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亦瑤漲紅了臉,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四處逛逛,我就不陪你了?!背迷乱喱庍€沒緩過神來,程恭選擇了離開。
程恭也是沒得辦法。
對方明知道嘴上總會吃虧,卻偏要往他槍口上撞。
雖然程恭看起來很淡然,可他也明白自己是一個嘴上不肯吃虧的人。
他不想和這樣的女人斗嘴,他感覺這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去哪?”待程恭快走遠了,月亦瑤才問道。
跟葉菲菲和楊書群一路到這里來,他倆嘴上看起來相互還是比較禮貌的。
但他們彼此那眉毛,那眼神,她看著就覺得心里起了雞皮疙瘩。
被撒狗糧的滋味相當(dāng)不好受。
現(xiàn)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熟人’。
她不由自主地就想過來和他聊聊。
可一說話,她就想壓對方一頭。
結(jié)果顯而易見,她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反而把自己氣得夠嗆。
程恭轉(zhuǎn)身挑了挑眉:“洗手間,你要一起去嗎?”
這個回答,讓月亦瑤瞬間有想哭的沖動。
她甚至討厭起了自己這張破嘴,為什么要問這個白癡問題。
她狠狠扭過頭,不想再看到那個身影。
這個舞廳的洗手間有點遠,如果沒有安全指示燈,一時半會只怕很難找到。
在程恭洗手的時候,莫登男也來到了這里。
見到程恭他一點也不意外,顯然是看到了他后跟過來的。
“怎么樣了?”程恭問道。
“老表,你的方法太好了,當(dāng)我把帽子扣在她頭上那一剎那,我感覺我并不是那么緊張了,反而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你說她會不會喜歡上我了?”莫登男一邊小解,一邊對程恭說著。
對著鏡子向后理著自己的發(fā)梢,程恭回答道:“你想多了,在交往過程當(dāng)中,預(yù)期判斷出現(xiàn)偏差是男人的本能,不要因為這個想法破壞掉你先前在她眼里的印象。”
“我就說說而已,要是她那么容易就喜歡上我,我反而覺得太過容易沒挑戰(zhàn)性了,那接下來我該怎么辦?”莫登男走了出來。
“等她身邊的兩個女人離開她的時候你再去找她?!?p> “那她們要是不離開呢?”
“你別忘了她們來這里是干什么?!背坦Э聪蚰悄?。
“找男人……”莫登男賊笑起來。
“等等……”
程恭警覺地伸手讓莫登男停止了笑聲。
就在莫登男收住聲音過后,他們側(cè)耳傾聽,果然有一男一女在某個地方對話。
女:“我去哪里現(xiàn)在跟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吧?”
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不負責(zé)任的男人太多了,你要有自己的判斷。”
女:“呵…你不覺得害臊嗎?你王道林也配說這樣的話?你是在賊喊捉賊嗎?”
男:“以前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何必耿耿于懷,況且我不是付出的代價了嗎?”
女:“誰稀罕你那破房子?誰稀罕你那點臭錢?那是我應(yīng)得的,你利用我對你的崇拜心理,讓我從大二就跟了你,六年,整整六年的青春,沒有工作經(jīng)驗,沒有收入,你現(xiàn)在想讓我釋懷?虧你說得出來?!?p> 說到最后,女聲幾乎撕心裂肺。
程恭和莫登男對望了一眼,看來他們遇到了現(xiàn)實中的‘瑪麗蘇’劇。
不過程恭好奇心并沒有那么重,他示意莫登男一起離開。
可莫登男卻饒有興致地拉著程恭,躡手躡腳地往走廊里邊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感覺這種好戲,不看白不看。
待離得近一些的時候,他們聽得更真切了。
男:“我知道是我虧欠了你,但那本來就是一段錯誤的感情,我付出的代價也不比你小?!?p> 女:“你付出代價?是你利用這件事氣走了你的糟糠之妻,才好像現(xiàn)在一樣大模大樣地來這里騙別的女人吧?你前段時間不是聘了一個女私教來幫你兒子補課嗎?怎么還舍不得下手啊,想要一箭雙雕是不是?”
男人的語氣明顯有些帶火了起來:“你夠了!麻煩你不要用你短淺的見識去胡亂猜測別人?!?p> 女人再次冷笑:“是呀,我差點忘了你是見識廣博的大學(xué)教授了,在別人面前你道貌岸然,但在我的面前你還有裝的必要嗎?”
說道最后,女人的火氣也大了起來,聲音也不再刻意壓制。
男人有些著急:“你說話能不能輕點,隔墻有耳?!?p> 可惜就在王道林說這句話的時候,莫登男已經(jīng)從轉(zhuǎn)角處看見了他們。
在莫登男看清兩人那一刻,他驚得縮了回來,差點碰到程恭的頭。
“你知道那女的是誰嗎。”莫登男小聲道。
聽莫登男這樣說,程恭也詫異了一下,他們倆都認識的女人貌似并不多。
“是之前我讓你去吊的那個女人。”莫登男看著程恭的神情說了出來。
他想看看他吃驚的樣子。
凌若雪?
的確有些意外。
不過程恭然臉上卻沒有出現(xiàn)半點波瀾,心中更是古井無波。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沒什么稀奇的。
自己的秘密可不比別人少。
如果他告訴莫登男自己是從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對方會不會驚掉下巴。
程恭再次搖了搖頭,扯著莫登男走開了。
無意義地去窺探別人的隱私,的確不是一件很道德的事情。
舞會還沒有開始,暫時無事的兩人從洗手間長長的走廊出來,就直徑去吧臺要了兩杯果汁。
“楊總跟葉律師的事情不需要你了嗎?”見程恭沒有戴耳機,莫登男朝他耳邊指了指。
“暫時不需要了,只是要一個捅破紗窗的契機而已?!背坦Щ卮鸬馈?p> 楊書群和葉菲菲已經(jīng)到了舒適感成熟的階段,也就是俗話說的,戀人未滿,只差最后一步。
這最后一步說難也不算難。
卻也有不少心心相印的青澀男女因為害怕表達,不愿意走出曖昧階段的舒適區(qū)。
導(dǎo)致最后都沒能邁出那一步,從而遺憾終身。
但這種情況在程恭面前,那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
莫登男有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那要到什么時候?我姐夫今天回來,我得去接下機?!?p> 他對對楊葉兩人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那么感興趣了,明眼人都看得到,兩人已經(jīng)接近水到渠成。
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事情,自然是剛剛認識的王玲玲。
“如果來得及,到時候一起去吧。”程恭也想見識一下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姐夫。
不用說,莫登男之前轉(zhuǎn)給他的那筆給靈程靈治病的錢,肯定就是從他姐夫那里要來的。
即便他用不著了,可對方的心意是有的。
怎么說也得當(dāng)面道聲謝。
就在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的時候,莫登男露出驚容。
他示意程恭向后看。
程恭轉(zhuǎn)過頭,原來是莫登男看到了月亦瑤正和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男人在一起。
似乎相談甚歡。
“老表,我們過去看看他們在說什么?!蹦悄蓄D時來了興致。
程恭皺眉,“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八卦?”
莫登男瞪眼說道:“你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之前走廊盡頭的那個。”
“跟凌若雪說話的男人?那也沒什么好聽的。”程恭不以為然。
這些花邊新聞,程恭向來沒興趣去圍觀,畢竟曾經(jīng)的自己就是個花邊新聞制造者。
站在當(dāng)事人的角度,他感同身受。
“走走走!”莫登男再次強行扯起程恭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一個月亦瑤,一個凌若雪,我都感覺可以做我表嫂子,凌若雪之前有那檔子事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月亦瑤再不能讓他糟蹋了,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嘛?!?p>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程恭滿頭黑線。
這貨也太能掰了吧?
怎么什么女人都能往自己身上扯。
我表態(tài)了嗎?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與此同時。
“咳…咳…”
舞廳音響的歌聲突然變小,傳出兩聲清嗓音。
“歡迎大家來到‘緣來是你’主題的交誼舞會,我是本次舞會的主持人楊政波!”
“希望大家直覺遵守舞會規(guī)矩,配合我把這次舞會圓滿完成,也希望大家能夠記住我這個在幕后默默為你們牽線搭橋的人。”
“首先呢,由我來為大家播報一下今天在舞會之前準備的幾個互動小游戲,希望沒有機會帶舞伴來的貴族們,能在游戲當(dāng)中找到這次舞會的舞伴……”
主持人的話在整個舞廳中環(huán)繞著,但不少人已經(jīng)自動過濾了主持人的話。
比如,有舞伴的人。
比如,正在結(jié)識舞伴的人。
再比如,喜歡聽別人八卦的人。
莫登男和程恭已經(jīng)來到月亦瑤和王道林身后。
但兩人確實聊得很投入。
確切地來講,是王道林更加投入一些:“等下舞會結(jié)束,我們找個地方去喝杯咖啡吧,這附近有家咖啡館特別有特色,早就想帶來過來體驗一下了。”
月亦瑤靦腆地笑了笑,“還是不了吧,我跟朋友一起來的,一會兒還得和她們一起回去?!?p> “朋友?是那個律師吧,剛剛我也看到了,她好像帶了舞伴來的,你非要去煞她們風(fēng)景嗎?我覺得你不像是喜歡當(dāng)電燈泡的人吧,況且人家有可能不回家呢?”王道林含笑說著,不著痕跡地往月亦瑤身邊挪了一點。
這個行為,直讓莫登男恨得牙癢癢。
這老男人也太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