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提出賽馬,不過是為自己與吳延平找了一個借口。
吳延平的用意太明顯不過,他不同于喬安治與許景琰的含蓄,也不同于顧正澤的崇拜之情,更不同于墨培霆的隱忍與霸道,吳延平是直接的溫柔以待,明目張膽的示好求愛。
正如玉錚所說,吳延平是個有野心的人,越深接觸越讓玉染感覺出玉錚所說非虛。最初她也被吳延平儒雅隨和如莘莘學子的外表迷惑了,而接觸過兩次后,玉染不得不承認,吳延平委實野心勃勃,甚至昭然若揭的暴露出他的雄心勃勃。
“妖嬈騎術大有進步呀!”當玉染思緒放飛時,吳延平追了上來。
玉染有意放慢馬速,不疾不徐的說道:“那要得益于吳太子的緊追不舍,讓我破有壓迫感。”玉染此話可謂一語雙關,既解釋了自己的騎術非隱瞞實力又道破了吳延平的私心。
吳延平輕笑:“我視妖嬈如知己,自然想與你并駕齊驅,天下女子唯有妖嬈一人得我此意?!?p> “吳延平,你這是想表白嗎?”玉染內(nèi)心無比哀嚎,好在有面紗遮住了欲哭無淚的苦瓜臉。
“多謝吳太子美意,妖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身份,吳太子,莊子就在眼前,我要奪的頭籌啦!”玉染有意錯開了話題,話落人與馬已從吳延平面前飛馳而過。
此次吳延平并未追趕,默默跟在玉染身后,保持一定距離,兩人一前一后到了莊子大門口。
“哎呀樓主,你可算回來了,急死我們了?!鼻f子大門口,艾草和茯苓看到英姿颯爽騎馬而歸的玉染歡呼雀躍的跳下臺階。
玉染一下馬,兩個丫頭似久別重逢般興奮的抱住了玉染,之后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把玉染仔細打量了一番,見玉染并無異樣才放心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妖嬈的婢女倒是與別人家的不同!”吳延平默默一笑,俊郎的容顏上浮現(xiàn)出一絲脈脈溫情,如夏末的微風吹拂在臉上,溫熱中帶著柔與軟,清爽的恰到好處。
“我從未把她們當成奴仆,而是友人是家人,相處起來沒有壓抑和畏懼,在我心里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所以才會如此和諧融洽!”玉染淡淡的語氣,所說之言卻讓人震撼。
吳延平望向玉染的目光更加深沉內(nèi)斂,也更堅定了他的意愿。
“時辰尚早,妖嬈可否愿意再次與我合奏一曲呢?”儒雅的吳延平柔和的語氣帶著一絲期盼與一抹哀求。
說實在話,玉染很想很想拒絕吳延平的邀請,可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也只能勉為其難接受了,而玉染也委實想與吳延平好好切磋一番琴技?!皡翘酉嘌∨幽怯谢亟^之禮,樂意至極!”
“妖嬈痛快!請!”吳延平這次沒有走在前面,而是與玉染齊肩而行。
吳延平太子的威嚴在玉染面前蕩然無存,而是有了一種平等平行,如友人似親人般的感覺,這種感覺玉染明顯感覺到了,讓她心生異樣。
走進正廳,房里已經(jīng)擺好了一把古琴。
“這琴……”玉染一走進房間,眼前便是一亮,完全被桌上的古琴吸引住了目光與心思。
“此琴名為鳳鳴,與這把碧玉簫皆是天齊先祖所留?!眳茄悠绞掷锬玫恼翘骱c玉染合奏時所用的碧玉簫。
“呵呵呵……任誰都不會想到,在這普通的小院落里竟藏著兩件前朝時期的寶貝吧!而且每件都是價值連城喲!”玉染調(diào)笑道。
玉染的這種隨意自然讓吳延平頓感欣慰,心情愉悅的說道:“聽聞紙醉金迷的曲子都是妖嬈譜曲,能否彈一首你做的詞曲?讓我大飽耳福呢?”
“好!”玉染坐到琴架旁,思量一番后,撥弄了一下琴弦,抬眸對吳延平點了點頭。
玉染那瀲滟的桃花眼里本是淡淡定定的光芒,可看在吳延平眼里則是無限風情,迷了他的眼更迷惑住了他的心智。
琴聲悠悠而起,帶著恢宏的氣勢,大氣磅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當玉染把一曲現(xiàn)代歌曲演繹完后,吳延平的掌聲便響了起來。
“好一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妖嬈大才也!”吳延平真真是被玉染聲情并茂的演繹折服了,心里那種蠢蠢欲動之情尤為明顯“這樣的女子不多,幸好他遇到了!”吳延平心中默默想著。
“太子謬贊!是琴好才會彈奏出如此曲子?!庇袢緝?nèi)心悍然“她非大才,詞曲是她盜用別人的勞動成果,這副好嗓子也是原主的,唯一是她的便是好記憶,記住了現(xiàn)代眾多歌曲,這完全要得益于大學時的室友們,大家共同的愛好便是去娛樂城唱歌了,技多不壓身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龍逍遙公子那一身女裝打扮也是你的主意吧!可謂古今難尋,真夠驚艷啦!‘貴妃醉酒’呵呵呵……”吳延平一聲低笑,笑得肆意,看著玉染問道:“玉錚王子那一身扮相若是被蘭雅國主看到會作何感想?”
“他仿照紙醉金迷門口的畫像,親自畫了一張縮小版,快馬加鞭送回了蘭雅宜春城。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心,初心不變方能始終!”玉染一直坐在鳳鳴古琴前,邊說邊撫摸著古琴,一副愛不釋手的喜愛之情。
見玉染如此喜愛模樣,吳延平嘴角笑意不減,笑道:“所謂寶馬贈英雄,古琴配佳人。鳳鳴古琴今日是尋到主人啦!妖嬈此后便是鳳鳴的主人啦!”
“吳太子!”玉染驚詫,忙起身一禮,淡然一笑:“承蒙吳太子厚愛,鳳鳴古琴乃是天齊王朝至臻國寶,斷沒有轉送他人之禮,望太子收回成命,太子心意,妖嬈心領啦!”
“百年前天齊王朝被各國列強瓜分瓦解,偏于寧遠城彈丸之地。索性鳳鳴古琴和碧玉簫被完好無損的保留下來,百年來鳳鳴古琴一直收在寧遠王宮之中,之后連同碧玉簫被我收到太子府中。這百年來從未有人彈過,今日能被妖嬈彈起,看來鳳鳴與你有緣呀!妖嬈莫要推遲了,此琴已認你為主,至此你便是鳳鳴的主人啦!”自從太明湖吳延平與玉染琴簫合奏后,吳延平便派人把鳳鳴古琴從寧遠城太子府運到了樂天府。
見吳延平如此執(zhí)著,玉染深知這種傲嬌之人的品性,玉染一禮,緩緩開口道:“吳太子如此盛情,小女子再推脫反而顯得小氣矯情了,鳳鳴古琴小女子收下就是,只是紙醉金迷非珍藏之地,還望太子代為保管才好?!?p> “哈哈哈……妖嬈,你……你這個女子呀!”吳延平真真是不知用何語言來形容玉染此時的模樣與作為了,笑著收回點著玉染的手指,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好!鳳鳴暫時放在我這里,待妖嬈何時想彈了,派人過來取就是了!”
“好!”玉染滿口答應下來,戴著面紗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而露著外面的桃花眼卻是笑意盈盈,似夏日里盛開的荷花,迷了吳延平的眼,亂了他的心智。
已近午時,玉染又找了一個不在外用膳的理由,坐上紙醉金迷的馬車離開了吳延平的莊子。
見載著玉染的馬車走遠,吳延平銳利的眸子意味分明,自言自語道:“鳳鳴琴響,天下一統(tǒng)!不知先祖留下的這句話是否靈驗!若鳳妖嬈真是鳳命……”吳延平握拳的雙手嘎吱嘎吱響,目光如炬帶著一種俾睨天下的氣勢,更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與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