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司垂著頭:“我會娶她,但是,我不會逼她,不會害她,不會再把厄運(yùn)帶給她。”
“這一生,她都要,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或許你認(rèn)為你沒有錯可她當(dāng)年的確是喜歡我的?!?p>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的孩子可能已經(jīng)七歲了?!?p> “但是沒有如果,傷害也是我造成的?!?p> “所以,我也失去了陪伴她一生的資格。”
“但我們有了孩子,無論她喜歡不喜歡,孩子身上帶著我的血?!?p> “但是,那個孩子都會是陳西的希望?!?p> 鄧戈面容扭曲:“為什么?”
“你都這樣對她了,她還會喜歡你,還會為你生孩子?!?p> 靳北司理了理被鄧戈揪起來的衣領(lǐng),道:“她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只是生下那個孩子對于她而言,可能像是……一種遺憾的填補(bǔ)?!?p> “和年少時喜歡的人有了結(jié)果,哪怕依舊無法面對他帶來的傷痛?!?p> 靳北司望著天空,陳讓看著他一步步向外走去。
而鄧戈被警察拷走。
一切仿佛忽然落幕。
靳宅。
“爺爺,喜妹懷孕了。您要有一個重孫子了。”靳北司對著老人笑著。
靳老爺子一愣:“真的?”
“爺爺,我這些年來做錯了事,既沒有臉面面對您,也沒有臉面面對喜妹和孩子。”靳北司垂著頭。
“你想做什么?”靳老爺子問。
靳北司笑了笑:“我立了一份遺囑,將靳家留給陳西和孩子,在此之前,在孩子長大成人之前,還要勞煩您。”
“林青會協(xié)助您打理公司,陳讓也會幫助靳家。”
“你要尋死?小兔崽子!”靳老爺子被他這番話氣得面紅耳赤。
“不,爺爺,我不會尋死,但我放逐了自己?!苯彼究粗蠣斪印?p> “爺爺,我辜負(fù)了您的教養(yǎng),我也面對不了陳西,如果能回到七年前,該多好?!?p> “爺爺……我愛她。”
靳北司面上淌著一道淚水,他的眼里是淚光。
如果說,在沒有江雪茗的藥物控制后,對他來說最大的感觸就是……
胸腔里波濤洶涌而又……痛徹心扉的愛意……
太折磨人了……
七年前就已經(jīng)萌發(fā)的愛意,在藥物的壓制下,成了他如今解除壓制后的催命符。
他愛陳西……可是……他不能愛陳西……
靳老爺子點(diǎn)頭。
靳北司換下了西裝,身后背著一只行囊,行囊里并沒有金錢,甚至連銀行卡也沒有。
靳老爺子看著自己驕傲的孫子離開,頓時長嘆一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可是如今如此,聽天由命。
后來的五個月,靳北司去了XZ,在一所學(xué)校里支教。
得到陳西生產(chǎn)的消息,是在她生產(chǎn)后的一個月后,陳西出院的那一天。
陳西接受了靳夫人的名分,卻僅僅是為了孩子。
靳北司笑著,藏族的拉多,一個八歲的小男孩牽著家里剛出生不久的小牦牛。
“陳老師,你怎么這么高興?”小男孩的漢語并不算熟練。
“沒什么,突然很開心?!苯彼镜?。
他有了一個兒子。
他和陳西的兒子。
靳北司嘴里哼著小曲兒。
榮華富貴是浮云,我愛你,你永遠(yuǎn)不用知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