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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亦絕

第179章 猴兒釀

若情亦絕 木子與微 2081 2020-09-19 18:27:21

  景年當作沒聽見,默默低頭。

  “歐延——臉呢?!”

  慕容昕指著他好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景年忍不住笑起來。

  “莊主,沈小姐也到了?!?p>  這時蕭痕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

  “走吧,一起過去。”

  歐延頷首,繞過書桌走出來,對景年道。

  慕容昕已當先一步與蕭痕先出去了。

  晚膳就是在凌云閣用的,與往常沒有什么不同,就連菜也沒多上幾道。

  沈傾城是直接被引著到那兒去的,此時已等候著了。

  景年幾乎是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跟在她身后的侍女換了個人,詩怡竟破天荒的不在。

  她第一反應是疑惑,就聽歐延先一步替她問了:“怎么不見詩怡?”

  沈傾城面露憂色,不過還算平靜,“她這幾日一直不太舒服,我就讓她休息著,不用跟過來了。”

  “上回之后你可有過去幫著看看?”

  歐延偏頭問后面的蕭痕。

  他說的是慕容昕剛來棠鈺莊時,四人第一次相聚那次,因為察覺詩怡咳嗽,歐延便交代了蕭痕親自抽空過去診斷一番。

  “已去過了,詩怡姑娘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外加勞累和風寒,恢復起來不易,屬下已開了方子,也囑咐過應多休息?!?p>  蕭痕很快道。

  “沒事的七哥。”

  沈傾城不想他因此事多費心神,抿了下唇。

  ……

  景年看著他們,不覺有些奇怪。

  照理說,蕭痕既然之前已去看過詩怡,那么情況如何,肯定是會第一時間向歐延回稟的,怎會到現(xiàn)在才如此問?

  如果歐延沒跟自己提過他們?nèi)缃褚言趹岩稍娾赡苓€不會這么想。

  尤其是照他一向謹慎的性子,這話未免有些反常。

  ……

  景年見歐延和慕容昕都一副再淡然不過的模樣,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便也不著痕跡地收了表情,低頭看菜。

  慕容昕望著一桌子的菜,沒等歐延先說話,就摩拳擦掌道:“這敬壽星的大禮,就從我先開始吧?”

  他這么早提出來,連帶著歐延和沈傾城都不約而同看向他。

  慕容昕打了個響指,沒多久就見外面一人雙手捧著個瓷罐走了進來。

  待東西被放到桌上,景年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它是個極精巧的酒瓶。

  先不說瓶中是什么酒,單看瓶身,就已價值不菲。

  歐延揚眉,“你這是何意?”

  慕容昕坐正,煞有其事地對著酒瓶指了指,偏著頭,“這可是猴兒釀!”

  猴兒釀?

  景年是第一次聽這名字,第一反應是有趣。

  “我生辰,你就送我瓶酒?”

  沉默了一會兒,歐延似笑非笑地再次反問。

  慕容昕嘶了一聲,“我說這是猴兒釀!這是誰都能喝到的嗎?無價瓊釀啊,當今世上喝過此酒的,一個手就數(shù)得出來,送這個都是便宜你了!”

  他頓了一下,目光狀似無意地瞟過景年,“再說……你這不是正要進入人生的新階段了嗎,堂堂正正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他前面那句景年大概是明白意思了,可后面這句……

  她又將目光移向歐延,滿眼疑惑。

  “你皮又癢了?”

  歐延輕飄飄地回應他。

  “九哥,你是從何處得的這酒?”

  沈傾城似乎是知道猴兒釀的,好奇地瞧著那酒瓶。

  她的問題正中慕容昕下懷,滿意地露出一笑,直接當沒聽到歐延那話,胳膊倚上桌子,“我從上京趕過來的路上,快到安臨的城郊,途徑一片落魄村莊,已沒多少人住了,我隨便找了戶人家討了碗水喝,跟村民聊了兩句,沒想到就聽他們提起剛在山中發(fā)現(xiàn)了個猴子冬季囤積食物的樹洞?!?p>  真是猴子?

  景年聽的一愣一愣的,“樹洞?”

  “墨姑娘有所不知,這猴兒釀,就是從猴子過冬時囤積食物的樹洞里取來的”,慕容昕摸了摸下巴,很樂見景年的反應,“冬季瓜果易儲存,可天氣一熱,難免就發(fā)酵變質(zhì)了,這猴兒釀也就這么來了?!?p>  “可惜,現(xiàn)在才剛快四月,還沒完全熱起來,若是能再等上一陣,這酒的味道定會更為醇正。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你生辰就是這個時候呢?!?p>  “這么稀有的東西,你怎么得手的?”

  歐延對他眉飛色舞地講解完全不為所動。

  “銀子啊”,慕容昕白了他一眼,“那窮苦老百姓是更缺銀子,還是更缺這一口酒?只要是銀子能買到的,就都不是事兒?!?p>  景年默默呼出一口氣。

  好像……還挺有道理。

  “來,先碰一杯?!?p>  慕容昕說完,直接親自動手,給自己和歐延的酒杯滿上。

  那酒是有顏色的,淡淡的淺紅,與景年尋常見過的不太相同。

  “這酒有些后勁,你們兩個女子都剛大病初愈,就不必跟我們湊這熱鬧了?!?p>  慕容昕拿起酒杯,剛要喝,想起什么,看向景年和沈傾城,一本正經(jīng)的。

  景年眨了眨眼,與沈傾城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

  敢情她們也沒說想喝啊……

  ……

  酒杯很小,慕容昕一口喝盡了。

  歐延卻只抿了一小口。

  “你什么意思?”

  慕容昕正回味著那猴兒釀的余香,余光看到歐延酒杯中余下的酒,頓時有些不滿地敲了敲桌面。

  歐延淡笑著看著慕容昕。

  ……

  看樣子,今晚不把自己灌醉,他是不會罷休了。

  這么想著,他轉(zhuǎn)頭看向坐在身旁的景年,慢慢湊近了些,“我酒量不太好,若是醉了,你便叫蕭痕進來?!?p>  他聲音忽然靠近,不大,低低的,景年半邊身子過電一般,又驚訝于他說出的話,一時間愣在當場。

  歐延說完,這才回頭,慢慢將杯中余下的酒喝盡了。

  慕容昕見狀,一拍桌,心滿意足地又給他滿上,“我這禮送到了,二位呢?”

  說著,他的目光停在景年和沈傾城身上。

  景年還沉浸在歐延剛才忽然湊近的怔愣中,沈傾城先開了口,“我為七哥做了件披風?!?p>  她有些靦腆,回神示意侍女將東西呈上來。

  景年與他們一起看去,就見沈傾城解開一個用綢緞綁成的包裹,露出里面一件灰墨色的披風。

  “我是按九哥的身型做的,也不知七哥穿上合不合身?!?p>  她將披風取出抖開,頓時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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