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君卿迷迷糊糊地眨巴了幾下眼睛,沒反應(yīng)過來桃常在是誰,那定然就跟她沒有關(guān)系。
“主子,桃常在說有很重要的事求見,您當(dāng)真不見?”小木子居然沒有立即離開,反而又加了一句,“這桃常在聽聞您喜歡玉,她無意中得了一塊純色血玉想獻(xiàn)給主子?!?p> 純色血玉,她見過的玉石也算多了。其中倒是也有血玉,不過都只是透著一絲紅,她也未曾見過純色的血玉。
“把人帶到正殿吧,吾一會兒過去。”君卿來了幾分興趣。
“是!”小木子笑瞇瞇退出去。
“主子,茶好了。”宮人捧上一杯清茶。
君卿接過喝了一口,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她也沒耽誤,收拾好便到正殿。
“幾日不見卿小姐越發(fā)好看了,怪不得陛下寵愛有加。今日冒昧打擾,還請卿小姐不要嫌棄才好。”君卿剛跨進(jìn)殿門,桃常在就自來熟地站起來。她踱著蓮花步就走了過去,抬手就要去牽君卿。
今日她穿著桃花粉的宮裝,額間還點著桃花花鈿,容顏艷麗。
“請坐?!笨此拷?,君卿立即加快腳步,從她身邊越過。
這突然的示好來得莫名奇妙,君卿又不是傻還要送上去。
桃常在伸出去的手頓時僵住了,但很快就回過神,坐回原來的位置。
“卿小姐請看,這便是血玉。家母同卿小姐一樣都是愛玉之人,這血玉也是機(jī)緣巧合得來的。之后家母便送予了我,我對這玉是一竅不通,留著也是浪費,還不如贈與懂它的人?!笨闯鰜砭洳怀蕴捉踹@一套,桃常在也不在湊上去,怕君卿不耐煩,立即點明了今日的來意。
“這么珍貴的東西,桃常在當(dāng)真舍得贈與吾?”這血玉顏色但是通透,其中蘊(yùn)含的靈氣可與昆侖玉媲美,只是君卿看著其中隱約還含著一絲煞氣。不過濃郁的靈氣能擋住煞氣,也無傷大雅。到底也算一件珍品,便輕易贈與她,天下了沒有才吃的午餐。這點道理君卿還是懂的,所以她也沒答應(yīng),只是問道。
“瞧卿小姐說的,哪里有舍得舍不得的。卿小姐身份尊貴,眼界自然不一樣,不知見了多少稀罕物件,我還怕卿小姐看不上這點東西呢?!碧页T谖嬷煨Φ?,她言語都是奉承,卻張弛有度聽著反倒不覺得討厭。
這君卿愛玉而且如今已有什么玉的消息可是她好不容易打聽出來的,君卿什么玉都見過了,獨獨沒有純色的血玉。這血玉確實是她母親的,她可是廢了好些功夫才要過來。要送人,她心里都在滴血呢。本以為以君卿愛玉的性子定會收下,沒想到君卿會這么謹(jǐn)慎。
“既然桃常在的母親喜歡,吾自然不會奪人所好,這血玉桃常在還是收回去吧?!本錄]有錯過桃常在心疼的神色,所以這番說辭她是一個字也不信。她沒有多想,直接拒絕。
而且這血玉卻也不錯,不過于她卻無用,她吸收了其中靈氣,余下的煞氣沒有壓制的東西反而害人害己,沒有必要因小失大。
“卿小姐這是嫌棄這份禮物太過輕薄了,也確實是我思慮不周,這樣的東西哪里配的上卿小姐的身份,還在這里惹了笑話。”桃常在微微低頭,神色有些黯然,似乎在為自己不妥當(dāng)舉動感到幾分不好意思。
一個坐在上首面無表情趾高氣揚,一個在下首低眉垂首神色暗淡。任誰看了都會描繪出一副欺負(fù)人的畫面。
她句句退讓,以退為進(jìn),反而把君卿襯托的目中無人高傲自大。
君卿不懂其中彎彎繞繞,只是心里對她這幅坐態(tài)極為不耐煩。
君卿不懂話語中的奧秘,自幼長于后宮的小木子可是個人精,哪里不懂。
“哎呦,桃常在這是哪里的話。老夫人能得這珍貴的血玉,相信廢了不少心血,意義自然也大不一樣。咱們主子怎么能奪人所好。何況老夫人能重得寶貝,那可是大大孝義啊,常在該謝咱們主子才是?!本涞纳砗蟮目可娇墒菚x桓帝,小木子底氣十足,根本不怕這小小的常在,拿話直接就懟了上去。
“公公說的是,是我想差了。只是還說有稀罕東西要獻(xiàn)給卿小姐,最后我卻又把東西拿回去,說著我都覺得臉熱不敢見人了?!碧页T诒徽f的臉一陣僵硬,好半晌才扯出一個笑來??裳垡姈|西沒有送出去,她又有些不甘心。做了這么久的功夫,她不想半途而廢?!敖駜哼@血玉,我就厚著臉皮拿回去。為了補(bǔ)償卿小姐,我哪兒還有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翠玉,那翠玉有盤子那樣大,而且質(zhì)地通透。卿小姐若不嫌棄,我下午便親自送過來?!?p> 這般執(zhí)著,又只是一塊小小的玉。若是旁人便也就不好推脫就收下了。
可桃常在遇到的是君卿,根本不把凡間理法詭計放在眼里的君卿。
“不必了,這些東西吾都有,桃常在不必多費神思。若常在無事,吾就不多久常在了?!本渲苯恿水?dāng)?shù)内s人,順便把桃常在的借口給堵死。
那塊翠玉就是桃常在好不容易買來的,廢了她些銀子。本來是想送翠玉過來,可是她突然聽宮人說她的母親曾有一塊帶了很久的血玉。這血玉自然是比翠玉難求的,她才向她母親求了血玉過來。哪知珍貴的血玉君卿不愿要,而花大價錢買的翠玉竟也被嫌棄。
她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君卿卻輕而易舉便能擁有,不管是人也好玉也好,桃常在一時又是嫉妒又是氣憤。
“看我竟耽誤了這些時間,若耽誤了卿小姐的正事,我可就罪過了。那我便現(xiàn)回宮,之后再來找卿小姐說說話,卿小姐可不要嫌我煩才是?!爆F(xiàn)下她徹底沒有留下的理由,只能憋屈離開。她自話自說著,臉皮真的很厚,還自己給自己找了臺階下。
君卿敷衍的話都不耐煩說,反而是她身后的小木子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