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顯形噴霧的效果只有15分鐘,時間一到,橋本亮立即恢復(fù)了原來的大叔模樣,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個大包。
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jīng)幾乎指向了10的位置,王哲快速地將餐廳收拾了一下,將女靈體留下的水漬擦拭干凈,然后把直播用的支架放回了二樓的房間里,順便把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之前穿的短袖已經(jīng)被沾濕了,粘粘的,作為餐廳老板,自然是不能以這樣的形象開門營業(yè)了。
出于好奇,王哲在換衣服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聞了聞那液體的味道,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是純潔的,聞的也是自己的衣服,但總有種當變態(tài)的感覺。
“好像有點腥味?這好像是……海水的味道?!?p> 王哲的家鄉(xiāng)本就是一座海濱城市,再加上他原來的家離海水浴場很近,這股味道他幾乎是從小聞到大,自然是相當?shù)氖煜ぁ?p> 出于某種強烈的羞恥感和負罪感,他最終還是打消了嘗一嘗的念頭,雖然那樣可以幫他更為準確地作出判斷,但實在是太過變態(tài)了。
隨手將換下來的衣服扔在洗衣籃里,王哲快速地走下樓,將店門外標有“休息中”的木牌翻了過來,露出了“營業(yè)中”的標識。
“王君,今晚還要營業(yè)嗎?可剛剛那個……”
對于那個女靈體,橋本亮明顯還心有余悸,雖然同為靈體,但對方無論是從氣場上還是實力上都是完爆他的。
“沒事,她都被我打哭了,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
王哲已經(jīng)來到了吧臺后面,系好了圍裙,一副斗志滿滿的模樣。
對于自己的廚藝到底提升了多少,他還是十分好奇的,就等著顧客來評價了,雖然肯定和橋本亮沒法比,但這一個等級的提升,怎么著也得是質(zhì)的飛躍吧。
這可是從0到1,從無到有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連續(xù)歇業(yè)了兩天的緣故,一個小時過去了,店內(nèi)卻仍然只有一人一靈在那里干瞪眼,連顧客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不應(yīng)該啊,那幾個熟客之前天天都來的啊……”
王哲有些沉不住氣了,畢竟開店準備已經(jīng)做好了,要是一個客人都沒有,那很多食材就白白浪費了,現(xiàn)在的他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
“難道出什么事了?”
……
東京的夜晚是很熱鬧的,各種酒吧、夜總會、餐廳里人頭攢動,上班族們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都會找個地方喝上一杯,吹吹牛、罵罵上司,直到很晚才會回家,這也算是一種文化習(xí)慣了。
身為東京上班族的一員,南月千鶴也不例外,今天的她依舊被公司壓榨得很慘,一直加班到了晚上十點才勉強完成了工作,在下班路上,心情煩悶的她準備像往常一樣,順路到常去的深夜中餐館里去喝上一杯。
“也不知道開門了沒有?”
拐進了那個熟悉的小巷,南月千鶴這才想起前幾天那家店的老板給他們請了個假,說是要休息幾天,但來都來了,還是去看看為好。
誰知道,店倒是在營業(yè),只不過門口卻是站著兩個身著西裝的彪形大漢,正對著一個中年禿頂?shù)哪凶咏忉屩┦裁?,說完,那中年男子有些失望的樣子,準備離開。
“日照桑!”
那個男人南月千鶴認識,也算是這家店的??土耍腥照仗?,沒事喜歡講些無聊的段子,兩人也算是熟識。
“啊,南月桑,晚上好。”
中年男子回過頭,看見一個身著職業(yè)裝的清秀女子跑了過來,也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微微欠身。
“晚上好,日照桑,這是怎么了?”
南月千鶴回了一禮,指了指中餐館的方向,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了,聽見她的問題,幾只耳朵連忙湊了上來,想要蹭到些消息。
吃瓜湊熱鬧是全球人民共同的愛好,對于社畜們來說更是難得的消遣。
“好像是被包下來,那兩個男的應(yīng)該是保鏢,我估計是有大人物要來?!?p> 日照太郎故意加大了音量,以吸引更多的圍觀群眾,他很享受這種被人關(guān)注的感覺。
“這家店?大人物?不會吧,可這家店的料理明明……”
南月千鶴壓低了聲音,露出了很驚訝的表情,對于這家餐館老板的廚藝,他們幾個熟客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在眾多的餐館里絕對是排在最后幾名的,甚至招牌菜只是一道普通的酥花生米……
他們幾個之所以常來,也是喜歡這家店的氛圍,再加上得知了老板的經(jīng)歷,感覺他也不容易,一來二去,對這家店也算是有了感情。
就是這么一家店,居然會有大人物來用餐?說是犯事兒被查封了還相對可信一點。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鴨舌帽、墨鏡、口罩,明星三件套一樣不落。
那身影很快地走到了店門口,兩個大漢立即對著他微微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幫他打開了門,待他完全進入,又將日式的推拉門緩緩關(guān)上,然后依舊像之前那樣站在門口,像極了門神護法。
隨著那道神秘身影的進入,中餐館外的人群不減反增,大家都在猜測著那個神秘人的身份,一個個明星藝人的名字從人群中爆出,就連身材明顯對不上的許多女明星的名字也在其中,無形之間,倒是給中餐館打了一次小范圍的廣告……
……
店內(nèi)。
王哲聽見店外突然喧鬧起來,正準備出去看看,但餐館的大門卻是已經(jīng)被先一步打開,一個犯罪分子模樣的身影走了進來,從身材上來看,應(yīng)該是個男人。
那人先是打量了一下店內(nèi)的環(huán)境,然后快步走到了吧臺處坐下,將臉上的裝備一個個地取了下來,露出了隱藏在那之后的帥氣面容。
微卷的劉海,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非常有日式帥哥的風格,小臉、清秀。
只一眼,王哲就已經(jīng)認出了來者正是現(xiàn)在風頭正盛的法式大廚,也是他正在尋找的人——田中宏。
王哲知道田中宏常年在法國留學(xué),于是并沒有鞠躬行禮,而是伸出了右手,準備行握手禮。
田中宏先是下意識的伸手,而后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又把手縮了回去,轉(zhuǎn)而對著王哲微微鞠了一躬。
“初次見面,我是田中宏,您就是關(guān)谷……不,應(yīng)該是王君吧,請多多指教?!?p> 就這么一下午的工夫,田中宏就已經(jīng)摸清了王哲的底細,這也沒辦法,誰叫王哲在名片上的工作地點留的是自己的中餐館呢,這種名門想查他還是很容易的。
王哲也并不驚訝,他本來就沒想隱藏身份,之所以在名片上換了個姓氏,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搞的專業(yè)一點而已。
“您好,田中君,久仰大名。”
略有深意地瞟了田中宏的右手一眼,王哲也是收回了手,轉(zhuǎn)行鞠躬禮。
“王君,時間有限,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講了,今天您跑來店里,想必應(yīng)該是橋本前輩指使的吧?他人呢?我想見見他。”
田中宏語氣平緩,似乎并沒有計較王哲今天白天行為的打算,始終帶著微笑。
“他果然是沖著橋本亮來的!”
到現(xiàn)在為止,一切都按照王哲的預(yù)想在進行,他今天在遞名片的時候故意提到自己是橋本亮的友人,就是為了引田中宏上鉤,不管是從系統(tǒng)的任務(wù),還是橋本亮的奇怪表情來看,田中宏這個人一定和整件事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所以他干脆將計就計,直接拿橋本亮出來當誘餌,現(xiàn)在看來,這一步明顯是賭對了。
至于為什么在餐廳里上演那么一出,那是因為要是不這么做,直接遞名片的話,那服務(wù)員指不定就直接給扔了,田中宏是名人,每天遞名片的多了去了,自然不可能每一張都傳到他手上。
“不好意思,田中君,橋本君和我也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現(xiàn)在在哪?至于我今天的行為,只是因為想見您一面而已,并沒有惡意。”
王哲對著田中宏微微欠身,看似是想表示歉意,其實是想趁著低頭之際放松一下表情,一直假笑,臉都要僵了。
“騙鬼呢?你能一下午查到我是誰?還能不知道橋本亮死了?明顯是來套話的,只是不知道橋本大叔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居然會讓他如此忌憚?!?p> 抬起頭,王哲卻發(fā)現(xiàn)橋本亮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飄到了田中宏的身旁,正死死地盯著他,好像在努力地回想著什么。
王哲看著面前詭異的一幕,努力地憋著笑出聲的沖動,原本虛假的微笑也因此變得真實了起來。
“田中君,你要找的人,就在你旁邊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