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玉楚來說,前世他所逃避的姻緣終于塵埃落定,內(nèi)心說不出的是一種蒼老,就像當(dāng)初撿回鳳妖妖是一樣的,內(nèi)心深處潛藏著的是一種愧疚,而這孩子似乎就是一劑救贖良藥,讓自己的內(nèi)心寬慰起來。
每個人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前身往事,有的是公之于眾,比如汕書,有的是不為人知,比如玉楚。
就像一顆洋蔥,外表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內(nèi)心稚嫩憂傷,最能刺痛人的雙眼。
玉楚沉重的坐在那里,深思著。
汕書看了看玉楚,亦是若有所思,“你也該放下了。”
洛河北、素染以及凰唐似乎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齊刷刷看過去。
空氣里的充斥著尷尬的味道,游蕩出來的鳳妖妖恰好這個時候來了。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三個乞丐一般的人物上座著,玉楚夫子的老臉尷紅,汕書看著玉楚,“夫子?”
“蹭的”跑了過去,哭爹喊娘道:“夫子?夫子?真的是你嗎?!?p> 五人齊刷刷看向了鳳妖妖,只見鳳妖妖一把抱住了玉楚老頭,玉楚老頭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點喘不過氣來,“鳳妖妖,沉穩(wěn)!淡定!”
鳳妖妖迅速松開了,拍了拍夫子的臉,“哇,是真的誒。”
“什么真的假的!鳳妖妖!站好!”
鳳妖妖燦爛一笑,“哇,脾氣也是真的,哦哦。”
洛河北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了,凰唐和素染看著他,素染發(fā)問。
“哇,哥,你這也太激動了吧?!?p> 話音剛落,吸引來了鳳妖妖的目光,而此時中間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凰唐早已經(jīng)回宮了。
“洛河北,你是剛從垃圾堆里出來的嘛!噗~哈哈?!?p> 洛河北陰翳了個臉,“我都給忘了,你給我等著鳳妖妖,讓你嘲笑我!素染,走了。”
兩人便消失了,回到了自己的洛河宮。
鳳妖妖又回過神來,“怎么都走了?!?p> “黑面沒有為難你吧?!庇癯€是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黑面條?哼!他告訴我你墜崖死了,嗚嗚~嚇?biāo)牢伊耍项^。”
汕書總隸挑了挑眉,鳳妖妖看了看旁邊的汕書總隸,“師父~,看到你了真開心?!?p> 汕書總隸白了一眼鳳妖妖,略略嫌棄道:“行了行了,快跟著這老頭走吧,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平白無故的丟了就行?!?p> “哦哦,還是一如既往的愛面子?!?p> “那你也照顧好自己啊,我和夫子就先回去了,記得來接我啊。”
玉楚在一旁偷笑。
“玉楚,你就沒想過幫她一把?”
玉楚夫子點了點頭,帶著鳳妖妖走了,鳳妖妖感覺略有疑惑,還是隨著玉楚夫子走了。
凰唐看到鳳妖妖的那一刻,似乎有種故人的感覺,眼神閃爍其神,但又在一瞬間躲避了,而更多的是想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莫名的一個沖動,回了天宮。
剛到天界的邊緣,便停住了,又不好意思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便找了個面巾把臉裹住了臉,天界的守兵都傻了眼,這輩子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大殿下凰唐,只見一身凌亂的凰唐鬼鬼祟祟的七拐八拐的跑了進(jìn)去,手里拿著通行令牌,守兵的將士愣愣的目送著大殿下離開,又迅速回過神來。
凰唐越過界門,松了一口氣,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凰梧宮了。
洛河北和素染偷偷從洛河宮后門進(jìn)來的,明明他們都是做了一件光明正大,守正治邪的事情,可是就好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遇到個人就迅速躲起來。
“哥,我們明明是在扶正祛邪,為什么還要在自家院子里偷雞摸狗???”
洛河北一敲素染的頭,“你這說的什么話!你這個樣子適合見人嗎?那你出去吧。”
說著自己編溜了回去,回到洛河宮之后,趕忙關(guān)上了門,素染還真的是大搖大擺的回去的。
當(dāng)重黎星君見到素染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嚴(yán)肅地呵斥道:“哎,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都說了別出去野,安安靜靜的待在家里,你怎么就是不聽呢!你這樣以后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回父親的話,孩兒跟著大殿下一同去了守邪宮,不料霧離宮內(nèi)大火,這才弄得如此狼狽。”
重黎一聽,迅速變臉:“原來如此啊,那你快去洗洗吧,對了,大殿下呢?沒有送你回來嗎?”還東瞅瞅,西看看。
素染嘆了一口氣,“送了,這不是回天宮去了嘛,那我可走了啊,父親。”
趁機(jī)迅速離開了。
重黎心情是格外的歡爽,“這下倒是有指望了。”手別背后,出了宮門,不知道又要去哪里炫耀了,天上的太陽抬了抬疲憊的眼皮。
佛風(fēng)吹散了些許的抑郁,守邪宮的敗退迅速傳到了天帝耳中,天帝大悅。
“好啊,唐兒果然不負(fù)眾望啊,大殿下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回天帝的話,大殿下已經(jīng)回宮了?!?p> “嗯嗯,你且將這些畫作送去凰梧宮吧?!?p> “是,天帝。”
仙官拿著一疊畫,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凰梧宮。
凰唐此時還在沐浴更衣,仙官便將畫作放在了案幾上,便姍姍離開了。
當(dāng)凰唐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己書桌上的畫作,拿起了一副,看了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全是美女圖。
凰唐詫異的一把扔了出去,順便將所有美女圖全都扔了出去,這不扔還好,一扔,滿臺階的美女圖反而都被打開了。
路過的宮娥,仙官見此畫面,都是捂嘴偷笑,于是三界傳遍了,說這大殿下看似不近女色,卻愛收藏美女畫作,并且有個特殊的癖好就是,曬美女畫作于庭前。
當(dāng)這個故事傳入鳳妖妖的耳朵里的時候,看著小說話本,那叫一個感慨啊,“嘖嘖,看起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其實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而這天晚上,月黑風(fēng)高夜,似乎有陣陣陰風(fēng)吹過,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行走在外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回家了。
汕書強(qiáng)忍了一天,終于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吐在了桌前的白紙上,內(nèi)力受損嚴(yán)重,迅速運功療傷。
玉楚則是從回來以后,一直待在水簾瀑里面,憑借水簾里的水為自己療傷,幾乎同一時刻,一口黑色的血被逼噴了出來。
“果然還是老了啊,也不知道那個老匹夫怎么樣了?!?p> 看了看簾外的月光傾撒入洞,踱步手負(fù)背,便離開了。
而鳳妖妖這個小機(jī)靈鬼,正在伏案奮筆疾書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么勤奮呢,其實她在寫八卦小說,還附加了小人,一邊寫,一邊開心的笑。
【題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白衣美男大殿下】
書中各種經(jīng)典的橋段,都是寫大殿下的八卦的,不過當(dāng)然純屬虛構(gòu)啦,請勿模仿。
寫好一副之后,丟下毛筆,雙手展開,獨自欣賞著,“哇,簡直就是難得的佳作啊,這也太完美了吧?!弊约菏菄K嘖稱贊。
“我要多做幾份,這樣才有銷路?!?p> 又趴在桌前開始復(fù)制了。
老夫子在窗外挑了挑眉,想也是看著這丫頭一天天,不務(wù)正業(yè)的窮開心,不過且隨她去吧,一揮衣袖,在屋外設(shè)置了結(jié)界,便離開了。
鳳妖妖毛筆一甩,嚇得仙草渾身一哆嗦,白了一眼鳳妖妖,大驚小怪的。
只見鳳妖妖又完成了一副作品,開心的自我欣賞起來。
“我鳳妖妖作家出爐,可是要進(jìn)行批量生產(chǎn)了!哈哈~”(魔性的一笑)
笑的仙草抖了三抖。
一天的喧鬧過后,一股強(qiáng)大的淡黃色仙氣與污濁的黑氣混合在一起,盤旋在了守邪宮上方,守邪宮內(nèi)的妖邪正在黑夜里茍延殘喘的作祟,釋放出陣陣陰風(fēng)邪氣,正在向附近的村莊邁進(jìn),想要通過吸取凡人的純正之氣,來反攻助力自己盡快恢復(fù)傷勢。
一個個就像是七竅流血的惡鬼一樣,撲面而來,因為白天被凰唐的樂聲中傷之后,更加的瘋狂。
原本來河邊有說有笑,借著皎皎月色洗衣服的婦人們,突然一人驚訝的捂住嘴巴,穿出尖叫,“??!鬼呀!”
同伴聽到后,慌忙看了過去,只見一大波惡鬼一般七竅流血的,狼狽的人正在披頭散發(fā)的朝這邊瘋狂的奔跑過來,夾帶這陣陣陰風(fēng)。
有的婦人驚嚇的暈死了過去,有的撒開腿,丟下衣服,掉頭就跑,有的慌忙收拾衣服,準(zhǔn)備跑,卻都來不及了。
只見守邪宮內(nèi)的邪靈一伸手,就像長臂猿一樣的,就把人提溜過來了,提溜過來的人看了一眼邪靈,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邪靈們?nèi)齼蓛砂阉齻內(nèi)甲チ诉^來,丟在了一起,圍起來,開始吮吸他們身上的純正樸實之氣,就像還沒有食飽一樣,又飛過河流,奔向了村子。
而被吸食過純正之氣的人,就像丟了三魂六魄一樣,兩眼茫然而麻木、機(jī)械的運作著,走動著,臉色蠟黃,額頭發(fā)青。
只聽河岸對側(cè)的村莊里,雞飛狗跳,人們四處逃竄著,呼喊著,奔走著,兒童哭喊著,一時間不知道誰家的燭臺被打翻了,一時間暗黑色的夜空下,燃起了火光,迅速席卷開來。
邪靈們就像重蹈覆轍一般,迅速披散的逃竄著,而這個村子卻永遠(yuǎn)消失在了大火中,燃起的火光,使得邪靈不敢靠近,躲在了叢林里,又因為或許痛苦而互相殘害。
痛苦的邪靈瘋狂的咆哮著,發(fā)出聲聲清冷的嘶吼,互相攻擊對方,以此來得到緩解,叢林里的樹木也是備受摧殘。
只見邪靈從最弱小的邪靈開始下手,瘋狂的撕咬著,又被扔向了空中,錘擊著自己的胸膛,滿身黑色的血浸染了滿臉,滿身,就像自己引爆自己一樣,獻(xiàn)血噴涌而出,好多邪靈自發(fā)身亡。
黑夜就好像被籠罩在了恐怖的血色之下,這些邪靈生前就好像體內(nèi)全部是血漿造出來的,娟娟溪流最終血染成河,也有一部分邪靈逃竄去了別出。
而這個似乎不被人知曉的恐怖月夜,在第二天卻讓人心驚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