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盛世美顏
見到來客竟然是寒王殿下,雅間里一干人等呼啦啦全都跪了下來。
雅間里年輕女子垂頭,裸露在外的桃花眼瞇成縫隙,顯然是在笑,只是面紗遮住了口鼻,看不到那笑意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穆大人立馬從主座上起身,幾步走到雅間中央跪地便拜:“下官穆顯正給寒王殿下請安,下官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yuǎn)迎,還望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怪,本王聽到穆大人的雅間甚是熱鬧,便來湊一份子,還望穆大人莫怪本王唐突才是!”一向少言寡語的寒王殿下,今日難得含蓄并且謙虛了一回。
“殿下能來此是下官的榮耀,下官倍感榮幸,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的穆顯正恭維道,為官之道他自然明白,若能搭上寒王這艘大船,他日定會飛黃騰達(dá),他突然間感覺自己官運亨通的光明前景即將來臨。
“哼!”站在門口未動的墨培霆不屑一顧的輕輕一哼,掃了一眼雅間中下跪之人,十多個人都是文官,有幾個倒是能叫出名字,最大的官職應(yīng)該是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李大人。
墨培霆目光炯炯的望向雅間中年輕女子身上,嘴角微微揚起,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轉(zhuǎn)而漠然說道:“都起來吧!本王來了,莫要拘束才好,該如何便如何,莫因本王的到來攪了眾人雅興。”
得了恩賜的眾人又一次呼啦啦站了起來,垂首站在小幾旁。
“殿下,請上座!”穆顯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座自然便是主位,沈菱見此,明事理識時務(wù)的退向一旁。
“今日本王是客,怎可坐主位,本王坐旁邊位置即可?!蹦圉匀欢坏挠蛛S意大方的走到了年輕女子的位置:“在此加個椅子給本王即可?!?p> 墨培霆自從走到雅間,目光便時不時的在年輕女子身上流轉(zhuǎn)。他突然有股沖動,想看看那面紗后到底是何等容顏,是平平常常的庸俗,還是傾國傾城的美艷。
老奸巨猾又會察言觀色的穆顯正立馬明白了寒王殿下之意,滿臉堆笑的說道:“殿下,這是下官的女兒。”穆顯正看了一眼白紗遮面的便宜女兒,嚴(yán)肅的說道:“染染,還不給寒王殿下請安!”
穆顯正話落沖小廝長根擺了下手,長根會意,立馬給墨培霆搬來一把椅子。
墨培霆很隨意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余光瞥了一眼垂首站在旁邊的年輕女子。
墨培霆忽而一笑:“別拘著了,都坐下吧!”話落望向年輕女子。
眾人聽話的紛紛落座,卻都規(guī)矩的不敢動筷不敢端杯,個個如座針氈。
“小女玉染給寒王殿下請安!”年輕女子玉染沖墨培霆盈盈一拜。
“玉染!”墨培霆聽到那清脆的聲音后,輕輕重復(fù)了一遍,續(xù)而問道:“可是閨名?”
玉染立馬回道:“回殿下,玉染乃是小女閨名,小女……”
“回殿下,染染是下官遺落在外的女兒,剛剛認(rèn)下。”穆顯正怕玉染說了不該說的話,搶先一步說明了事實。他不得不照實說,今日在許家酒樓的所作所為只怕用不了一日便會傳的滿城風(fēng)雨,所以他便毫無顧慮的說出了真相。
“哼哼!”墨培霆一聲哼笑:“穆大人的風(fēng)流韻事本王實在不敢恭維,想來也是一樁美談佳話。只是這遺落在外有損穆大人形象,不知穆大人要做何打算?!?p> “回殿下,恕下官以往不知有女兒流落在外,如今知曉,自然是接回穆府,雖為庶女,也是我穆家女兒,記錄在穆家家譜中?!比粽f穆顯正剛剛認(rèn)下這對母女時還有所顧慮,想著如何安置母女,而在墨培霆問過后,心里便有了準(zhǔn)確的答案,聰明如他自然看出了寒王殿下對他這個便宜女兒的不同,他又怎么會放過眼前的大好機(jī)會,給寒王殿下一個人情,也給自己留下一點臉面,更是給他的解語花沈菱一個名分,有寒王在,量家中的母夜叉也不敢有異議。
穆顯正雷厲風(fēng)行的立刻吩咐跟在身邊的長根回穆府,把報春院收拾出來,再派一輛馬車過來接五姨娘和七小姐回穆府。
穆顯正面子功夫可謂做的足,做的圓,做的全。
“如此甚好!”墨培霆面上冷漠淡然,雖夠冷夠淡,但語氣卻帶著一絲暖。
墨培霆的一絲暖讓穆顯正受寵若驚,忙笑臉相迎的沖便宜女兒吩咐道:“染染,還不給殿下斟酒,謝殿下賞識之恩!”
“是!”玉染聲音清脆,回答的更是干脆。
玉染落落大方的傾身給墨培霆斟酒,斟滿一杯后,坐到了墨培霆身邊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微垂頭,完完全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穆顯正看到如此既規(guī)矩又懂禮節(jié)的便宜女兒,心里已是欣喜若狂,再加上身邊沈菱斟酒布菜一副唯他是尊的乖巧懂事模樣,心里暗道“此母女乃他福星是也!”
其他客官自有自家小廝家仆伺候著,個個羨慕嫉妒恨的望向主座上的穆顯正。個個都是人精似的,自然看出了寒王殿下的意有所指之意,恨不得把那白紗遮面的女子認(rèn)做自己的女兒,指望這個女兒帶給自己一個錦繡前程!
墨培霆端起酒杯沖穆顯正說道:“本王敬穆大人高升,又得一佳人和一女?!?p> “謝殿下恩賞!”穆顯正誠惶誠恐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他客官也隨著一飲而盡。
墨培霆飲盡后,有意把酒杯放的靠近了玉染,身子也隨著略微傾斜向玉染,鼻翼微動,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聞到了他想聞到的那股淡淡桂花香的味道,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玉染垂目,未見到墨培霆的變化,不慌不忙的又給墨培霆斟滿了一杯酒。
墨培霆接過酒杯又是一飲而盡,此次沒有放下酒杯,而是拿在手里把玩著:“雖說未出閣的女子要有所忌諱,可酒席之上戴著面紗有所不妥吧!穆大人!”
“是,殿下說的沒錯?!蹦嘛@正認(rèn)可的回復(fù)道,轉(zhuǎn)而看向便宜女兒:“染染,這里都是為父的同僚,都是你的長輩,你便摘下面紗吧!”
“這……父親有所不知,女兒自小便戴著面紗,只在娘和外祖父面前摘過,再無第三人見過女兒真顏?!庇袢静恍觳痪彽恼f道。
“回殿下,染染從三歲起,奴家便讓她面紗遮面,只因染染她……她……”沈菱吞吞吐吐后,咬咬牙說道:“染染三歲時差點被人販子拐跑,所以出門十才讓她遮面,或是臉上畫上黑炭,只因染染……染染過于貌美,怕遇歹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才遮面?!?p> 聽沈菱如此說,雅間里所有人皆都望向玉染。
“婦人之見,今日有寒王殿下在此,自有殿下護(hù)染染周全,還會遇歹人不成!”穆顯正聽沈菱一說,語氣更加硬氣了三分,看向女兒有意說道:“染染已過及笄之禮,今日把面紗摘了也不是不可!”
大梁國民風(fēng)淳樸,女子未出閣前外出皆要戴帷帽,定親或是及笄之年后帷帽可戴可不戴。
“這……奴家謹(jǐn)聽老爺就是。”沈菱福身,完全一副乖巧聽話的姿態(tài)。
“女兒全憑父親做主。”便宜女兒也很給面子的說道,話落便一點點,動作緩慢的摘掉了面紗。
“哇!”
不知是誰輕喚一聲,知道失了體統(tǒng)后,立刻沒了聲音。
墨培霆側(cè)身,深眸中閃過一抹驚艷,面紗后的盛世美顏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美!很美!太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