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月黑風(fēng)高夜
漆黑的夜,皎白的月,還有時不時浮過臉頰的微風(fēng),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么的安靜美好,但是在這深沉的夜色下,卻是一幕幕血腥殘忍的畫面。
屠村計劃,開始了。
佐井呆呆的握著手中的大號毛筆,一時間躊躇不前。
他從未有過如此感覺,看著自己手中那柔軟的筆峰,只覺得這毛筆也不再柔軟了,它就像是尋常忍者手中的刀劍和苦無一樣、毫無分別,同樣是那樣的堅硬、冰冷。
他也不再猶豫,開始握緊手中的筆機(jī)械的畫、一刻不停的畫,他的畫筆也隨之越來越快,像是在無聲的發(fā)泄,他筆下的野獸也越來越兇猛,就這樣一個個的跳出紙面,瘋狂的朝著對面的砂忍村民沖去。
哀嚎一片,血流成河,佐井看著自己畫出的野獸,在人群中肆意馳騁,大片大片的血液就浸染到了這些野獸身上,使這些本來用墨畫出的野獸變成了深紅色,眼睛也好像泛出猩紅的光芒。
終于,佐井也不再用墨來做畫,直接就用毛筆沾著地上像是小溪一樣流淌的血河涂抹起來。他筆下的野獸也終于徹底的變成了紅色,那是真正的血紅顏色,而他筆下的野獸也變得更加兇猛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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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是一個砂忍村的上忍,她也是葉倉的徒弟,在昨天的襲擊中,她恥辱的活了下來,看著自己村子的慘狀,她不禁想起了她的師傅葉倉。
她的師傅是砂忍村的英雄,也是她最憧憬的對象,她希望自己可以像師傅一樣強大,可以為村子做出貢獻(xiàn),但是在昨天,她退縮了、她膽怯了,看著那些冷酷無情的根部忍者,她心中生出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她害怕根部忍者所擁有的那種神情,那是一種毫不在乎的神情,就仿佛他們手中殺得不是人,就是豪不起眼的豬狗一般。
當(dāng)時她躲了起來,始終沒有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為村子赴死的覺悟,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會顫抖?為什么她不敢出去保護(hù)村子?這樣的她,還有什么資格說是葉倉的徒弟?
但這次,她躲不過去了,她也不愿再躲,她選擇站出來,像她的師傅一樣,成為村子中的英雄,為村子做出最后的貢獻(xiàn)。
看著那筆下血色飛舞,像是拿著勾魂筆勾魂一樣的年輕人,她心中已然沒有任何恐懼。
“通過卷軸來發(fā)動忍術(shù)嗎?和我的忍術(shù)確是有點像呢”
卷抱著個和對面忍者筆下同樣大的卷軸,看向了那正揮毫潑墨的忍者。
“為什么你們在殺人的時候能如此平靜?為什么你們可以對眼前的人命無動于衷?你們怎么可以...你們就沒有情感嗎?”
看著那毫不猶豫的揮舞著畫筆的少年,卷把心中的恐懼全都轉(zhuǎn)化成了憤怒,
他那哪里是在畫畫,分明是在畫一張張的催命符!
平靜到毫無波動的表情,淡漠不含一絲漣漪的眼神,卻用血水畫出了來自地獄的勾魂猛獸,這就是殺害她村民的兇手,那么的冷酷無情
但是卷不能再退縮,也不愿再退縮,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出來,保護(hù)她的村子,成為像她師傅一樣偉大的忍者。
于是,她立馬就像那個惡鬼般的少年發(fā)起了攻擊。
布縛術(shù)!
手中的卷軸迅速拉長,朝著對面的少年裹挾而去。
佐井在看到有人向自己出手后,就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用布來發(fā)動的忍術(shù)嗎?還真是特別呢’
忍法·墨流!
一道猩紅的血線頓時噴涌而出,朝著這夸張的像個大號拉面的布條極速奔射,
準(zhǔn)確的說,這已經(jīng)不能說是墨流了,應(yīng)該說是血柱更為合適,因為,現(xiàn)在的佐井,已經(jīng)不是在用墨汁發(fā)動忍術(shù),而是換成了鮮紅的人血。
這血色的紅流沖到白色的布面上,使這超長的布面原本沖向佐井的沖勢消彌于無形,反而被這血柱裹挾著向著卷奔涌而去。
卷見后大驚,這個忍者這么強的嗎?這才一個照面,自己的忍術(shù)就被破了,而且是自己發(fā)的先手,還有令對手措不及防的優(yōu)勢,就這樣還被他反制,我真的可以戰(zhàn)勝他嗎?
但是無所謂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覺悟,無論我打過打不過,我都不會再退縮,我要為村子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布隱之術(shù)!
一團(tuán)團(tuán)長條形的布面迅速的把卷包圍,這一招,實際上是一種空間傳送忍術(shù),卷打算用這一招來躲避佐井的血柱。
血柱打在了殘存的布面上,讓這些潔白的布浸染上了點點嫣紅,就好像是嚴(yán)冬的朵朵梅花,迎寒綻放。
其實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局早就已經(jīng)注定,因為佐井可是有空中視野的,無論卷跑到哪里,佐井都可以通過他超獸偽畫畫出的老鷹來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她的位置,在加上卷本來就不是戰(zhàn)斗型的忍者,她是擅長封印術(shù)的輔助型忍者,這就更加的不利了。
佐井把目光移向另一邊,那里,是卷傳送的方向。
“為什么不逃跑?你擁有空間傳送的能力,想必想跑的話不難吧!”
卷聽到佐井這淡漠的話語悚然一驚,自己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她可是對自己的布隱之術(shù)很自信的,怎么能一眼就被看穿呢?
既然被看穿,她也就不再躲避,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直視著佐井。
“我是不會逃走的,守護(hù)村子,就是我最后的信念!”
佐井聽著這個稍顯熟悉的話,心中不禁的想起了昨天他殺死的那個老頭。
同樣的是為了村子,也擁有著同樣的信念,但是也同樣的無濟(jì)于事,同樣的什么都無法改變。
“值得嗎?”
佐井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些無謂的掙扎能有什么作用?你們拼了命也要堅持的信念,又都是為了什么?
果然,自己是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是根本理解不了他們的。
哪知道卷卻輕笑出聲,用一種鄙夷的語氣說到。
“像你這種就只知道殺戮的劊子手是肯定不明白的,你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情感,就只是一個殺人機(jī)器”
她越說越激動,心中最后的一點恐懼也徹底的消失不見。
“起初我還懼怕你們,但現(xiàn)在我不,我只會同情你們,你們連一個做為人的基本條件都不具備,你根本就不配稱作人!”
她大喊出聲,好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來一般,一滴滴的汗水從她的額角滴落,她感覺沒有那一刻能像現(xiàn)在這樣的爽快。
佐井聽了,仍舊面無表情,但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自己真的就只是一個殺人機(jī)器嗎?我為什么沒有情感,我也想像她那樣的活著,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不想就是個單純的機(jī)器。
看著對面大口喘氣的女忍者,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堅毅,顯然,她有這自己所堅持的東西,才能使這么一個弱小的人挺身而出。
‘他們都有自己的信念,而我的信念又是什么呢?我作為人的意義又是什么?難道就只是聽團(tuán)藏大人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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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靜靜的看著昔日人來人往的村子,如今卻變得尸骸滿地,她臉上的皺紋沒有絲毫的顫動,就好像是個雕塑般,平靜的望著這一切。
因為她的心中早已被仇恨填滿,現(xiàn)在村子里的一切,也只不過是繼續(xù)加深她的仇恨罷了。
“猿飛日斬,你真狠、真的黑!沒想到你竟然會背信棄義,可惜羅砂竟然相信你這個仇敵,白白的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可笑!天真!”
“羅砂,你的仇和村子人的仇我都不會忘!只要砂忍村還有一個人在,就會想盡辦法的殺了猿飛,滅了木葉!”
看著村中血流成河的場景,千代的心徹底的冷了下來。忽然,她發(fā)現(xiàn)了一處吸引她的戰(zhàn)場。
等等,那是誰?
好像是葉倉的徒弟,
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