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雅沒想到魏含玉會把話說得這么剛硬,她被嗆的滿臉通紅:“你休要胡說!”
看著魏清雅惱羞成怒的樣子,魏含玉冷冷一笑:“我可沒有胡說,我只是按照三姐姐的邏輯推斷下來的,難不成三姐姐不想讓別人開口只覺得自己說的對?”
“你......”魏清雅氣結(jié),臉漲得通紅卻還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還是說三姐姐這么激動,是為了在嫡母面前表功?”
魏清雅徹底無話可說了,因?yàn)樗睦锴宄汉褚呀?jīng)挖好了坑就等著她往下跳了,這時(shí)候,閉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這時(shí),魏老夫人聽得已經(jīng)厭煩,她冷著臉:“好了,這件事你就安排人去查吧,再不查,以后大家連落腳地兒都沒有了?。 ?p> 她看著魏朝宗說道,魏朝宗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起身,李元香又喊道:“老爺老爺,你要信我,這房契真是魏含玉偷得!”
魏朝宗對魏含玉的懷疑一直沒有打消,他厭惡地看了一眼魏含玉,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那樣。
魏含玉心中苦笑,她真的是很無奈,既然她這個嫡母鐵了心地要把臟水往她身上潑,那她也不介意再陪她玩一回。
“父親,祖母,依我看這是大事,既然一時(shí)半會兒很難查清楚,玉兒倒是有個法子!”
“你且說來聽聽?!崩戏蛉擞朴崎_了口。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件事情也比較惡劣,依我看應(yīng)該報(bào)官。一來官府的人處理會更快,二來他們不用顧忌什么情分,也可以更公正!”
說最后這句話的時(shí)候,魏含玉是盯著魏朝宗說完的,她看魏朝宗的眼神里面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恨意!
目光凌厲像一把刀子直刺進(jìn)了對方的心窩,魏朝宗直視過來正好對上了魏含玉的眼神。
他猛地一個激靈,從小這小女兒看自己都是禮貌的溫順的。可是今天這眼神里是濃重地恨意,他當(dāng)即反對:“不可以,家丑不可外揚(yáng),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惹人笑話!
“父親是想包庇嗎,還是想這件事不了了之,如果你們不在乎以后睡街道的話你們隨意,到時(shí)候別說笑話了......””
她冷著臉,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復(fù)仇女鬼,一眼未眨地瞪著顧朝宗!
張淑嫻是第一個不依的,她才不要以后睡街道呢,好好的房子突然就沒了,那她是接受不了的。
她趕緊跟著說:“是啊老爺,這玉姐兒說的也有道理,這查出來還是好事呢,有什么可丟人的!”
她說著掐了一把旁邊的魏清雅,魏清雅連忙也跟著勸說:“對......爹是這個道理,是該報(bào)官的!”
魏老夫人也贊同是該報(bào)官了,畢竟不是小事!
魏朝宗氣的拂袖而去,臨走前看著魏含玉:“小五來我書房一趟!”
要是擱以前能夠單獨(dú)跟父親相處,魏含玉都覺得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事。因?yàn)閺男〉酱笪撼趯⑺暈榭諝?,這么多年她見魏朝宗的面也不超過十次!
有時(shí)候她都覺得自己是沒有父親的,沒有關(guān)心沒有疼愛,沒有來自父親的保護(hù)。名義上的這個父親,她只覺得她早已經(jīng)死了,在自己娘親被冤死的那一刻,她的父親也死了!
從此活著的不是她魏含玉的父親,是魏清雅是魏飛霞的慈父。
“我還有別的事,父親可以在這里直接說!”魏朝宗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想要發(fā)火,而魏含玉卻走過去攙著老夫人離開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不一會兒官府的人就來了,將院里圍了個水泄不通,除了老夫人、魏朝宗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帶在院子里審著。
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了,官府的人才簡單的詢問完。
“魏大人,我先走了,這邊有需要我會過來帶人過去審問?!鳖I(lǐng)頭的官差朝著魏朝宗打了招呼后就離開了。
大家也都回到了各自院里,累了一天也該歇息了,魏含玉剛上床就感覺困意來襲,靜姝進(jìn)來送夜宵時(shí)看到她已經(jīng)睡下了,關(guān)上門就出去了。
“開門、開門。在不開我就砸門了!”大清早魏府門外就有幾個男子在粗暴地叩著門鎖,面前綁著一個年輕男子。
開門的管家只是慢了些,就遭到了一陣痛罵:“讓你們老爺備好三千兩銀子來還債,要不然下次就不是斷兩根手指這么簡單的事了!”
老管家抬頭正要問對方是干嘛的,就看到自家大少爺魏子軒,再低頭一看。
手上全都是血,魏子軒面色蒼白,臉上冒著冷汗。
這可是大少爺,可是老爺最心疼的兒子,現(xiàn)在出了事。
老管家正要叫人,站在他前面的壯漢黑著臉:“他在我們那白吃白住了幾個月,喝醉酒還差點(diǎn)打死我們那的姑娘!怎么,這就想翻臉不認(rèn)賬???我不管你是什么尚書,在我們明月樓白吃白喝就是不行!”
老管家這會兒是聽懂了,這大少爺真是糊涂啊,怎么能跑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鬼混呢!
“別墨跡,這是欠條,拿去告訴你們老爺,三天之內(nèi)籌不到錢房契我就去當(dāng)了,還有嘿嘿......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前廳里的怒罵聲隔著兩條走廊都能聽得見。
“你就知道慣著他,現(xiàn)在這個廢物闖出這么多禍,你說,你給我說說該怎么收場!!”
李元香給魏子軒包扎著傷口,噙著眼淚道:“老爺,軒兒平時(shí)都很乖的,這次這次絕對是受了別人的蠱惑啊,老爺你不能這么說軒兒啊,他可是您的心頭肉,現(xiàn)在出了事,您不能......”
魏朝宗聽著越聽火越大:“就是把這個畜生當(dāng)塊寶,現(xiàn)在給我弄出這么大的亂子,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魏子軒哪還有半點(diǎn)平時(shí)富家子弟的模樣,這個闊少爺此刻像是魂都飛了,眼睛呆呆地看著前面。
李元香伸手去給他擦洗身上的血跡,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就推開了李元香嘴里喃喃道:“不要?dú)⑽野?,不要?dú)⑽?,?.....我給你錢,不要?dú)⑽?!?p> 李元香看到兒子心都快碎了,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兒啊,你不要嚇娘,你看看我是你娘,在家了咱不怕!”
可是魏子軒卻是置若罔聞,他忽而嗤笑著,忽而又哭了起來。
李元香將前來伺候的丫鬟都支走了,這人言可畏,她兒子只是暫時(shí)受了驚嚇,她可不想被傳出去說她兒子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