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陽光溫暖,和煦的微風(fēng)拂過臉頰……這個世界還是如此迷人,令人心情舒暢。同行四人也是放松了不少,從他們的步伐就能看出來,雖然還保持警戒,但至少不是一出事就動手的狀態(tài)了。
“我說,你們空間魔法師這么喜歡玩跳樓的嗎?仗著自己不會摔到地上就亂玩是吧?!弊T晟自認為沒有被嚇到,絕對沒有!
“是啊,你不覺得很爽很刺激嗎?”一人掀起兜帽露出一頭火紅的蓬松短發(fā),整個人就像一根燃著的火把;其他人也掀開了帽子,其中一人有著飄逸的及肩長發(fā)。
譚晟說:“和我說話沒問題嗎?剛剛還一個個跟啞巴一樣?!?p> 火把擺擺手說:“沒問題沒問題,不都是老朋友了嘛。其實剛剛在那邊防著你的隊友呢。最強速攻流的隊伍我們可不想惹,老大還交代,他們出現(xiàn)了就直接放棄委托?!弊T晟看向他們的隊長小姐姐,她聳肩,一攤手。
“呵,隊友?不存在的?!弊T晟用一種不滿中帶著悲傷的語氣說道,“說起他們我就來氣,好歹一起經(jīng)歷過這么多風(fēng)雨,說賣隊友就賣隊友,當(dāng)初一個個拍肩拂背說什么‘沒問題,我挺你?!?、‘放心吧,沒事的?!惖脑挘Y(jié)果五個人一個沒來,我還能怎么辦?一打四?怕是要被摁在地上摩擦喲?!?p> 火把頭走近譚晟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說:“嘿,我說你這次攤上大事了。公會那邊指名委托我們‘銀刃’把你抓回來;王國那邊也是花了大價錢,我們獅子大開口向他們要龍血晶,他們居然二話不說給了我們五塊!我的天哪!”他越說越激動,左手飛速舞動,右手抓得譚晟的肩膀生疼,“——說!你到底闖什么大禍了?”
“也沒什么,不就炸了他們不知第幾代的先王留下的遺跡嘛?!?p> “哈哈哈,你可以??!炸人祖墳這種事連我們都還沒干過。”
——喂,那個“還”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說你們已經(jīng)有炸別人祖墳的念頭了吧!還有遺跡不一定是墳?zāi)拱?,有點常識好吧!
火把沒有一點驚訝的樣子,反而樂得哈哈大笑。其他三人雖然戴著面具看不見臉,但譚晟從他們顫抖的身體、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可以知道他們也在發(fā)笑?!跋胄托Τ鰜戆?,憋笑很難受的。真搞不懂你們的腦回路,看我遭罪就這么有趣?一群幸災(zāi)樂禍的家伙?!?p> 他們嘴上說個沒完,腳也是沒有停過,就在互相吐槽調(diào)侃的時候,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
塔娜王國,王都名叫“特納”。一座雄偉的皇宮如山峰一般屹立在城市的正中央,占了城市大概五分之一的面積,而他們就站在皇宮門前。銀刃隊長上前和皇宮門衛(wèi)交談,四名門衛(wèi)向眾人這邊望一眼,其中一個轉(zhuǎn)身跑入皇宮,應(yīng)該是通報去了,剩下三名繼續(xù)站在原位保持警戒。不得不說皇宮守衛(wèi)就是敬業(yè),不像原世界的某些人,監(jiān)考時還在玩手機。
不多時,通報的守衛(wèi)出來了,隊長一招手,示意眾人可以進去了。他們走在一條明亮的小道上,左拐右拐,登上樓梯,又是一道門。進了門后,一名穿著執(zhí)事服的老者等候在一旁,他帶眾人左轉(zhuǎn)走向?qū)m殿的一側(cè)。
“這是帶我們?nèi)ツ??不像是去覲見廳的樣子???”譚晟低聲問旁邊冰藍發(fā)色的銀刃成員。哪有國王把會見賓客的地方弄的那么偏僻的?冰藍發(fā)瞄他一眼,回答說:“你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帶你換衣服呢,總不能讓你穿一身奇怪的運動服去見國王吧?”
“這是校服??!校服!看這種上體育課不用換衣服的設(shè)計是多么貼心!看看某島國的校服,太拘束!再看看歐美國家,他們有的都沒校服穿!”這句話說出來譚晟自己都覺得可憐。
進入一間不起眼的小房子,七八個穿女仆服的少女在井井有條地張羅著布料,手腕轉(zhuǎn)動,針線起舞。老執(zhí)事拍拍手,便有兩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朝譚晟走來。她們拿起卷尺就往譚晟身上貼,折騰一番后就走回去了。
“這是干什么?現(xiàn)場給我做衣服?”
“是啊,順帶一提她們是國王御用的衣匠?!?p> “哇!”譚晟吃了一驚,她們居然是給王族做衣服的?!澳俏邑M不是欠了國王一件衣服了?”銀刃首領(lǐng)小姐姐一拍他頭,說:“你都欠國王一座墳了還在乎這些?”
“等等,你的這句話有歧義!不要說的好像我想謀害國王一樣!旁邊老管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呀!”
不得不說皇家御匠的工作效率快得令人發(fā)指,不到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居然已經(jīng)捧著一套衣服來到譚晟面前。她們臉上寫滿無趣,好像和王族挑剔的要求相比譚晟的衣服簡單得令人想睡覺。譚晟拿起衣服一看,是一件黑色連帽短大衣。
“這怎么這么熟悉?”譚晟回頭看看。不就是銀刃他們身上的衣服嗎?只不過上面沒有顯眼的銀色短劍。
“這就當(dāng)作是提前發(fā)隊服了。”
“不對啊,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要加入你們了???”
“少廢話!趕緊穿上?!?p> 走在通向覲見廳的路上,畫像,瓷瓶……各種奢華至極的裝飾映入眼中,可譚晟卻欣賞不來,離覲見廳越近,他就越忐忑。別看他之前穩(wěn)如老狗,其實慌得一匹。他到了這里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很不妙,剛剛沒進皇宮的時候還有逃跑的可能,現(xiàn)在有上千皇宮守衛(wèi)遍布四周,是徹底斷了后路。他扭頭問銀刃隊長:“你說要不我現(xiàn)在就跑,你們假裝攔不住我?”
她輕哼一聲表示不屑:“不存在的!”斬釘截鐵,毫不留情。
譚晟心生無奈:好吧,看來是真的走不掉了,今天或許我要死在這里了。
進入覲見廳,老執(zhí)事后退關(guān)門離開,里面早有三人等候。一名老人穿著法袍、一名青年穿著盔甲侍立在王座下方兩側(cè),而正中央華麗的王座上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怎么說呢?男子的衣著十分普通,和剛剛看到的那些行人沒什么兩樣;還有他的氣場一點都不強勢,不如說十分和藹;他的眼神就像普通陌生人的偶然一瞥,毫無威懾力,這位真的是國王?
總之先問個好吧。這么想的譚晟右手貼左肩,左手后背,鞠了一躬,說:“久聞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會……”
——完了,一順口就說出來了!不過國王陛下想必沒有看過三國演義的電視劇,也沒有看過叫做“鬼畜”的東西,那么剛剛那句其實挺正常的不是嗎?
一聲“噗嗤”傳入耳中,譚晟扭頭一看,銀刃的各位的身體都在顫抖,呼吸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顯然他們聽出了槽點所在。
“不用客套了,譚先生,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叫你過來的原因。要怎么處理?你自己說吧?!薄?!國王陛下您怎么這么熟練???您是不是閑時跑到馬路上躺過碰瓷過???
譚晟抽抽嘴角,心想這事情發(fā)展太快了吧,不應(yīng)該都先是一套寒暄接一波商業(yè)互吹,然后說明事情的起承轉(zhuǎn)合,再討價還價,最后達成共識愉快地道別嗎?怎么直接談條件了???
既然國王這么說,那他就不演了,直接表明決心:錯的又不是我,我是不會向強權(quán)屈服的!
譚晟微微一笑,緩緩低下身,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陛下對不起,我錯了?!?p> 國王眉毛一跳,似乎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能這么干脆地出賣尊嚴。他嘆口氣,說:“原本只是叫你們從先祖留下的遺跡里取出一件魔具,沒想到你們直接把它炸了。”
“觸發(fā)了自毀魔法陣真的很對不起?!笔裁炊疾灰f,繼續(xù)道歉比較好。
“算了,反正那遺跡放久了也是擺設(shè),進不去還占地方,我還想著哪天偷偷派人過去拆了多種幾棵樹?!?p> “哎?就這么算了?”譚晟蒙了。
——這么無情的嗎?國王的先祖聽到這句話恐怕會哭吧。
譚晟抽出別在腰帶上一對匕首,旁邊那名穿盔甲的青年立馬抽出了配在腰間的短劍。譚晟連忙擺擺左手表示沒有惡意,然后刀刃朝自己遞給青年說:“這對匕首就是陛下委托里要求帶出來的魔具?!?p> 青年收回短劍,接下匕首將其呈上。
譚晟松口氣,發(fā)現(xiàn)那名老人不知什么時候手里捏著西瓜那么大的火球。老人瞪譚晟一眼,掐滅火球。如果譚晟反應(yīng)慢一點沒有說明情況,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軍隊追著滿皇宮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