謩色漸濃,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一樣有漫天飛雪,這里一年四季幾乎是看不到雪。
G城的一棟私人別墅里。
尤璦早早就開始籌劃晚上的燭光晚餐,今天是她和曲清宵的一周年結婚紀念日。
尤璦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曲清宵愛吃的菜,還開了一瓶紅酒,點上兩根蠟燭,花瓶里插的玫瑰散發(fā)出一陣陣清香。
望著桌上燭光搖曳,尤璦思緒越飄越遠……
母親早逝,父女倆相依為命。
常年的過度勞累,父親得了尿毒癥,一直靠透析維持生命。
高昂的醫(yī)療費用讓尤璦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也刷遍了所有能辦下來的網(wǎng)貸,開始走投無路。
就在這時,曲清宵從天而降,不但替她還清了所有的債務,還承擔了她父親維持治療的所有費用。
但唯一的條件就是和他結婚。
因為感激,也為了父親,她顧不上思考,一頭撞進了前路渺茫的婚姻殿堂。
在結婚的這一年時間里,尤璦全心全意的照顧曲清宵,慢慢的愛上了他,想為他生一個孩子,當好他的妻子。
但最近一個月,曲清宵卻對她有些冷淡。
她今晚化了淡妝,做了頭發(fā),卷卷發(fā)絲垂到鎖骨處性感動人,想著給他一個驚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墻壁上的掛鐘看了一遍又一遍,曲清宵一直未回,尤璦心中很擔心,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撥打電話過去,關機了。
頓時,尤璦在客廳里坐立不安,撥打曲清宵助手電話,助手說曲總今天提前下了班。
尤璦看了眼壁鐘,已經(jīng)晚上九點,菜涼了,尤璦熱了又熱。
突然,門口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尤璦快速的跑過去,“怎么這么晚才回……”
門口處,曲清宵喝的爛醉如泥,扶他回來的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他整個人都在女子懷里蹭著。
尤璦震驚,這是一張和自己有八分像的臉,只是眼睛更大,目光更凌厲,舉手投足之間自帶風情萬種。
倏然,尤璦心底生出一絲自卑感。
“你是尤璦吧!清宵和我提過你?!?p> 尤璦充滿警惕,“你是誰?”
“我叫童婔?!闭f完不等尤璦回答,熟門熟路的扶著曲清宵進了屋。
徑直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
尤璦連忙上前扶住曲清宵,“童小姐,還是我扶清宵上去,你到客廳等我一下?!?p> 此時曲清宵醉眼朦朧,掃了尤璦一眼,拂開她的手,口齒不清的說:“走開……我沒醉……”
尤璦頓時頗感尷尬。
童婔扶著他的手沒放開,笑了笑說:“還是我送上去吧,你去弄一杯蜂蜜水來?!?p> 尤璦望著他們倆的背影,心里隱隱作痛,怕他忘記了結婚紀念日,今天還特意發(fā)短信提醒了他。
做夢都沒想到,她在苦苦等待的人,她的丈夫,在她們的結婚紀念日里,放她鴿子卻和其他女人約會,還摟著別的女人回家。
尤璦呆呆傻傻的在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
送到臥室門口時,里面?zhèn)鱽砬逑穆曇簦骸皠e走……別拋下我……”
尤璦推門進去,看到曲清宵躺床上正拉著童婔的手,眼睛微瞇,仿佛處于要睡不睡的狀態(tài)。
童婔看到尤璦進來,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尤璦上前一步,扶曲清宵半起身喝下蜂蜜水。
童婔掃了尤璦一眼,“尤璦,我們到樓下談談。”
尤璦伺候曲清宵躺下后,兩人一同下樓到客廳。
童婔走在前面,顧自在沙發(fā)上坐下,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抬眸示意尤璦坐下聊。
“尤璦,我呢,個性習慣直來直往,開門見山跟你說吧,你們離婚,你開個價,要多少錢?”
尤璦驀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驚愕的看著一臉淡漠的童婔。
她是誰?童婔?這個名字好像隱約聽到過,她記得有次曲清宵在夢囈時叫過,她當時還問過他,他解釋是表妹。
現(xiàn)在,這個童婔就在她的面前,和她有著一張酷似的臉。
尤璦瞬間明白了,原來這一年來,一直活在別人的影子下。
當初,他為什么會幫她并要求結婚,一直在她心里犯迷惑,現(xiàn)在也解開了這個迷。
可是,人是一種感情動物??!經(jīng)過這一年的時間相處,她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了曲清宵。
尤璦的心像玻璃渣碾過一樣疼痛。
她深吸一口氣,讓疼痛的心稍緩一下,清了清嗓子:“童婔,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關系,我不好奇,也不追問,因為我來不及參與,但是現(xiàn)在,曲清宵是我的老公,請你以后離他遠點。”
童婔冷笑:“尤璦,清宵不愛你,你們這樣的婚姻,你一個人堅持是沒用的,他愛的人是我。”
說完扭頭掃了一眼旁邊餐桌,諷刺道:“今天是你們結婚紀念日,而他卻陪我一起共進晚餐,你不是因為錢而跟清宵結婚嗎?我可以給你錢,你開價我絕不還價,只要你把清宵還給我?!?p> 尤璦忍著揪心的痛,一字一句的說:“雖然我們的婚姻開始于金錢,但絕不會因為金錢而結束,童小姐,請回吧,我要休息了?!?p> 童婔驀地站起來,一張漂亮的臉蛋因憤怒而扭曲,“你會后悔的,到時別說我沒給你機會?!?p> 說完,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