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俞突然拉住了他,倔強或是怕道:“我不去?!?p> 周新成正想安慰,向輕微等不及,一閃過來,直接把他倆也先后粗魯?shù)厝M了后座。
這個過程中,周新成有點生氣,覺得她過分了,下意識的想反抗,但沒等他使上力,他人就已經(jīng)在后座上了。
然后砰的一聲,向輕微關了車門,閃身入駕駛座。
再砰一聲,按下啟動鈕,同時熟練精準的操控方向盤,直感覺外面的地面呲的一聲,車就飛快的朝出口飛了過去。
周新成很震撼,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現(xiàn)在跟她的力量壓根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就好比是人跟挖掘機掰手腕,直接粉碎性的碾壓。
與此同時,幾乎相同的地點地下車庫,幾乎相同的狀況沒由來的匆忙,車子啟動的那一刻,他忽地腦袋空白。
因為當下的這情形這畫面,跟6月13號那天,他老婆沈夢卿去世前的場景實在是太像了。
那天傍晚,沈夢卿也是這么匆匆跑回家,不容分說的拉上他跟沈夢俞下樓、上車……
“姐夫——”沈夢俞緊緊趴到他身上,渾身發(fā)抖著哭了起來。
顯然她也有這種感覺,有種噩夢再現(xiàn)的感覺。
“別亂想,有姐夫呢,沒事好嗎。深呼吸?!敝苄鲁刹煌5呐乃绨颍参康?。
沈夢俞反而哭得更兇:“姐夫——我怕!!”
那一刻,周新成的腦袋又空白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到現(xiàn)在沈夢俞還沒完全從她姐姐的離奇死亡這事里走出來,經(jīng)常的夜里仍會做噩夢,大聲哭醒。
每次她夜里哭醒的時候,全家人都特別無力。
“沒事的,別多想,深呼吸,你最勇敢了知道嗎,剛才醫(yī)生怎么跟你說來著……”除此周新成什么也做不了。
再看眼前面的向輕微、薛文慧,周新成忽有種這是上天在懲罰他的錯覺。
她倆一個是喜歡了自己多年,一個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老婆離奇剛死不久,身上還趴著一個全身發(fā)抖,親見了她姐姐慘死的才15歲的小姨子,他的心突然好亂。
就跟這個世界一樣,全都亂套了。
截止今天凌晨零點,世界各國離奇死亡的人數(shù)已經(jīng)累計到了632例,悲劇仍在不斷擴大,而世人卻依舊拿它毫無辦法。
找不到源頭。
官方為避免恐慌,順著一部分網(wǎng)民的猜測,把它解釋成了還未知的某種新型的病毒。
就像兩年前的那場呼吸道疫情一樣,不停的告訴大家,叫大家別慌,勤洗手、出門記得戴口罩,只要大家團結,很快就能戰(zhàn)勝病毒。
但多數(shù)人并不是傻子,官方越隱瞞,底下的人反而越不安。
在這個過程中,向輕微已經(jīng)輸入了目的地,云空飛車剛一出地庫,車頭隨即抬頭直朝空中斜插而上,如子彈發(fā)射一般,沒一會就進入了獨屬它的飛行軌道,按著既定的目的地自動騰空遠去。
咸安市地方比較小,云空飛車全面開通的時間又比較短,上空在飛的云空飛車并不是很多,哪怕高峰期也不過百十輛。
而且多半都只是過境的。
現(xiàn)在才下午4點半,離晚高峰還有半個多小時,天上一共只有幾十輛云空飛車在稀疏地飛行。
但因為關閉了可視車窗,坐在車里的周新成他們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我們去哪?”薛文慧反應過來,問向輕微。
向輕微回道:“先到我家,然后再帶你們離開這,去個安全的地方?!?p> “安全的地方,什么意思?去哪?這不安全嗎?”
“我知道你們心里有很多疑問,我簡單跟你們說一下吧。”
向輕微側身朝三人說道,“具體的我不能多說,暫時保密,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最近到處都很亂,這你們都看到了,你們留在這不安全,我知道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打算先把你們送過去。你們信我嗎?”
薛文慧下意識的看了眼周新成:“我當然信你,可問題是……是不是太突然了?這兩個月你都去哪了?還有你、你身上是穿了什么嗎,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這事說來話長,以后慢慢說?!毕蜉p微打斷,繼而看向周新成,“你呢,你相信我嗎?”
周新成心里自然信,但疑問更多,他選了個相對可以問的:“醫(yī)院那人是誰,方便說嗎?”
向輕微搖搖頭。
“那、隊長、小秦他們還好嗎?”
向輕微點點頭:“很好。”
“很好就好。你打算帶我們去哪?”
“濕谷地。目前只有濕谷地還算安全?!毕蜉p微回道。
濕谷地位于南水國境內,是世上現(xiàn)存最大的一片原始的熱帶雨林,除少部分開發(fā)為旅游區(qū),其余地方受當局政府的保護,一直維持著它原始的面貌。
一聽要出國,周新成跟薛文慧幾乎異口同聲道:“濕谷地?!”
兩人都有點驚訝。
向輕微認真回道:“沒錯,是濕谷地。待會到我家后我會先給你們戴上一頂我特制的頭盔,接著我們直飛車南懷市,再從南懷市直飛濕谷地。
“但我只能送你們到南懷市,我還有其它事,濕谷地那邊我會讓我朋友過來接你們,到時你們聽他的安排?!?p> “是大家傳的細菌戰(zhàn)嗎?”薛文慧忽然想起,問道,“真開戰(zhàn)了,誰跟誰啊,一共就四個國家,都一千年不打了,為什么???”
官方說病毒,但底下又有很多人在傳是細菌戰(zhàn)、生物戰(zhàn)。
更有的說就是見鬼了,或外星人入侵了,老天懲罰人類了,等等等等,說什么都有。
輿論也紛紛凌亂了起來。
“我說了,多的我不能說,你們就別問了?!毕蜉p微回道,臉上特別平靜,基本看不出什么。
周新成覺得她的性格似乎變硬了,比以前果敢了,忽然有點不認識她了。
更沒聽說過她在南水國的濕谷地還有什么朋友。
他心里有很多疑問,想問的話更多。
比如時光機、比如外星人,但就像她說的,或許她真不方便說吧。
暫時的,周新成也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