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日子甚是辛苦平淡,陳黛漪除了打掃庭院外,又加了一項和青姑擦洗門口的地板的工作。
自從青姑上次挨了打,始終是好不利索,院里的人都因為她罰了俸祿,更是處處刁難,只休息了兩日,小陳婆子便安排了工作。每日天不亮兩人就被陳婆子罵起來,提著桶,趕在眾人前面將公府的正側(cè)兩門口的地板擦洗干凈。
陳黛漪更是疑惑,往日打雜小廝干的活,安排在自己頭上,從頭細細想想,自進了公府處處小心,并未得罪任何人。
挨了兩三日,青姑還是沒抗住。
那日小陳婆子披了衣服,塔拉著鞋,站在青姑的窗口又罵了起來。
“昨天晚上風流過頭了吧,天天比司晨星君起的都晚,真當自己是那享福的命?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長的幾根毛,等著大家伙伺候呢,公府可不養(yǎng)這吃干飯的騷貨”
小陳婆子罵了半刻鐘,天都擦了亮,青姑屋里還是沒的動靜,小陳婆子便咣的一腳踢開了青姑的破木門,一把掀開炕上那黑乎乎的一團,一陣腐臭味立馬沖進了小陳婆子的鼻腔,引得她一陣陣惡心。
“真的是爛了”
“媽媽”一陣微弱的聲音,在炕角傳來,像一只受傷的小貓。
“我以為蹬腿死了呢,還有口氣就給我起來干活”騰出一只捂著鼻子的手,便拉扯著青姑讓他下炕。
“媽媽,今日實在是身子不是,煩請......”青姑有氣無力的反抗著
“我還不適呢,給老娘起來”便和青姑在炕上拉扯起來。
陳黛漪在屋里聽著門外的動靜,慌亂的穿著衣服。
“你也別怪小陳,她也是奉命辦事罷了”一旁的大陳婆子嘟囔著翻了個身,又睡了去。
陳黛漪心中冷笑一聲,什么奉命辦事,也不能要了人命的折磨人。
“小陳媽媽”陳黛漪站在門口大聲的呵斥了一聲,炕邊拉扯的兩人猛的一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陳婆子瞪了陳黛漪一眼,撒開了已經(jīng)拉出半個炕的青姑。
青姑早已沒了力氣,沒了受力點,便頭沖下的趴在了地上,小陳婆子一伸手,習慣性的去拉。卻被陳黛漪搶了先。
“怎么,你也想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小陳婆子沖著坐在地上相互摟著的兩人,又變回了尖酸刻薄的傲氣樣。
“黛漪怎么敢,只是這種小事,怎么敢勞煩媽媽,我們現(xiàn)在就去”陳黛漪淺淺的一笑,十足的奉承。
便給青姑穿戴好衣服,扶著她出了那間小屋。
小陳婆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長呼了一口氣。
“真是造孽”
陳黛漪扶著青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自己手上的動作不敢停下。
已經(jīng)二月底了,水還很涼,陳黛漪利索的在涼水桶里洗涮著麻布,原本寫字畫畫的手,才幾天便已經(jīng)生了凍瘡,一沾水,暖暖的,有些刺痛。
“黛漪,黛漪......我冷”躲在墻角的青姑發(fā)出喃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