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鹿死誰手
任他疾風(fēng)驟雨,我自一往無前!
面對再次一哄而上的暴力分子,趙德柱依舊只有一招——揚(yáng)起手中的西瓜刀,狠狠的,砍過去!
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再次圍攻的準(zhǔn)備,甚至可能這一次就被砍死——然而這一次,那些刀棍卻沒有落在他身上。
“毒島學(xué)姐!”
“乓!”
趙德柱用西瓜刀剛剛剖開一人,毒島冴子就摔倒在他腳邊,吐出一口血——在暴力分子們撲上來的同時,毒島冴子也頂著防爆盾牌沖了出來。
她護(hù)住了趙德柱的側(cè)翼,承受了本該落在趙德柱身上的所有傷害。
來不及關(guān)心或者責(zé)備,趙德柱第一時間撿起防爆盾牌,并在下一波亂棍砸下之前,順勢撲在了毒島冴子身上。
盾牌擋下了所有的殺傷,卻擋不住十幾個人的力量,本就渾身是傷的趙德柱,這一下直接就被打趴下了。
“頂出去!”
“德柱!”
高城沙耶和鞠川靜香的聲音同時響起——前者和平野戶田、永山保貴、加藤美惠子一起,四個人頂著兩面盾牌,接下了暴力分子們的第三波攻勢;后者則和井上芳子一人拽一個,將受傷倒地的趙德柱和毒島冴子拖了回來。
“別讓他們躲進(jìn)去了,一起上,砍死男的、留下女人!”坂本一夫紅著眼睛大喊著,表情興奮而猙獰。
其實(shí)根本用不著招呼,此時的暴力分子們比坂本一夫更加急不可耐,他們?nèi)缤蝗阂矮F般發(fā)出各種怪叫,揚(yáng)起手中的武器、然后狠狠的砸下。
高城沙耶四人很快就被砸倒,只能縮在防爆盾牌下挨打、慘叫。
“魂淡,女人要活的!”
坂本一夫的聲音,讓狂熱中的暴力分子們稍稍冷靜了一下,高城沙耶四人才得以免于被亂棍打死。
但暴力分子們想要的只是女人,所以平野戶田和永山保貴,被十幾只手從盾牌下硬拉了出來。
“放開我......不!”
“平野!”
高城沙耶死死拉著平野戶田,但她一個嬌小的女生,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住幾個成年男人的力量。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平野戶田被拉走,看著那些男人獰笑著舉起刀。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平野!”
“真男人旋風(fēng)斬!”
絕望的叫聲和旋轉(zhuǎn)的刀光,同時撞入人群。
旋轉(zhuǎn)的身姿、閃著寒光的刀鋒、在夜色中拋灑的頭顱,一個喊出來頗有幾分羞恥的大招,卻綻放出了最為狂暴的美感。
四顆人頭瞬間被斬落,無頭的尸體在慣性作用下繼續(xù)前撲,直到被快速旋轉(zhuǎn)的身體彈開。
但,也僅止于此了。
暴力分子們畢竟不是喪尸,面對旋轉(zhuǎn)的刀鋒,他們會躲開而不是站在原地挨砍,更不會主動往刀光里面湊。
而處于高速旋轉(zhuǎn)中的趙德柱,也沒辦法發(fā)揮自己的速度優(yōu)勢追上去砍人——在放大招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jīng)徹底失去方向感了。
如果硬要追出去的話,會砍到自己人還是砍到敵人,就很不好說了。
所以除了最開始那一下,三秒鐘的大招時間里,大部分時間都是趙德柱自己在玩自己——直到把自己玩的頭暈?zāi)垦?、全身發(fā)軟。
然后,撲了。
“來啊,我還能打一百個!”因?yàn)轶w質(zhì)得到提升的緣故,趙德柱雖撲卻不倒,依舊揮舞著西瓜刀叫戰(zhàn)不止。
但是,他好像找錯了方向......
看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亂晃的西瓜刀,高城沙耶既覺得感動、又覺得三叉神經(jīng)痛:“反了!”
“反了?誰反了?”趙德柱撐著想站起來——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看著在地上使勁兒撲通的趙德柱,高城沙耶的三叉神經(jīng)更痛了......
而與此同時,坂本一夫的三叉神經(jīng)也很痛——他剛才真的被嚇壞了。
在四顆人頭飛起來的那一瞬間,他被嚇得幾乎就要掏家伙了!
然而在他的右手執(zhí)行左腦的命令之前,那個一刀砍下四顆腦袋的家伙,居然不再砍人而是玩起了原地自轉(zhuǎn),直到把自己給轉(zhuǎn)暈了?
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這TM就是個神經(jīng)??!
被這樣一個神經(jīng)病給嚇尿了,剛才他有多驚嚇,現(xiàn)在他就有多憤怒。
“砍死他,給我把他砍成八塊!”惱羞成怒的坂本一夫,扯著嗓子大喊著。
同樣被嚇了一跳、同樣回過味后惱羞成怒的暴力分子們,又雙叒一次一哄而上。
幾個女生頂著盾牌擋在前面,永山保貴和平野戶田架起趙德柱往屋里退去。
“關(guān)門!”
“來不及了?!?p> 眼看暴力分子們就要沖進(jìn)來了,毒島冴子將手里的防爆盾牌砸出去,順勢抓過一旁的武士刀斬出。
“啊......!”
伴隨著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一雙手掌被掉落在地,鮮血噴濺。
溫?zé)岬难却碳ぶ緧u冴子的神經(jīng),一種莫名的亢奮在心底悄然滋生并極速生長,幾欲破體而出。
這時一根鋼管當(dāng)面砸了過來,毒島冴子靈活的躲過,順勢一記撩斬,割開了敵人的喉嚨。
血液噴灑,眼前一片猩紅,卻沒有模糊她的視線,反而令她找到了某種奇妙的狀態(tài)。四周的一切仿佛變成了慢鏡頭,她能看清對手的每一個動作并輕易避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最短的距離,用武士刀切開對方身體的要害。
如同一條掙脫了所有束縛和禁錮的魚,她在殘肢與血腥中,自由的游弋,留下一道接著一道的紅色軌跡。
血腥,妖冶。
將堵住門口暴力分子斬殺一空,沉浸在某種快感中的毒島冴子,踩著粘稠的血漬踏出一步,再次舞動手中的武士刀。
“啪!”
這時,槍聲響起。
毒島冴子身形一滯,左手捂著腹部,目光中的血色與亢奮迅速褪去。
“毒島學(xué)姐!”
“回來!”
趙德柱拉住想上前的高城沙耶,自己手腳并用的爬過去,扶住軟倒在地的毒島冴子。
“老師......”
“別說話!”趙德柱用力壓住毒島冴子的腹部,但血還是止不住的流。
這時候,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坂本一夫終于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一把槍。這是他干掉一名喪尸巡警得到的戰(zhàn)利品,只有五顆子彈。
本來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想浪費(fèi)哪怕一顆子彈,哪怕是用手下那些炮灰的命去填也好。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失去耐心了。
“我承認(rèn)我低估了你,”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趙德柱,“但是時候結(jié)束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