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嬤嬤,小九九還有我呢!我會護(hù)著她!”
子昭暖心的說完,卻收獲了幺九一枚鄙夷的目光,自己中毒未解,泥菩薩還想普度眾生?!
“如此說來,三姐針對我,是因?yàn)槎始晌业囊鼍墸『呛?,真是我的好三姐!?p> “九公主,首領(lǐng)設(shè)了家宴,請九公主前往王帳?!?p> 正在此時(shí),小帳外傳來一個聲音,幺九冷笑一聲,該來的總會來。
聽聞這個聲音,幺九只覺胸口“突突”直跳,心中五味雜陳,這一聲“召喚”是原主從小到大的期盼,可惜,直到她離世,才等到。
而且,這個時(shí)候,首領(lǐng)召見她,想來定不是要敘什么父女之情,將要面對什么?還是未知數(shù)。
“嬤嬤,這個錢袋您拿著,置辦些家用吃食,子昭,你幫嬤嬤,我去去就回!”
見幺九毫無畏懼,亦無之前的膽小謹(jǐn)慎,嬤嬤心中欣慰,眼中卻滿是擔(dān)憂。
“嬤嬤不必?fù)?dān)心,虎毒還不食子呢!不過是場家宴而已,我去去就回,您按我說的去做就好,一應(yīng)吃食用度,撿最好最貴的買,不用擔(dān)心花銷!”
某人心肝顫了顫,感情花的不是自己的甲貝玉貝,所以一點(diǎn)不心疼!
“我跟你去!你那兩個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燈……”
話未說完,幺九朝他惡狠狠揮了揮拳頭,子昭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她昨夜打狼的彪悍,只好閉嘴!
好吧,他解毒之前,暫時(shí)“賢惠”些,采買而已,他能勝任,鋪床疊被,也不再話下,呃……他在想什么!真把自己當(dāng)“侍從”了么?!
夕陽夕下,余光讓王帳之頂金光灼灼,幺九瞇著眼,面不改色,步履鏗鏘。
王帳占地極大,外看輝煌大氣,內(nèi)部也極盡奢華。
織花羊毛墊鋪滿整個大帳,帳中央極為空闊,應(yīng)該是平日部落議事場所,如今稀拉拉擺著幾張紫檀木幾,幾上規(guī)矩的擺著琉璃盞、象牙筷、幾道精美點(diǎn)心和水果,以及數(shù)盤香氣四溢的肉食。
幺九咽了咽口水,今日事多,除了早先的野果子,還未進(jìn)食,如今又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眾人見幺九死盯著美食,卻不見行禮,紛紛嗤笑。
“大膽!進(jìn)入王帳,見到父親,你居然不行禮?簡直粗野!”語氣不屑,聲音熟悉。
幺九抬頭,看了眼圓臉女子,正是自己的五姐乙索憐星,此刻她正恨恨的盯著自己,身材火辣,一雙圓眼亦火辣,似能將人灼燒。
而憐星一側(cè),正站著一身白衣的三公主乙索憐月,今日她倒是端莊矜持,淡然甜美,像極了一朵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白蓮花,完全沒了昨日的驚慌失措,只是看向幺九的目光中,依然劃過一絲狠毒。
“可是九兒來了?”
幺九轉(zhuǎn)頭,看向尊席之上端坐的中年男子。
此人想必就是原主的父親,首領(lǐng)大人乙索承山。
幺九平視此人,心中不禁感慨,難怪自己的母親下嫁乙索,這男子果然……衣冠楚楚。
中年男子面如刀刻,劍眉黑眸,眼中精光不容小覷,身材高大卻不粗狂,宛若翱翔天際的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確能讓女子為之瘋狂。
此刻,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慈愛,渾厚中隱者誘惑,差點(diǎn)讓幺九起一身雞皮。
要不是早知他是個唯利是圖的渣爹,幺九此刻怕是要感動到痛哭流涕了。
還有,可是幺九嗎?這是一個爹爹該問女兒的問題嗎?這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rèn)識的尷尬??!
幺九瞪著迷茫懵懂的雙眼,好奇看向上座的男子,似是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道:“您是……爹爹?”疑惑味十足。
中年男子勾起的嘴角僵了僵,不悅之色一閃而過。
“爹爹也是你能叫的?哼!”憐星怒目而對。
幺九眨巴眨巴雙眼,狐疑道:“哦,五姐說不是,那便不是!我相信五姐!”
幺九環(huán)視一周,最后停在一位“型男”跟前,鼓著勇氣詢問道:“爹爹?”,一語讓眾人嘩然。
眼前的“型男”,按照原主記憶,應(yīng)該是華夫人最有出息的兒子,自己的二哥乙索兆力。
幺九剛進(jìn)來時(shí),已將眾人掃了一圈,眼前的男子高大威猛,身姿矯健,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是個型男沒錯了。
只可惜他一雙冷目含著血色,自幺九進(jìn)來,只顧著飲酒,連頭都沒抬一下。
見幺九喚自己爹爹,男子緊皺眉頭,目射寒光,古銅色的俊臉抽了抽,酒杯“啪”一聲落桌,一只強(qiáng)有力的大手瞬間抓起幺九的領(lǐng)子,如拎小雞仔一般,將孩子提溜離地。
“信不信我捏死你!”
幺九卻不惱,小手瞬間攀住乙索兆力的大拳頭,在他咯吱窩的麻穴上一點(diǎn),脫離了他的大爪子。
然后手腕翻轉(zhuǎn),借力騰空,瞬間將突襲之力巧妙轉(zhuǎn)移,然后靈巧快速的爬上兆力的肩頭,騎在了他脖子上,一只手狀若無意,暗中扣住了男子的命穴。
孩子瘦弱如猴,兆力巍峨如山,這一幕像極了猴子上山,如果是和善哥哥與可愛妹妹,此景倒也和諧。
只是……哥哥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幺妹是見人都躲著走的懦弱公主。
因?yàn)楣逃姓J(rèn)知形成的反差,這一幕猴子爬山便耐人尋味。
眼前,孩子攀上了大魔頭,肆意撒野,而魔頭則愣在原地,無半分反抗。
真是詭異!
這一幕太出乎所料,因?yàn)檎l都沒看清,孩子到底是如何攀上兆力這座“大山”。
而“十天支第一勇士”,狂野不羈的乙索兆力,居然沒在第一時(shí)間將那不知好歹的孩子甩出去,難道他們的二王子轉(zhuǎn)性子了?
乙索兆力此刻因輕敵而受制于人,因命穴受控,他不敢亂動半分,只能任由這個猴一樣的孩子,在自己頭上撒野。
而且孩子的動作隨意而莽撞,完全不像故意為之,乙索兆力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
“哎呦,天!二哥還不將她甩掉!摔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鄰座臉色蠟黃的瘦弱男子指著幺九暴跳如雷。
幺九回頭,眼中升起迷霧,“原來這是二哥?那這位便是四哥吧!二哥果然英勇非凡,心胸寬廣,不愧是我們乙索下一任首領(lǐng),哦,對了,傳聞四哥身體不好,那四哥一定要注意啊,油膩少食,烈酒少飲才對……”
被點(diǎn)名關(guān)心的四哥,看著眼前油膩膩的肉食和酒樽,瞬間噎住。
而乙索兆力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知道是二哥,還不快下來,如若再調(diào)皮,二哥真要生氣了?!?p> 話說的和善,但語氣冷冽,眼神中藏著殺氣。
幺九得了應(yīng)承,知道乙索兆力今日不會為難自己,“順桿”爬下。
跪倒在真正的首領(lǐng)面前,軟糯細(xì)微的叫了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