的恨與不恨之間,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前者。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什么事,盡可留在事后解決,自己的性命大于天。
想到了此,他沒有絲毫猶豫,雙掌又向上一抬,又一根更大更長的元氣之針因老祖白玉的溶解而被制造出來,與一階天雷相撞。
強(qiáng)光刺得林克的眼睛也有些睜不開,透過眼皮之間的縫隙,他隱約瞧見,頭頂那道一階天雷慢慢消散,直至無影無蹤。
身子忽然發(fā)出啪啪的爆響,似乎有無窮的能量被注入進(jìn)來,這種感覺幾乎是一瞬即過,林克再睜眼之時,天上的黑云已經(jīng)退去,又換作一片晴朗星空。
他自己,則順利埋入了筑經(jīng)期的門檻,已是一個筑經(jīng)的煉體修士。
北面的云霧山,路雨亭還是站在懸崖旁,不知心中在想著什么。
常靜松道:“他竟成功了,此人算是十分不錯了?!?p> 路雨亭自言自語:“這位仁兄選擇在清溪河地渡劫,是何用意?他是敵是友,對雨霧派有沒有什么企圖......”
常靜松道:“師兄你何必在意,他是筑基一階,你卻是九階,我也是三階,就算是敵人,我們難道怕他?”
路雨亭笑道:“我老毛病又犯了。走吧,不管是什么人過來,只要有我們在,那就沒有問題?!?p> 兩人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
林克打了個噴嚏,心想:“誰在罵我?”
他抽抽鼻子,對三松鼠說道:“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我這些天過得可有些累啊?!?p> 它們吱吱叫了幾聲,各自鉆入林子之中,不一會叼來樹枝樹葉,鋪成了一張床,看上去竟還有些舒適。
林克躺上去試了試,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的預(yù)期,大感欣喜,連夸它們能干。
翌日正午,青云鎮(zhèn)一如往常般的熱鬧。
林克站在吳府門口,怔怔出神。
《穿越者日記》提到,吳法除了找來一位頭牌打手,對付錢客等人,后續(xù)為了防著前來調(diào)查的萬金油拍賣行,又招了一群野修。
這些人的實力,雖比不上毒蛤蟆,但個個也都不弱。
其中以號稱“金雞”、名叫烏鳴的野修最為強(qiáng)悍,其實力為煉氣九階,拿手絕技便是煉氣級上品術(shù)法“驚日長音”。
除了此人,還有“沉?!秉S野,煉氣八階修為,他體型龐大,會使用煉氣級上品術(shù)法“不破神功”;“狂犬”白牙,煉體八階,暴技是“病牙咬”,煉體級中品,也是吳府之中唯一一個煉體修士。
他們?nèi)皇悄壳皡歉o(hù)衛(wèi)中的扛鼎之人,另有其余近三十個野修聽他們號令。
這等配置,在青云鎮(zhèn)地區(qū)可謂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
林克拿起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吳府護(hù)衛(wèi)陳三”六個大字。
他心想:“之前我遇到的情況有所變化,吳法請來的頭號打手是日記中沒有提到過的毒蛤蟆,不過這一次陳三都來了,其余的野修應(yīng)該與日記中所說一樣。這么說來,錢兄也還沒有死?!?p> 林克整個上午都在吳府附近游蕩,終于等到一個跟自己體型相當(dāng)?shù)膮歉o(hù)衛(wèi)。
此人也是吳法請來的野修,不過是煉氣五階的修為,在眾護(hù)衛(wèi)之中不算太起眼,就算是失蹤了,或是被換了一個人,也沒有人會注意到。
兩人一前一后行至一處偏僻的巷子,林克見時機(jī)正好,從陳三背后靠近,還未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一記肉拳擊穿了其身子,將之拖至郊外處理掉,只拿走能證明其身份的木牌。
萬金油拍賣行派來調(diào)查的人已經(jīng)走了,并沒有查出是吳法下的手,林克想要救出錢客,只有自己暫時混入?yún)歉畠?nèi)部,再打他個出其不意,否則容易打草驚蛇,錢客便危險了。
他把木牌放在手中晃了晃,吳府大門的家丁瞧見了,恭敬的請他入府。
正是午飯時間,府內(nèi)飄蕩著一股股美食的香味,又兼有美酒的濃郁氣息,比青云鎮(zhèn)最有名的酒樓還要誘人。
林克心想:“難怪在外面看不到吳法,他府里做出來的東西,比外面的好得多。”
吳府頗大,他不知該往何處尋起,恰好路遇一群野修,干脆跟在他們后面。
就算暫時尋不見錢客,只要能找到吳府的大部隊,那也可以曲線救人。將他們?nèi)扛傻艟褪橇恕?p> 來到一處園子,那里已經(jīng)擺了好幾張桌子,上面呈放著一碟碟佳肴,不少野修已經(jīng)入座。
林克找了個位置正要坐下,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將他攔住,查看了他的身份木牌,指著最角落的一張桌子恭敬說道:“上仙,你的位置在那里,別坐錯了?!?p> 林克暗道:“這個陳三在野修護(hù)衛(wèi)之中地位低微,管家表面上客氣,話語中卻多多少少透露著瞧不起?!?p> 坐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他看向前邊,金雞、沉牛、狂犬三人與吳法在同一桌,正談笑風(fēng)生。
吳法看人來得差不多了,哈哈大笑,道:“諸位大仙在我吳府待了這么多天,我吳某人是盡心招待,就怕你們沒有吃好,沒有喝好。這一次,我特從微風(fēng)城買來一批二十年陳釀的‘紫梅酒’,請諸位大仙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