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掛斷電話,一旁的江雪茗一臉心疼的看著陳讓,道:“讓哥哥,你怎么了?北哥哥和你說什么了嗎?”
陳讓并沒有在國外,而是因為江雪茗一通電話,來了茗園。
“沒什么。哥哥走了,靳北司一會兒,大概就會回來了。”
說罷連江雪茗接下來的話都不想聽,陳讓一手拿上外套,基本上是小跑著走出了茗園。
“大少爺,去哪里?”司機問道。
卻發(fā)現(xiàn)自家大少爺,紅了眼眶,而自己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
醫(yī)院。
小轎車駛出了車庫,奔向遠方……
……
“可是,哥哥他真的不要喜妹了!”陳西在老人懷里哭的撕心裂肺。
熟識陳西的人都知道。
陳西??!
多么驕傲的人??!
老人眼底也盡是心疼:“喜妹,你還有很多??!”
“你聽聽,咻咻在叫你,你靳爺爺也舍不得你,你哥哥他,打小兒就是最疼你的那一個,你要是真的走了,他該多傷心啊……”
“可是,奶奶,我活不下去了……”
“我沒有知覺?!?p> “我的嗓子也被毀了……”
“我看不見,聽不清……”
“最后只能當一個植物人……”
“我不想這么活著?!?p> 奶奶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搖搖頭。
“喜妹,你聽?!?p> “西西!”是咻咻!
“喜妹!”是靳爺爺!
“你醒過來,我還是你哥哥?!?p> 是……哥哥!
陳西看著周圍白花花的一片,以及慢慢向遠去走去的奶奶。
終究還是沒有跟上奶奶的步伐,選擇向著聲音走去。
“傷者血壓逐漸回復!”
“傷者心率逐漸正常!”
……
“醫(yī)生,現(xiàn)在她怎么樣?”
醫(yī)生的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仍是沉這一張臉,道:“雖然將病人從死亡線拉回來,但是,病人此前注射過過量神經(jīng)藥劑,對她全身百分之八十的神經(jīng)造成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就目前而言,性命無憂,只不過什么時候能夠醒過來,就要看她的意志力?!?p> “那我們能做些什么?”咻咻問道,對于目前的結(jié)果,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她最開始擔心是百分之百的五感喪失,如果只是百分之八十,那西西還有救。
“但是,病人家屬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就目前情況來看,神經(jīng)萎縮還在進一步加重,到目前為止,四肢機體反應已經(jīng)非常微弱了……”醫(yī)生頓了頓,到底還是繼續(xù)說到:“還是要做好……陳小姐會變成一個假性植物人的準備?!?p> 靳爺爺搖搖頭,終究還是待不下去了,拄著拐杖,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里還是留給你們吧!我一個老頭子,也不抱什么希望了,要是西西活著,就給老頭子我報個信兒……”
靳北司也是失魂落魄的杵在原地。
咻咻臉色陰沉。
而陳讓……
他推開ICU的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陳西,你坐起來。”
“我說過多少遍!坐沒坐相!站沒站相!”
“你看看你!”
“還有之前陳家大小姐的樣子嗎!”
“陳喜妹!”
“你醒醒啊!”
咻咻聽著,靳北司也聽著。
聽著一個人從罵,到哭。
聽著一個人從哭,到笑。
“西西,哥哥不生你氣了,你只要好好的坐起來,告訴哥哥你想要什么都行?!?p> “哥哥沒有不要你,哥哥只是氣你不在乎自己?!?p> 可是,睡美人沒有醒,畢竟王子的親吻并沒有到來,沉睡的美人終究只能在蒼白里旋轉(zhuǎn)。
……
“先生,陳西搶救過來了。”年邁的管家對著黑漆漆的房間道。
房間里,窗子上釘著很多塊木板,在木板夾縫中生存的光線灑在屋子的墻壁上,房間到底有光,可也到底沒有將陰影中的男人暴露出來。
“呵,真是命大?!焙诎抵械哪腥嗣镄Φ溃瑩]揮手,道:“那就把江雪茗的事吐露出去一點,讓靳北司知道,接著給陳氏找一些麻煩?!?p> “好戲才剛剛開始,陳氏還不能上場呢?!?p> “江雪茗,這幾年蹦噠的已經(jīng)夠高了,叫她安分一點,畢竟哪一個劇本里,都不能缺少一個愛搞事的配角?!?p> 管家應下,安靜的退了下去。
整個房子再度安靜下來。
……
“程隋。”靳北司在病房外守了好幾天,到底在林青的勸導下,先來處理程隋的事:“陳西,是你打傷的?”
“先生,我沒有?!背趟瀹敃r并沒有覺得什么,甚至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得勢了,可是在接到林青的消息,聽到人沒死,先生還要找他的時候,到底還是慌了。
可轉(zhuǎn)念想到,自己當時把客廳里的攝像頭給毀了,沒有什么可以證明,是他動的手。
懷揣著幾分僥幸心里,程隋開口道:“先生,是我的疏忽,陳小姐受害時,我在宅子外面巡邏,并不知道歹人是如何闖進老宅,并刺殺陳小姐。”
“那,就是你———沒用!”靳北司神色黯淡,眸子低垂,叫辦公桌前站著的程隋看不清楚,道:“既然是沒用的人……林青,把他帶回暗營,有什么手段上什么手段,畢竟陳西是陳家大小姐,我們靳家也不是一家獨霸,還是得給陳家一個交代?!?p> “先生,是我疏忽了!但是,您是我的主子,而陳小姐并不是我的主子!”程隋辯解道,只要拖延時間,江小姐一旦知道這件事,他還是有救的……
“哦?”靳北司仿佛聽到什么笑話,看向程隋,譏笑道:“但凡暗營里的人,都知道陳家大小姐是爺爺看中的小輩,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你敢說,你是第一次聽到陳西的名字!還是我沒有吩咐過你,讓你保護好靳宅,保護好陳西。”
說完,頓了頓,神色微怒,道:“還是,你覺得,江雪茗才是你主子!”
是的,林青調(diào)取靳宅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了很有趣的一幕,那就是,江雪茗來過靳宅,而靳宅當天的傭人全部休假。
所以當時靳宅里除了后宅的老爺子,就只有咻咻,陳西,還有程隋。
當時,廚師劉大廚只休假半天,提前半天回來工作,才看見這有趣的一幕。
程隋萬萬沒有料想到,自己和江雪茗的事情,居然敗露了。
靳宅附近的樹林里是沒有監(jiān)控的。
防住了機器,到底沒有防住人。
想到這里,程隋也是冷笑:“先生不愧是先生,什么都不肯放過?!?p> “不過先生,您覺得,江小姐也是陳家的小姐,如果陳家的小姐自相殘殺,你覺得,陳氏會站在陳家大小姐的身后么!”
靳北司到底還是靳家人,道“程隋,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膽子,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哪怕陳家不追究,靳家也要追究一個,買兇殺人,里應外合,擅闖民宅的罪名?!?p> “先生,你可真舍得自己的女人!”
“七年前,你毀了陳小姐,七年后,你又要對江小姐下手了?!?p> 靳北司道“又是誰告訴你,說我,喜歡江雪茗的?”
這倒也是真的,除了七年前,靳北司和陳西解除婚約,哪怕是七年,他也沒有和江雪茗立下婚約。
而且,甚至發(fā)乎情,止乎禮,他也未曾在茗園居住過,最多只是兩人作為朋友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