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相互關(guān)注
墨培霆走進書房后,坐到了書案前面,從案上拿起一份卷宗。
書房里伺候的小廝立馬進來送上茶水。
墨培霆飲了一口后,突然想起了在紙醉金迷喝過的蓮子心茶。那茶雖苦,飲后卻是回味無窮,口中似還留有那淡淡的清香,亦如鳳妖嬈發(fā)間的桂花香氣一樣,讓人回味,難以忘懷。
“府里可有蓮子心茶?”墨培霆突然問走到門口的小廝。
“回殿下,茶室里沒備,下人房里應(yīng)該有?!毙P恭敬的回道。
“泡一杯送過來,讓楊伯以后購置些。”墨培霆吩咐道。
“是!”小廝領(lǐng)命出去了。
“呵呵呵!”白先生掩嘴輕笑,壓抑的憋笑使臉面微些泛紅。
同進書房的無界不明所以的望向忍笑的白先生,無界無限佩服白先生的頭腦,總是能看透殿下的心思,他自嘆不如。
白先生瞥一眼呆愣的無界,嫌棄的說道:“別用白癡的眼神看我,是你笨怨不得旁人?!?p> “我看的是白先生,沒看白癡。”無界面不改色的反駁道。
吃虧的白先生不服氣的向無界揮了揮拳:“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一職的?!?p> “我憑的是自身本事,我也終于明白白先生為什么不入仕途了,因為就白先生這張嘴巴,估計當(dāng)不上幾天官就被人,咔嚓一聲!”無界對著白先生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聲情并茂。
“我不入仕途是因為看不慣那些小人的嘴臉,再說良禽擇木而棲,我是奔殿下來的。”白先生仰著脖子,完全一副斗雞的架勢,遠沒有讀書人的清貴高雅,倒像個市井無賴。
對于一文一武兩個盡忠之人的斗嘴,墨培霆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以往兩個人還有所收斂,見自家主子無動于衷,甚至有時抱著看戲的心情看向兩個人,兩個人也更加就肆無忌憚了。
背后白先生分析了一下墨培霆認(rèn)可的原因:一,殿下是個護短之人,對身邊的人極好。二,殿下對自己在意之人過于縱容,對郭乳娘可見一斑。三,殿下無聊,看咱們斗嘴當(dāng)解悶了。四,殿下孤寂,身邊缺個解語花。
對于白先生的分析,無界不住的點頭,只是有一點他不懂:“殿下怎么會孤寂,建華城寒王府后院有十多個美人,封地寒州王府里也有兩個呀!”
“多而不精又有何用!殿下缺個貼心人?!卑紫壬慕忉尯喴髁恕?p> “殿下,蓮子心茶泡好了,您請用!”送茶的小廝把茶杯放到了書案上,敬候回話。
抿了一小口蓮子心茶的墨培霆微皺眉頭,放下了茶杯,冷冷的說了句:“味道不對!”
小廝普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殿下,小的第一次給殿下泡蓮子心茶,不知殿下口味,望殿下恕罪。”
“下去吧!跟你沒關(guān)系?!卑紫壬叩叫P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小廝得了解脫,立馬起身離開了書房。
白先生端起案上的茶瞄了一眼,呵呵干笑了兩聲:“不是味道不對,是飲茶的地點不對,想那紙醉金迷里的水都是甘甜無比吧!”
“她到底是誰?一個生于百姓家,混于市井中的人會有如此見識嗎?那一身的才華怕是王室都養(yǎng)不出來。她到底是誰?”墨培霆手指敲擊著書案上的紙張,不解的自問。
白先生拿起紙張看了一眼:“鳳妖嬈乃藝名,原名葉三娘,生于樂天府南五十里葉家莊,十二歲因母病重賣與紅春樓。”
白先生讀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摸著下巴深思起來。
無界說道:“無影門的人還查到,鳳樓主身邊的兩個丫頭是她從人販子手里解救下來的,還有那個珍娘和瑾娘是花都城人士,從小被賣到青樓,幾經(jīng)轉(zhuǎn)賣來到了樂天府,如今一個是管事,一個成了老鴇子,都有據(jù)可查,無影門暗中查到的跟府衙記錄的卷宗相符?!?p> “明面功夫做的倒是挺好,可……越是如此,這個鳳妖嬈越不簡單呀!”白先生摸著下巴的手突然停下來,警惕性的看向墨培霆,問道:“會不會是哪個國的細作?南陵、蘭雅、亦或是前朝天齊?”
墨培霆抬眸瞄了一眼白先生,兩個人默契的相互點了下頭。
“派人盯緊紙醉金迷,一有反常立馬來報?!蹦圉愿赖?。
“是,屬下立刻去安排?!睙o界領(lǐng)命出了書房。
“哈哈哈,難怪一向花紅柳綠的林小姐今晚穿了一身紅,原來是母雞扮鳳。從太明湖回來的侍衛(wèi)說,那鳳妖嬈一襲紅衣如火如焰,煞是嫵媚動人,配得上妖嬈二字。這林小姐怕是一成也學(xué)不來喲!”白先生哈哈大笑,笑的眼里飆出了淚花。
“勞煩白先生回府同白夫人說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林琳琳比明恩大二個月,明恩月底行及笄之禮,林琳琳也該出嫁了?!蹦圉獰o奈的說道。
“林小姐怕是不好找到合適的人家,高不成低不就。呵呵呵……她自以為一直嫁的人是殿下,一心想做寒王側(cè)妃呢!呵呵呵……”白先生很不厚道的很不要臉的笑個不停。
“要笑,滾出去笑!”墨培霆氣憤的倒進椅子上,雙眸緊閉。
“這就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從小怎么教導(dǎo)你的,嗨!此生只收了你這么一個徒弟,卻如此不尊師重道,失敗呀失??!”白先生搖頭晃腦的走出了書房,在門口見回來的無界,好言相勸道:“少惹為妙!”
“為何?”無界納悶的問。
“把關(guān)于鳳妖嬈的事說于我聽聽!”白先生交換條件的說道。
“成交!”無界痛快答應(yīng)下來。
兩個人沒走遠,坐到廊下你問我答,你說我聽聊得熱火朝天。
書房里,墨培霆閉目養(yǎng)神,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襲紅衣。
“鳳妖嬈你到底是誰?面紗后又是何等容顏?”墨培霆自語,反應(yīng)過來后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鳳妖嬈被墨培霆關(guān)注,同時間段,墨培霆也被鳳妖嬈也就是玉染額外關(guān)注了。
兩個人同一個時間段,不同地點的打了一個大噴嚏。
“該死的林琳琳,本王真是太縱容你們啦!”墨培霆暗罵道。
“那個不要臉的,大晚上不睡覺叨咕我?讓他晚上做噩夢!”玉染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名正言順的罵了一句。
“讓他夢見花蝴蝶!”艾草恰到好處的捧場道。
“哈哈哈,夢到花蝴蝶還不如夢到女鬼呢!”茯苓添油加醋。
“瑾娘,派人查一下花蝴蝶的身份?!庇袢痉愿赖?。
“少主的意思是,準(zhǔn)備把大梁的目標(biāo)定在寒王身上吧!可寒王有封地,自前朝天齊到如今各自為政的幾個國家,都有明文規(guī)定,封地的王室之人,無緣儲君之位?!辫锟粗袢?,謹(jǐn)慎提醒道。
“哼!”玉染冷哼一聲,淡然一笑:“儲君之位對于墨培霆來說是可有可無,無關(guān)緊要的位置。若他想要可以直接坐到王位上,大梁昭武帝把他最寵愛得意的兒子送到寒州,未嘗不是一種保護。”
自古生于帝王之家,皆是親情淡泊。在至高無上的位置面前,人性的弱點演繹的淋漓盡致。墨培霆賜王位得封地,遠離紛爭,避免眾矢之的,這不是失寵,而是一種保護,況且大梁昭武帝未立儲君,那個位置最終落入誰手尤未可知。
玉染想到的這些,瑾娘一經(jīng)提點也認(rèn)同的、贊同的,更是敬佩的點了點頭:“少主走一步看五步,瑾娘自嘆弗如!”
“想接近墨培霆單靠鳳妖嬈這個身份還不夠,舞姬的局限性太多。”玉染輕輕嘆息,深蹙眉頭,思慮一陣后,捏了一下眉心,問瑾娘:“那個沈氏確定可靠嗎?”
瑾娘聽玉染如此問,面上一沉:“少主放心,沈氏雖然未入我門,但她女兒得靠鬼醫(yī)醫(yī)治,她愛女如命定會聽少主行事?!?p> “好!”玉染坦然一笑:“我也應(yīng)該在世人面前露出真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