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是一個帶著浪漫主義色彩的詞匯,尤其是對于男人來說。
亞索孑然一身時,便帶著他的劍到處流浪,在流浪的過程中,他多出了很多的稱號。
戰(zhàn)國千人斬,殺人劍,妖眼武士。。。
但是亞索還是最喜歡自己最初的那個稱號,浪人亞索。
曾經(jīng)的亞索是一個人,天當(dāng)?shù)?,被?dāng)床,生死之間,劍是棺材板。
現(xiàn)在的亞索已經(jīng)決定不是一個人了,他得帶著小雛菊,起碼得在小雛菊真正成長之前,他都會和小雛菊在一起。
而這個成長指的是,小雛菊能夠憑著自己在這個亂世當(dāng)中,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以,小雛菊需要學(xué)習(xí)如何殺人。
簡而言之,用劍殺人,最快,最簡單。
但在這個過程中,流浪就會遇到一個現(xiàn)實主義的問題。
亞索沒錢,亞索沒打算到處搶錢,也不是要把小雛菊培養(yǎng)出一個強(qiáng)盜或者殺人魔。
需要一個相對安定的環(huán)境,教小雛菊學(xué)劍。
。。。
這幾日,余春嬌在忙著給亞索擦屁股,從亞索入鎮(zhèn)以來,一直在死人,馬幫死的人,王員外家死的人,這些都需要余春嬌把事情壓下去,不能造成鎮(zhèn)上人們的恐慌,以為有什么殺人妖魔出現(xiàn)就麻煩了。
余春嬌一直在幫忙,哪怕是現(xiàn)在亞索幾人住的地方都是她安排的。
原因很簡單,亞索雖然有很高的武力,但他沒錢。
有錢的春嬌,在生活方面,總是打點的特別讓人舒服。
這一點,亞索覺得感謝,為了表示感謝,亞索在那日很認(rèn)真對余春嬌說道:“我可以再幫你殺一個人。”
這句話亞索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以前,也有多少大名找他殺人,他也帶些懸賞惡人的頭顱回去換酒錢。
亞索會在心情好,碰巧又遇到一些想殺之人時,殺個人,拿些錢。
所以亞索覺得幫助一個人最大的方法,就是替人殺人,殺想要殺的人。
春嬌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著亞索認(rèn)真的眼神,幽邃的一字刀疤,卻又起了一種莫名的思緒。
余春嬌英氣的眉毛挑了挑,那雙桃花眼中有狡黠的笑意,因為她似乎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余春嬌在打點了今日的商行之事后,又來到了自己開的那間客棧,為了亞索幾人,余春嬌甚至把整個客棧騰空了,因為她很擔(dān)心,亞索再殺人。。。
余春商行是走私起的家,之后商業(yè)脈絡(luò)遍及各行各業(yè),各種生意都有參與,像在白棗鎮(zhèn)開的客棧也有兩間。
有自己的商業(yè)路線,商業(yè)資源做支撐,余春商行只需要把一個地方的東西運過來,然后在另外一個地方賣出去就行了,商行開的各種商鋪,遍地開花。
這樣的運轉(zhuǎn)模式,讓商行做的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錢,說她是整個白棗鎮(zhèn)最有錢的女人都不過分,這也是當(dāng)初商行敢與那惡名昭昭的馬幫,撕破臉皮的底氣。
這樣盡心盡力幫亞索打點的余春嬌,落在自己伙計的眼里,只覺得是天大的稀罕,都在好奇,這伙人是誰,莫不是春嬌老板娘的遠(yuǎn)房親戚?
但余春嬌自己好像挺樂此不疲的,每天都會來客棧和亞索幾人吃飯,這上什么菜,拿什么酒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今天余春嬌也趕著下午的飯點來到客棧,這一來二去,余春嬌倒是和小雛菊,陳獨身混的熟了。
桌上,余春嬌給陳獨身和小雛菊夾了一塊又肥又大的豬肉,笑著說道:“多吃些,你們長身體,不能餓著?!?p> 陳獨身白吃白喝的這幾天,偶爾會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一直是個外人,人家小雛菊好歹算是仙師的親人。
這種不好意思,習(xí)慣習(xí)慣就會好意思了。。。
亞索也是奇怪,他見陳獨身一直跟著,也不攆他走。
小雛菊的臉色恢復(fù)了很多,偶爾會笑,說話也多了很多,看起來成長了不少。
在苦難面前,人總是會成長的,而且傷痛并不是持續(xù)的表現(xiàn)出來的,也許是埋在夜深人靜的酒里,月色里,睡夢里。
亞索也吃飯,并且吃的特別認(rèn)真,一粒米飯都不剩的那種,今天他見余春嬌做的豬里脊肉,于是多吃了一碗飯。
在黃粱一夢中,屠夫亞索沒少料理豬里脊,有些懷戀。
期間,亞索沉默吃飯,余春嬌倒是一直在和陳獨身和小雛菊聊天。
“澄清啊,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重新找一處山門投靠,你現(xiàn)在練氣期的修為不夠看啊。”
“春嬌姐,我打算回老家,帶著小黑?!?p> “真打算回老家種地?你好不容易上了山,就這樣放棄了?是不是傻?你真對不起你這澄清的道號,道心怎么如此稀爛?!?p> 陳獨身尷尬傻笑,對于余春嬌像是長輩一樣的訓(xùn)斥,沒有覺得過分,只覺得挺溫暖了。
小雛菊看了一眼傻傻的陳獨身,然后也笑著說道:“春嬌姐姐,你就別逼這個木頭了,他喜歡種地就讓他去種地啊,不過小黑他不能帶走,帶走誰給我們看門?!?p> 陳獨身很想說,黑師叔是靈獸,不是看門的土狗,不過他瞥了瞥身邊的亞索,也就把這句話咽下去了。
小黑趴在門檻處,碗內(nèi)也有一塊大肥肉,在一次要上桌吃飯的抗議中又失敗后,他便又無精打采了起來。
首先反對的是小雛菊,小雛菊說,在她們村子,狗如果上桌,是會被打斷腿的,小黑看了看自己細(xì)細(xì)的腿,敗下陣來。
小黑發(fā)現(xiàn),這個少女說話比誰都管用,亞索都不好使,曾經(jīng)亞索就因為一次喝酒太多,被這少女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
小黑驚悚的發(fā)現(xiàn),那煞星竟然唯唯諾諾的怕了,看來以后定要好好巴結(jié)這少女一番,于是小黑在小雛菊面前搖尾巴哈舌頭的次數(shù)明顯增加了很多。。。
余春嬌又問道:“小雛菊啊,為什么你要叫我姐姐,叫他大叔呢,我覺得我和他是同輩啊,他應(yīng)該也長不了我?guī)讱q的?!?p> 小雛菊嘻嘻笑著說:“當(dāng)然是因為春嬌姐姐,年輕漂亮啊,大叔我叫習(xí)慣了?!?p> 小雛菊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莫非。。。春嬌姐姐是怕那個事,亂了輩分?”
小雛菊的眼睛在亞索和余春嬌的身上來回打量,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余春嬌竟然破天荒的臉紅了起來,不遠(yuǎn)處的自家小二眼珠子都瞪直了,這大展柜怎地像是嬌羞了起來。。。
余春嬌大方一笑,隨即說道:“哈哈,吃飯,吃飯,今兒的酒怎么吃得人有些熱?!?p> 今天,這一桌子,還挺像一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