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石!
華南笙看到了希望。他和華老九從西域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著許多大餅和干饃饃。但是路上卻被邱之章的馬匪嚇跑了七八匹駱駝,很不巧,這七八匹駱駝上帶著有近千斤的干饃饃和大餅。
換算來,五十石也差不多夠了。每人吃的少一點(diǎn),足夠扛過一個寒冬了。
華南笙很興奮,陳浩卻是憂愁無比。
陳浩低下頭說著:“我本是想等著秋天,趁著草原上收成不好,可以利用這筆糧食,大賺一筆的。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邱之章。邱大帥一來,誰還敢賣糧食,誰賣誰死啊。”
華南笙笑盈盈聽著,不多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開口說道:“陳會長,你和我說這些,就不怕我告訴邱大帥?”
陳浩面色大驚,趕忙作揖,“華小會長可別說笑了,這點(diǎn)糧食可算是我的命根了。再被大帥征用過去,我還是徹底關(guān)了這富木商會來的舒服點(diǎn)?!?p> “哈哈?!比A南笙笑道。
陳浩沉靜一會,滿臉笑意,問道:“還沒問華小會長來我富木商會有何貴干呢?”
華南笙收起之前戲謔,面色鄭重,道:“實不相瞞,我今天前來,就是想要買糧食?!?p> “哦?”陳浩臉上閃過一絲金光,“華小會長,此話當(dāng)真?”
華南笙點(diǎn)頭。
誰料陳浩一拍手,當(dāng)場叫好,“太好了,那我們談?wù)剝r格?”
“陳會長先報價吧,我聽著看看?!比A南笙胸有成竹。
“我也不賺你,一石二兩銀子,您看如何?”
華南笙一聽,起身就走,邊走邊大聲說道:“陳會長,你私藏公糧,如今還想出手,想置大帥于何處?”
陳浩連忙上前,作噓聲狀:“華小會長,可折煞我了。您現(xiàn)在大叫,這算什么事啊?!?p> “陳會長,這就要看你實不實誠了。”華南笙冷笑一聲,“若真是二兩一石,我還會來找你陳會長么?”
陳浩略一思量,面露痛苦:“一兩七錢!”
“陳會長,告辭。以后清明上墳,我會給你倒一碗水酒的?!比A南笙面色沒開玩笑,珍重說道。
“不不不,華小會長你自己說個價吧。”陳浩很果斷。
“既然找上你陳會長。我自然是要便宜,一兩二錢一石?!?p> 陳浩面色鐵青,“華小會長,你這不是欺負(fù)人么?”
“就這個價,你賣不賣?”華南笙堅定。
陳浩緩緩搖頭,這價格太低了。
“陳會長,我在好心提醒一句。這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買你的命?!?p> “華小會長,你要硬是把事情做絕。那我干脆將五十石糧食送給邱大帥,直接用做勞軍軍糧。如此還能在邱大帥面前混個眼緣,后果無非是我富木商會倒閉,可事到如今,我也無所謂了?!标惡坪軓?qiáng)硬。
華南笙倒是被陳浩一句話說的一愣。確實,他沒想到陳浩竟會有如此瘋狂的想法。這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在將他的軍呢。
華南笙也不傻,尤其是再喝過金石楠花后,不知不覺他的腦子變得靈光很多。
“害,陳會長如此做,倒是把華某說成刻薄的小人了。”華南笙一笑,“你我都是商人,商人就是逐利而存在的一類群體,本性就是貪。陳會長如此長時間沒有出手糧食,無非是想多賺一點(diǎn)?!?p> 陳浩聽見后,鐵青的面色緩緩變得柔和。華南笙是說到他心里去了,他買入倉廩吏的糧食,就是想賺一筆差價。倉廩吏并不是誰都肯賣的,必須是有交情才可能買的到,而這筆交情的價值就已經(jīng)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這個代價,在五十石糧食里是怎么也要賺回來的。
所以,他才會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華南笙見到陳浩面色變化,又接著道:“剛剛是我太絕對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陳會長也不容易,我再多出二錢一石,你看如何?”
“三錢?!?p> “不行,最多一兩四錢,不然這買賣我不做了。”華南笙態(tài)度也很堅決,而后又開口道:“陳會長也不想讓自己祖上傳下的基業(yè)毀于一旦吧?!?p> 陳浩面色不定,緩緩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實在缺錢,這糧食斷然是不會賣你的?!?p> 華南笙哈哈一笑,“陳會長,你這話就不對了。無論你賣多少,總還是賺錢的。倉廩吏是不會給你價格很高的?!?p> 陳浩緩緩點(diǎn)頭,倉廩吏給他的價格不過是八兩一石。如今反手多賺了六錢一石,也還算是不錯的成果了。若真正刨去賄賂倉廩吏,還有這幾天用于邱之章身上的白銀,也就勉強(qiáng)持平,不虧也不賺。
“那我們約個時間拿貨?”華南笙問道。
“嗯,你看明天白天我們出城拿貨,你看如何?”
“出城?”陳浩把糧食存在城外是華南笙沒想到的,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
“是的。我從倉廩吏那里買回糧食,存到城外一處天然石坑。石坑干燥得很,至少不用擔(dān)心被蟲蛀等問題?!?p>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比A南笙還是挺高興的。
陳浩也露出淡淡笑容,“華小會長還有什么事么?”
華南笙搖頭,兩人作揖,便要離開,但華南笙想到什么說道:“到時候,我親自來接陳會長,明天我們免得被一些牛鬼蛇神盯上了,惹了麻煩。同時,也請陳會長今天列好字據(jù),明日我們簽過字就直接出發(fā)。”
“也好。”陳浩自然知道華南笙說的是誰。
華南笙卻又說道:“陳會長一定在家等我,若是我沒來。不用著急,那說明我另有要事,過幾日一定會來。我可以用華氏商隊這么多年的信譽(yù)擔(dān)保,是不會欺騙陳會長?!?p> “這我知道,一切都是以安全為主?!标惡泣c(diǎn)頭。
“是的,安全為主?!比A南笙點(diǎn)頭,離開富木商會。
離開的方式依舊感人,翻墻而出,當(dāng)看到被他用黑磚敲暈的三人并沒有醒來,華南笙稍稍松了口氣。
今天的事情辦起來倒是輕松的很。
但是,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落到華南笙面前,正是沫沙。
“沫沙,你怎么來……”
華南笙話還沒說完,就被沫沙打斷,沫沙神色有些異常,“你別說這些沒用的,我是來救你的,要出大事了。”
“出大事?出什么大事?”華南笙不解。
“行了,不和你廢話。事情嚴(yán)重,你隨我來?!闭f完,沫沙直接牽起華南笙的大手。
一股莫名能量浮現(xiàn),沫沙帶著還華南笙蹦躍墻頭,往遠(yuǎn)處望樓而去。
而華南笙還處在驚訝中,腦子里一片混沌。驚訝的不是沫沙的神奇飛行,而是沫沙這個人!
這…這就上手了?
華南笙呆了,在來來回回蹦躍中,他鼻子淌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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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華南笙離開富木商會后,在富木商會正堂一處隱秘處,竄出一個小伙。小伙滿臉邪笑,除了說不盡的猥瑣,還有說不盡的奸邪。
他悄悄從富木商會后門出去,出了門就往大街上跑。速度之快,連跟蹤他的邱之章的暗探都跟不上,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驚訝之余,他們很快聯(lián)絡(luò)了負(fù)責(zé)人。
然而,此人卻已經(jīng)到了邱之章的府上。
他奮力求見邱之章,磨了一番嘴唇終于見到了邱之章。
只是邱之章明顯心情不好,他身旁還站著一個身著羊襖的漢子,漢子面向狼狽,渾身是傷。喘氣間都是疲憊,神情滿是警惕。
待邱之章詢問是什么事后,小伙顫顫巍巍將事情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交代,便站到一旁大氣不敢出。
隨后,他就聽到大帥一陣陰冷的笑聲,笑聲似乎九幽冥羅,他很害怕,整個人哆嗦起來,最后被嚇暈過去。
神思迷糊間,他似乎看見那羊襖人被人綁縛起來。
之后,他徹底失去知覺,面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