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也不閑著,端上一杯清茶,讓君卿醒瞌睡。
清醒之后的一段時間,君卿還處在混沌的狀態(tài),因此極為好說話。很快便梳洗完成。
小木子趕緊帶著人往正殿去,生怕君卿反悔。
這個時候皇后已經(jīng)吩咐宮女去認(rèn)人了,并且已經(jīng)把所謂錢公公揪了出來。
君卿他們到正殿時,正殿里坐滿了人,中間還跪著一個宮女和太監(jiān)。都沒說話,似乎都在等著什么人。
坐在上首的皇后第一時間注意到,“卿小姐來了,請坐。”
君卿看了眼跪著宮女和太監(jiān),宮女不認(rèn)識,太監(jiān)倒有些面熟。她走到皇后最近的位置坐下,不清楚狀況也沒說話。
皇后微微笑了一下,“卿小姐不必緊張,今日過來不過是有些事兒想與卿小姐求證?!?p> 她笑得溫柔,仿佛這次大張旗鼓過來當(dāng)真是為了問一句話。
“皇后請說。”君卿絲毫沒有寒暄,直來直往。
“不急,卿小姐先看看可認(rèn)識底下的人?”皇后卻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不可能像君卿一般,直來直往,每一句話都必須深思熟慮。
她也不急著問罪,而是引導(dǎo)的問道。
君卿又看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眼熟也又說不出來。這時小木子在她耳邊道,“主子,地上的太監(jiān)是以安宮負(fù)責(zé)小廚房的下人,小錢子。那個宮女似乎是孫貴人身邊的人?!?p> “哼,卿小姐這會兒倒是會做戲,可惜紙包不住火,自己做了什么老天爺可看得一清二楚?!币娋湟荒樏H唬谒龑γ娴呐豳F妃諷刺一笑。
“一切還未有定奪,裴貴妃慎言。”皇后將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冷聲道。
裴貴妃不服氣地瞪著一眼君卿,卻當(dāng)真沒有說話。且讓這狐貍精先得意一會兒,之后有她好看的。
君卿只是不喜歡拐彎抹角,卻是不傻。一個自己宮里的,一個其他宮里的,加上這來勢洶洶的陣仗,明顯的不善。
“皇后,有話可以直說?!本渲苯涌聪蚧屎螅忧宄?,態(tài)度坦然。
皇后眸子微閃,對上那樣一雙眸子一瞬間她心里竟然閃過一絲羞愧。
她是皇后,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里。她必須時刻謹(jǐn)慎,不落下一絲把柄。然而在這個吃人后宮生存下去,這還是不夠的。要想不被其他人拉下去,她就必須把阻礙她的道路的人一一粉碎。
可君卿于晉桓帝的羽翼之下,根本不用懼后宮鬼祟。這份直率坦然令她羨慕,更多的卻是嫉妒。
皇后有一瞬間的愣神,卻很快收斂自己神思,她溫柔一笑。“卿小姐果然直率,那本宮也不繞圈子了。今日這后宮發(fā)生了一起毒害妃嬪的事件,毒物正是斷腸草,被下到了糕點之中。而接觸過糕點的人便有這位小錢子公公。卿小姐這是你宮里的人,你說該怎么辦?”
“皇后娘娘,主子,奴才冤枉啊,奴才根本見也不曾見過這個宮女,奴才冤枉??!”聞言,小錢子懼怕地不停喊著冤枉。
君卿看了底下的小錢子,以安宮她比較熟悉的便是小木子自己常在她身邊伺候的宮女。這小錢子卻是不熟悉,也不知他品性如何。
她微仰頭看向小木子,小木子簡直是后宮的百曉生,便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想來也該知道這小錢子是什么樣的人,是冤枉多一些,還是真有其事。
小木子在看到底下的小錢子時便想起他是誰,小錢子時負(fù)責(zé)小廚房的,這人喜好賭錢,每月的俸祿有大半都砸在賭場里。像這樣不能自控的人,本該被趕出以安宮的,但是他有一手好廚藝,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留下了人。
“主子,這小錢子平日就在小廚房,有一手好廚藝。沒事兒就喜歡賭錢,這人到底如何,奴才并未與他深交,也不能下定論?!毙∧咀犹匾鈮旱吐曇?。
小木子此時是后悔不已,早知這人這么不靠譜,他當(dāng)時就該直接把人趕出去。
君卿并未想太久,最后決定公事公辦。。“吾相信皇后定會公允,后宮規(guī)矩該如何便是如何?!?p> “還是卿小姐深明大義?!被屎舐晕⒃尞?,本以為君卿方才遲疑,是想保下這人。不想竟如此果決,不知是太自信還是篤定這宮規(guī)拿她沒辦法。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與她無關(guān),她只需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皝砣?,把他帶下去,嚴(yán)加審問?!?p> “主子,奴才冤枉啊,救救奴才!”小錢子臉色煞白,被兩個高大的宮人往外拖。他一邊嘶吼,一邊掙扎。也不知是求生欲太強烈還是其他,竟然真的被他掙脫。他連滾帶爬跑到君卿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緊地抱著君卿的小腿?!爸髯樱哦际前凑漳姆愿擂k事,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沒想到到頭竟然還有這樣的變故,一時間那兩個宮人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膽,竟敢污蔑主子,誰給你的狗膽?!毙∧咀与p目冒著怒火,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家溫柔善良的主子竟然會被人污蔑,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宮人背叛。他一腳踹在小錢子的臉上,不解氣還多踹了好幾腳。
小錢子一貫在廚房,哪里是小木子的對手,只能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哀嚎。
“木公公稍安勿躁,事情尚未查清楚,何不聽他說說!本宮自然相信卿小姐不會做這樣的事,只是也不能任由罪魁禍?zhǔn)族羞b法外?!毖劭葱″X子被踹地都快叫不出聲了,皇后這才開口。
她是不在乎小錢子的死活,但是卻能接他之手,不管最后是哪一方,于她都沒有壞處。
小木子怒瞪了地上茍延殘喘的人一眼,這才收回腳,退到君卿身后。
“你叫小錢子是吧,你可知污蔑主子是什么罪名?”皇后端起面前的青瓷的杯子,慢條斯理喝了一口。她說話語氣也是不緊不慢,氣勢卻與其全然相反。
有種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錯覺,讓跪在下面的宮人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