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媒體拍到當(dāng)紅流量小生喬時俊與天娛國際千金歐陽雅玲在某商場地下停車場舉止親密,女方大方攔著男方的胳膊,嬌羞無比。男方更是全程眸中含笑,滿眼深情,看來兩人好事將近。歐陽雅玲作為天娛國際......”
啪——
關(guān)厚芬關(guān)上電視,將遙控板重重往茶幾上一拍,“千古鐵律,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平時看著一副紳士的樣子,沒想到全是裝出來的。未萊你別在意,為這種人傷身傷心不值當(dāng)。”
未萊慢條斯理地喝完橙汁,抬頭看向關(guān)厚芬的眸中清明一片,仿佛剛才看到的新聞與自己無關(guān)。
她的反應(yīng)如此平淡,關(guān)厚芬不禁心中疑竇層層——不應(yīng)該呀,兩人曾經(jīng)那樣相愛。
未萊將空了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拿了包便出了門,一路上只顧埋頭往前走,四周所有的聲音瞬間完全封鎖,她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
站在公交站臺等車時,不經(jīng)意間瞥了眼站牌,站牌中倒映出她的臉,憔悴、憂傷,眼中更是光芒渙散,頹然至極。
她苦笑——
未萊呀,未萊,你有什么好傷感的,要分開冷靜冷靜的是你,主動放棄的也是你,如今在這傷春悲秋是不是過于矯情。
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找一個與自己登對的優(yōu)秀女人無可厚非,沒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你不也有了厲慎謙了,這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還真是讓人瞧不起。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然后使勁拍了幾下臉頰,“未萊,你要振作,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垮掉。”
要說完全沒有了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公司,剛坐到工位上,復(fù)印室的方向又傳來吵雜聲。
依舊是有人在頤指氣使的指責(zé)某人,未萊想也不想的走過去,和她猜的沒錯,是安靜,這個靦腆又膽小的女孩總是會成為別人欺負(fù)的對象。
沒有過多的猶豫,她還是走進去替安靜解決了爭端。事情很簡單,是財務(wù)部的小莉,嫌她做事慢騰騰,性格又膽小溫吞,看不順眼就沒事找事的指著她鼻子罵。
經(jīng)過未萊一番調(diào)節(jié),小莉當(dāng)場向安靜道了歉,安靜很平靜,她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默默轉(zhuǎn)身面朝墻壁。
小莉已經(jīng)出去了,復(fù)印室里只剩下她們倆。
未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停頓了一下,最后只說了句,“安靜,下班后等一下我,我有話跟你說?!?p> 安靜沒有回答,未萊以為她會一直這么沉默下去,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安靜出聲了,“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天倉庫起火的事?”
未萊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安靜,安靜也緩緩轉(zhuǎn)過身,眸底黯淡無光仿若蒙上一層灰色薄紗,叫人看不清情緒。
“你想解釋嗎?”未萊問。
安靜的表情沒有變化,迎向未萊的目光一片淡然,“你說的好像這事跟我有關(guān)一樣。”
“真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會把你帶到那個倉庫,中途又為什么這么巧走了?你想問這個是嗎?”安靜定定看著未萊,眼中毫無波瀾,“我也想知道為什么?這本就是個意外,我自己也想不明白?!?p> 未萊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是嗎?我可以相信你嗎?”
“能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不信也沒辦法,我問心無愧。”
周圍空氣瞬間凝滯,大概過了有一個世紀(jì)之久,未萊釋然一笑,“好,我相信你,畢竟你我相識這么多年,互相的情誼雖說不是多么深情厚誼,但真情實意還是有的?!?p> “你繼續(xù),我那邊也要開始錄制了,下班后我們一起吃飯吧?!?p> 安靜有一秒的錯愕,她沒想到未萊會這么輕易的相信她。雖然心里為成功洗脫嫌疑而暗自竊喜,但還是不免有震撼。
“不了,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可能今晚也要加班,對不起,沒法赴約了。下次吧,下次我來請你?!?p> 她笑得誠懇,未萊沒有說不的理由,只能傻傻點頭,“也好,反正將來機會多得是,那我不打擾你工作,先回去了,”
“好?!卑察o鄭重點頭。
目送未萊一步步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安靜心中的竊喜漸漸轉(zhuǎn)變成愧疚,繼而傷懷。
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變得如此陌生,還有互相質(zhì)疑,刺探。
說到底還是自己先背叛了她,原生家庭的不幸讓她步履艱難,一路上要舍棄很多東西。
包括親情,友情,愛情,但是她不后悔,這是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反復(fù)權(quán)衡利弊后的選擇,所以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吃回頭草的道理。
況且歐陽雅玲是不會放過未萊的,與其死在別人手中,倒不如在生命最后一刻來臨前為她做件好事,成全她的未來,畢竟歐陽雅玲曾經(jīng)承諾過,只要辦成了事情,她不會虧待她,她和母親的未來也會有保障。
為了相對安逸的將來,對不住了,未萊,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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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心話,未萊對于厲慎謙的示好和靠近還是多少有抵觸心理,每次他打內(nèi)線電話給她,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
并不是怕他像餓狼撲小羊仔那樣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只是總歸心里有些不自在。當(dāng)然,較之從前,厲慎謙如今對她可以說是非常不錯。
就像現(xiàn)在,未萊站在厲慎謙的辦公桌前,忐忑、尷尬、羞赧、緊張,多種情緒糾纏交織在一起,叫她整個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厲慎謙好整以暇地拿著一本雜志,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余光瞥見未萊的局促,嘴角不禁輕揚。
等了好久,沒見厲慎謙要理她的意思,她想了想,忍不住開口道:“厲總,您叫我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一會兒還有場娛樂特訊要錄。”
厲慎謙放下雜志,收斂了笑容,恢復(fù)以往的淡漠,“你巴不得躲開我遠(yuǎn)遠(yuǎn)的,是嗎?未萊,這些日子以來,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還是你知道,卻要來場欲擒故縱?”
“厲總,你想多了,我既沒有想躲你,也沒有要對你欲擒故縱?!?p> 厲慎謙站起身,緩步走向未萊。
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人,很安靜,只有皮鞋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每一聲似乎都敲在未萊的心上。
他在她身前停下,略微彎腰,聲音帶著魅惑而又不容回避,
“未萊,我厲慎謙自認(rèn)不是個正人君子,沒有那么多耐心,如果你還是如此躲我,避我,我不介意當(dāng)眾宣誓對你的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