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姐妹相稱的玉染和陸清雅其樂融融的在一起用了一頓午餐后,走出許家酒樓各自離去。
許家酒樓三樓,許景琰臨窗而立,目送玉染的馬車緩緩離開,心里無限感慨,“那么一個美麗端莊、聰慧可愛的女子終究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一開始便知道結局,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p> 許景琰走近書案,從小格里拿出一張畫紙,是一張人物畫,只畫出了半個身子,臉上更是毫無點墨,許景琰多次想要把畫畫完整,奈何卻沒有了那份激情與心思。
“注定是一副殘缺不全的畫卷啦!”許景琰重新把畫收在了小格中。
“二公子,老太爺傳話讓你回許府,說是喬家來人了?!遍T口許安回稟道。
“來的什么人?”許景琰問道,語氣平平淡淡。
“是喬家少主!”許安回道。
“喬安治親自過來議親,想來此事十有八九是要成了?!痹S景琰坐在原地未動,自言自語道:“若不是她,娶誰又有何妨呢!”話落,站起身子卻未走動。
許安見自家主子不上心,便說道:“二公子,我已派人去豐城打探過了,喬家這位嫡小姐長得不錯,雖然沒有……哎喲!小的該死,據(jù)說那位喬小姐也是豐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女,而且頗會理財,自己名下就有成衣鋪子,與二公子絕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呀!”
“你倒是有心啦!”許景琰自然清楚許安的衷心,邁步走到門口:“回許家,會會喬安治,已快兩年未見過他了,也不知是否續(xù)弦了。”
許安樂呵呵的跟在許景琰身后,嘴里巴巴聊著打探來的關于喬家的事,連喬安治一度喜歡上樂天府紙醉金迷的樓主鳳妖嬈的事也被打探出來了,許景琰聽了竟有種與喬安治同病相憐的感覺,便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喬安治來建華城的事,玉染在回到報春院后也從薔薇嘴里知道了。
“喬公子直接去了許家,想來是生意往來吧!”薔薇說道。
“是聯(lián)姻,南喬北許若是締結秦晉之好,兩大商業(yè)巨賈聯(lián)姻,倒是會推動經(jīng)濟發(fā)展,只是生不逢時,在這亂世之中不過尋個依靠罷了?!庇袢俱紤械男币涝谲涢缴希氩[著眼。
“少主休息吧!”芙蓉給玉染遞來一個軟枕。
玉染睡了個好覺,醒來后陪沈菱繡嫁衣。
其實玉染已經(jīng)說過買件嫁衣即可,按照大梁祖制,王爺納側妃也需過禮,不過四抬或六抬的彩禮,擇吉日由王府的主事之人派四抬大轎抬進王府即可。王府里也會擺幾桌酒席,側妃進門先拜府里長輩,再拜王爺和正妃,之后送進洞房,禮節(jié)上便算是成了。
玉染前世演戲時便了解古代的婚禮習俗,而這次她完全當成了一場戲,嫁衣與她而言不過是個道具罷了。
見沈菱和府里的兩個繡娘繡的的起勁,玉染也跑來湊熱鬧,結果便是被沈菱挑三揀四的哄走了。
用過晚膳,玉染百無聊賴的坐在閨房之中寫詩詞,她怕把前世所學忘記了,有時間便抄寫一些詩詞歌賦,寫好的裝訂成冊,閑來沒事翻來看看。
“葉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好詩句呀!”墨培霆的聲音在玉染閨房中響起,打破了寧靜祥和的夜晚。
寫字的玉染和研磨的薔薇皆都受驚的拍著胸口。
“墨培霆,你神出鬼沒的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玉染驚魂未定,扶住胸口做著深呼吸。
“玉染何時膽量如此小了!”墨培霆在玉染身旁坐下,伸出手在玉染后背輕輕撫摸,玉染知道任她如何掙扎,墨培霆也不會罷手,便無所謂的任墨培霆為所欲為了,得了便宜的墨培霆內(nèi)心一陣狂喜,對發(fā)愣的薔薇說道:“我來給你們小姐研磨,你下去歇息吧!”
“小姐?”神智回籠的薔薇叫了一聲。
“下去吧!”玉染真怕教壞了純潔的小白兔,便知會了一聲。
薔薇走后,墨培霆信守承諾的果真研磨,沒做出格的動作。
可玉染哪里還有心情填詞寫詩呀!
“有事說事,沒事走人,別賴著不走。”玉染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申時回城,進宮向父王回稟情況后,晚膳都未來得及用,便趕來看你,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卻哄我走!”墨培霆不再裝矜持,伸出長臂攬住了玉染的腰。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怎么不裝了?”玉染扭頭望向墨培霆。
“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本性!”墨培霆說的不是情話,而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他一度懷疑玉染的身份,懷疑與鳳妖嬈的關系,一旦被他確定下來后,他便不再執(zhí)著的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要的是實實在在的人,他腦海之中常想起母妃臨終之言“不可付出真情,誰付出誰便是輸了,輸?shù)囊粩⊥康??!笨伤兀克淮_定是否付出了真情,可他深知對玉染的感情與感受與別人不同,他會不時的想她、念她,想與她親近,也許這就是真情吧!
玉染也算是摸透了墨培霆的品行,也不掙扎了,可嘴上卻不能處于下風:“寒王殿下的本性就是這樣嗎?無恥、下流、不要臉……”
“我是不是說過,男人對女人有欲望,是這個女人有魅力。”墨培霆湊近玉染,在她耳畔低語道:“玉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多有誘惑力嗎?”
“墨培霆!”玉染抬手捂住了墨培霆的嘴:“殿下若是閑得無聊來打趣我的,我只能直接告訴你一聲,你可以走了?!庇袢舅墒?,推開了墨培霆。
此次墨培霆沒有與玉染較量,而是聽話的坐到一旁,他完全改變了對玉染的攻略,以往他想占領先機,甚至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但玉染非一般女子,所以他改變了對玉染的策略,他要一點點,循序漸進的攻進玉染的心,他把此計劃命名為“攻心策略!”
老實規(guī)矩的墨培霆開口說道:“顧正澤回到慶安城后,如實告知了在建華城之事,正巧我和父王的親筆書信也到了慶安城。顧正浩雷霆大怒,怒責了顧正澤,并打了二十棍。顧正浩親自帶著顧正澤來建華城請罪,此時已走了一大半路程,估計初八左右便能趕到?!?p> 墨培霆伸手拉起玉染的手:“待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我便親自來穆府接你進寒王府,你的約法三章我記得,寒王府隨你出入,但我的那條你也記好了,不許朝三暮四與其他男人接觸,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墨培霆話落,銳利的眸子望向玉染:“聽說陸清雅找過你了,還聽說你們兩人相談甚歡,做好了共侍一夫的準備。沒想到玉染如此開明,如此說來,王府后院那些女人你也能夠接受嘍!”
“殿下弄錯了,不是我能不能接受她們,而是她們能不能接受我,因為這些人都是在我之前就存在的,至于陸清雅,是殿下做的決定,她的問題基本已成定局。殿下不會是后悔,想自己收了她吧!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呦!殿下忍心讓她流落在外嗎?”玉染擺出一副陸清雅才會做出來的嬌羞姿態(tài),并對墨培霆眨了眨眼。
“小滑頭!”墨培霆笑著把手放在玉染頭頂:“有你就夠啦!”
“殿下的情話越說越溜了。”玉染感覺與墨培霆之間的相處模式有所改變,兩人不再針鋒相對,而是向著和平共處的方向發(fā)展著,她說不出這種模式最終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她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
“只為你而說!”墨培霆真正是把厚臉皮搬到了臉上。
“呵呵!”玉染竟被嘴上說著情話,臉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冷漠神態(tài)的墨培霆逗笑了。
看到如此俏皮可愛的玉染,墨培霆內(nèi)心狂笑不止,面上卻依舊一副嚴肅的表情:“白先生探得袁家興無論娶誰都沒有納妾的心思,之后的事如何發(fā)展,我和白先生想聽聽你的意見?!?p> 玉染為袁家興的想法點贊,這也促使她要成全明恩與袁家興的想法越發(fā)強烈:“明日巳時三刻以公事為由,把袁家興叫到寒王府即可。”
“好!明日巳時我來接你?!蹦圉捖?,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
直到墨培霆離開,玉染有種剛剛一切都是幻覺的感覺,看到小桌上墨培霆研的磨,玉染才敢肯定墨培霆委實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