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在猜測中和確定之后,雖然有可能結(jié)果一樣,但本質(zhì)上卻還是存在巨大差異的概念。
就像之前,雖然言念心底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畢竟還沒有確定,一切都存在未知。
就像擲骰子一樣,雖然扔出豹子是小概率事件,但你不能否認(rèn),它還是有可能發(fā)生的,賭徒為了追求高倍數(shù),并不介意以這種極小的概率,來完成一個以小博大。
沒有疑問的是,言念輸了,他期望的結(jié)果沒有出現(xiàn),帶回來的只是裝著元靖骨灰的一個壇子。
言念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但他這次不像之前表現(xiàn)的那么慌亂,那么無法控制情緒。
從秦五羊和陳年將元靖的骨灰壇帶回玄清宗,到為元靖找了塊風(fēng)水寶地下葬,言念都沒哭過。
至少,在三人面前沒有掉下過一滴眼淚。
言念分別問過陳年,秦五羊,到底是誰干的。
無一例外,倆人都告訴他,是一個叫玄云子的老道士,但他已經(jīng)死了,秦五羊這位大師伯,已經(jīng)替他師父報(bào)了仇。
一切似乎又恢復(fù)如初,唯一改變的,大概就是言念變得更勤奮了。
余傅在陳年師徒二人回來后的第三天,便由陳年重新封閉了五識送下山。
解開余傅之后,陳年是看著余傅向云麓宗相反的方向走的,似乎這位外門弟子,真的沒了再回云麓宗的打算。
所有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陳年也終于開始再次修煉了。
短暫的半天時光就這樣過去,陳年睜開雙眼,眼神中的震驚之色,難以掩蓋。
“突破了?”
感受著體內(nèi)的靈力凝液成丹,陳年有些恍惚,一切似乎太簡單了,原以為沒了那所謂的灌頂,自己凝結(jié)金丹至少還有一段時間的他,怎么也沒想到,只是一次簡單的修煉就完成了結(jié)丹。
看著自己變得更為白皙的胳膊,手指,陳年陷入沉思。
這一種熟悉的感覺,讓陳年想到了灌頂,似乎兩者之間,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想到這里,陳年心里有些明悟,這哪里是什么沒有太大的差別,根本就是完全沒有區(qū)別。
這顏澤費(fèi)了這么勁,謀劃了這么久,其實(shí)最終目的是把自己趕出這具軀殼。
如果這具軀殼,真的像之前陳年想的那樣不過是中人之姿,那顏澤又何必如此煞費(fèi)苦心。
高明的謊言,大多都是七真三假。
一個謊言中,夾雜了太多了假話,那它必然會隨著摻假的越多,變得越容易揭穿。
七真三假可以說是一個臨界點(diǎn),因?yàn)檫@樣,已經(jīng)可以騙過絕大數(shù)人。
在多說幾分真話,可能就會讓對方越接近真相幾分。
陳年從沒想過,顏澤竟然會在這方面欺騙自己,所謂的灌頂根本就是假的。
陳年發(fā)現(xiàn),自己這具身體的天賦資質(zhì),好的出乎想象。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還不能讓陳年完全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探索。
陳年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份法訣來修煉,來看看對于術(shù)法的接受程度,是否也和靈力增加速度一樣。
顏澤腦子里肯定有很多陳年還未見過的術(shù)法,但可惜的是,自知敵不過陳年的他,并沒有讓陳年有機(jī)會侵入他的記憶,選擇了直接神魂消散。
有了奮斗目標(biāo)的陳年已經(jīng)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心安理得的當(dāng)一條咸魚了,他需要盡快的提升自己。
不說主動替秦五羊報(bào)仇這件事,那天南道子田封恐怕也會很快得到酉死了的消息,一切變得迫在眉睫起來。
拋開所有的假設(shè),陳年重新盤坐著感悟天地靈氣,如今最重要的是鞏固修為。
……
陳年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起身走出內(nèi)屋,秦五羊三人正圍坐在桌邊吃飯。
言念最先看見陳年,跳下板凳,小跑著去給陳年盛了一碗飯。
“陳年師兄吃飯?!?p> 陳年笑道:“謝謝。”
端起碗還沒動筷,陳年發(fā)現(xiàn)今天的米飯似乎和以往的不太一樣,外表上看著和普通米飯沒有差別,但陳年卻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靈氣。
陳年放下碗,疑惑的看著秦五羊。
秦五羊如今又是一副糟老頭子的模樣,喝著小酒,夾了?;ㄉ姿腿胱熘?,嘴里說道:“既然要好好修行了,這凡俗的五谷雜糧自然也得換成靈谷。那五十枚中品靈石,我是一枚也沒剩,全部換成了靈谷?!?p> 陳年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多問什么。
沒有必要問的問題,陳年當(dāng)然不會問。以陳年對秦五羊的了解,在知道這些靈石別做了標(biāo)記之后,恐怕就已經(jīng)想好怎么處理這些靈石了。
至于會不會留下痕跡,陳年那就更不會擔(dān)心這種問題。
糟老頭子,壞的很。
陳年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干而盡。
果然這酒也蘊(yùn)含靈氣。
“師父,我金丹了?!?p> 啪嗒一聲!
秦五羊拿在手里的酒杯掉在桌面上,但卻恍若未聞,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陳年想了想,回道:“十六?十七?”
啪!
一?;ㄉ罪w到陳年頭上。
秦五羊怒道:“完?duì)僮油嬉?,連自己多大都記不住,你今年十六!”
“師父您知道還問我?”陳年無奈道。
秦五羊鄙夷的看著陳年,說道:“為師也是前幾年給你測骨齡的時候才知道的,況且這骨齡還是略有偏差,哪有自己知道的準(zhǔn)確,誰知道你連這個都記不住?!?p> 陳年辯解道:“師父,您了解我的,在遇到你之前,我連活著都費(fèi)勁,小孩子忘性又大,哪里能記得住準(zhǔn)確年紀(jì)?!?p> 秦五羊接過言念遞回來的酒杯,重新倒了杯酒,擺手道:“罷了罷了,反正你的年紀(jì)不會超過十六歲。不到十七歲的金丹期,為師已經(jīng)開始有點(diǎn)相信你說的話了?!?p> 這個時候,蘇婉突然碰了碰陳年,說道:“你竟然還有可能比我小一歲?!?p> 陳年摸了摸自己臉,疑惑道:“我看起來比你大嗎?”
不等蘇婉回答,言念搶先開口:“陳年師兄看起來確實(shí)比婉兒姐姐要大一點(diǎn)?!?p> “吃飯!”
“哦?!?p> “來,言念吃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