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養(yǎng)父養(yǎng)母
樂天府紙醉金迷后院,玉染通過玉錦繡一番訴說,明白了很多曾經(jīng)想不通更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些困擾她的謎團此刻豁然開朗了。
其實她對自己的身世之迷不是很在乎,只是答應(yīng)了原主,她一向信守承諾,但她更明白有些事情急不得,很多事情到了一定程度答案自然而然的就會浮出水面了,正如玉錦繡的突然出現(xiàn),帶給玉染的除了驚喜與驚訝,還有震撼。
實際上玉染對這副身體的身世之迷已猜測出了幾分,感覺到玉錦繡與她有些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只是沒有得到實證而已。
而對于上官震一家人,正如玉染所說他們“委屈”,現(xiàn)在更加證實了一點“冤枉”,南陵國真的是冤枉了一門忠烈的上官震了。
在玉染思考之時,玉錦繡開口說道:“上官震繼室趙氏委實是天齊的眼線,更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趙氏的父親,是天齊安插在南陵暗線里的負(fù)責(zé)人,久而久之他的女兒受其影響也成了探子。鎮(zhèn)守通瞿關(guān)的上官震衷心耿耿,天齊一直想收為己有,奈何都被上官震一口回絕了。于是,天齊在得知上官震原配生產(chǎn)過世后,吳邪設(shè)計讓趙氏路遇惡霸,上官震英雄救美,趙氏對上官震感恩戴德,無以回報便以身相許了?!?p> 聽到此處,玉染義憤填膺,氣憤道:“天齊為了一己之私真是煞費苦心呀!趙氏何其悲哀,竟成了天齊的棋子。上官震何其無辜,竟成了天齊的眼中釘。更是為了你們的孩子強行讓趙氏喝下催生藥,可憐的趙氏衷心為主,忍痛割愛失去了她的親生骨肉,據(jù)她所說那還是個男嬰,就這么被扼殺在母胎之中。你們都是為人父母的人,應(yīng)該知道失去親生骨肉的痛苦吧!”
“是呀!吳邪把你抱走時,我的心……”玉錦繡捂著心口的位置,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玉染冷眼看了一眼,嘴角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笑,笑的無奈與無力。
“染兒,不管你認(rèn)不認(rèn)我做娘,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女兒的事實,娘知道對不起你,對不起上官震一家人,可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呀!誰讓我那時鬼迷心竅的喜歡上吳邪了呢!愛的無法自拔,愛的失去了理智,愛的任其為所欲為。眼眼睜睜看著他把你抱走,抱走不久,上官府便傳出繼夫人再添一女的消息。我讓瑾娘暗中探查才知道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之后吳邪解釋說,他原本的打算是,若趙氏的孩子生下來,便對外宣稱生的是雙生子,奈何……唉!也許從那時起,趙氏對天齊的心便動搖了吧,吳邪下的幾次命令都沒有很好的完成,只是敷衍了事?!?p> 玉染微微仰頭,扶額一聲嘆息,語氣不善道:“所以天齊便對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痛恨殺手,并讓上官震一家人都來做陪葬嗎?”
“染兒……”玉錦繡拉長了聲音,音量也略有抬高,一雙美眸含著晶瑩,情緒激動的說道:“染兒,這里牽扯的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問題,你多次接觸太子吳延平,應(yīng)該知道天齊的動機。吳邪志在四方,他想光復(fù)天齊盛世,把屬于天齊的國土重新收復(fù)回來。”
玉染做了一個深深地呼吸,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對被愛沖昏頭腦而又天真的玉錦繡真是無可奈何了,語氣咄咄逼人的說道:“他是不是跟你說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是不是說過,只要能讓天齊王朝再度撅起,犧牲一些人的性命又能如何!是不是說過,為了此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是不是說過,他可以放棄一切,唯獨不能放下光復(fù)天齊大業(yè)。是不是正因為這樣一個有能力、有野心、有目標(biāo)的男人才讓你甘愿付出一切,甚至可以舍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呢?”
“染兒……”面對玉染的質(zhì)問,玉錦繡再也控制不住淚水,眼淚決堤般奪眶而出。
“最初你被他的外表和才學(xué)所迷惑,然后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欺騙,做出背叛南陵先帝的事情來,又寧愿忍痛失去女兒的痛苦重新回到南陵先帝的懷抱,是他哄騙你,讓你繼續(xù)留在南陵做他的眼線吧!那時你竟然還沒有醒悟過來,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你……”縱然玉染口齒伶俐此刻竟不知如何形容玉錦繡的一番愚昧無知的癡情了。
“棋子,呵呵呵!”淚眼朦朧的玉錦繡一陣傻笑,擦掉臉上的淚水,抬眸看著站在地中央的玉染,感覺到她和玉染之間隔著的不是兩米遠(yuǎn)的距離,而是隔著千山萬水的疏離,這種距離讓玉錦繡感到害怕,感到無助。
玉錦繡就這樣看著自己十月懷胎忍受分娩之痛生下的女兒,卻在襁褓中被迫分離的女兒,她對玉染是愧疚、是無奈,更多的是悔恨,強忍著心中的那份壓抑說道:“染兒果然看的透徹,一語道破其中的一切。只可惜,我卻一直被蒙騙在鼓里,即使在上官震一家慘遭滅頂之災(zāi)后竟然義無反顧的選擇繼續(xù)尋找情感的寄托,不惜代價的以假死蒙蔽了顧正浩的耳目,我?guī)捉?jīng)波折終于到了天齊都城寧遠(yuǎn)城。可是,我是假死之人,身份又特殊,只能被吳邪安頓在行宮之中,就這樣做了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甚至不敢報真實姓名的隱形人。而這樣的生活,卻認(rèn)為甘之若飴,認(rèn)為能時不時看到他便滿足了,卻不知自己就是他為了恢復(fù)天齊王朝的一枚棋子罷了,棋子……呵呵呵……被他操縱了十八年的棋子,為了他,我與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迫分離。為了他,我跟親人們不能相見。為了他,我把自己產(chǎn)業(yè)所得都給了他。為了他……我……”
玉錦繡再一次淚水決堤而出,嗚嗚啼啼,哭的撕心裂肺,讓玉染情不自禁地走近玉錦繡,把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淚眼模糊的玉錦繡看到伸過來的帕子,抬眼看了看一臉為難的玉染,激動的握住了玉染的手:“染兒,娘只有你了,娘知道錯了,錯在不該愛上一個剛愎自用野心勃勃之人,錯在一錯再錯,錯在這四年里對你不管不顧,錯在識人不清遇人不淑,錯在被人利用都不知道,錯在……嗚嗚……”
玉錦繡抓住玉染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由于哭的太過悲傷,嗓音有些嘶啞,哽咽著說道:“染兒,不管怎么樣,吳邪都是你的親生父親,吳延平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兄長,染兒……”
“別說了!”剛剛對玉錦繡有了一絲側(cè)忍之心的玉染聽玉錦繡這番話后,怒氣的甩開了玉錦繡的手,責(zé)問道:“這就是你來樂天府的目的嗎?為了告知我遠(yuǎn)離吳延平,遠(yuǎn)離吳延平這個我實際上的兄長嗎?難道做吳邪十八年的棋子還沒做夠嗎?還來勸說自己的女兒也去做棋子,哼哼……”
玉染仰頭一聲冷笑,冷言冷語道:“其實我已經(jīng)是你們的棋子了,從你把我交給瑾娘,獨自尋找自己所謂的愛情起,我便是你們手里的棋子了,為你們掙來大量金銀去屯兵買馬,去光復(fù)天齊王朝??扇缃瘢瑓茄悠奖圾P妖嬈所迷惑,聽聞天齊國主幾次派人請他回去,都被拒絕了。所以,國主派你來做說客,說服鳳妖嬈,我說的沒錯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染兒,若是那樣便好了,說明吳邪還有一點良知,而實際上是……是……”玉錦繡吞吞吐吐的說了幾個“是”字,咬咬牙決然說道:“是他……他……吳邪見吳延平未歸,并收到吳延平的信件,信上說他喜歡上了樂天府紙醉金迷素有“天下第一舞姬”之稱的鳳妖嬈,欲明媒正娶入駐東宮做太子妃。吳邪看罷信件后找到了我,怒氣沖沖的把信件扔給了我,我看后,也破為震驚。原打算來與你相認(rèn)告知你真相,不想……萬沒想到,吳邪居然偷偷下了暗殺你的指令,我得到消息后,帶著幾個暗衛(wèi)偷著跑出了寧遠(yuǎn)城行宮,染兒,我真的錯了,特錯打錯!嗚嗚……”
玉錦繡的淚水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