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氣氛逐漸緊張起來。
等待考核的準武者們盼望著蠻獸到來,但又怕蠻獸亂來。
踏踏踏踏,大地震動揚起陣陣塵土。
蠻獸,來了!
急促而尖銳的警報響起,城墻上一陣炮火轟鳴。
隨著獸潮逼近,指揮官一聲令下,城門大開。
“所有準武者,上前線!”
677名準武者拿好自己的武器,沖出城門。
渺小的人類奔向獸潮,如同洶涌浪濤中的一葉扁舟。
只是面對天災,我們并非無計可施。
“殺?。?!”
不知誰率先喊了一聲,頓時一石激起千疊浪。
喊殺之聲此起彼伏,有準武者,也有軍方士兵。
他們,都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
柳尋也是熱血沸騰,速度全開,沖到了整個準武者梯隊的最前方。
如同一柄尖刀,刺入獸潮之中!
纏繞在苗刀白夜上的繃帶迎風飄去,刀刃的寒芒在夕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殺!”
柳尋一刀落下,無可匹敵的力量直接將碩大的披甲獸攔腰斬斷!
灼熱的黑血噴涌而出,濺在他的臉上,血腥味挑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腎上腺素極速分泌,讓柳尋變得無比亢奮。
大丈夫當如實,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
“都給我死來!”
……
“二營長,那他媽,那他媽的是誰,誰允許他單槍匹馬殺到獸潮里的?”
最高指揮官指著柳尋,氣憤無比的說到。
“這這這,這不是咱的人啊,這是準武者……”
“放你娘的屁,你當老子瞎,秒速八十,你告訴我是準武者?”
二營長真的是要哭了,“可他真的是準武者啊,您看他拿的是苗刀,咱的人現(xiàn)在沒有用的啊。”
“苗刀?”
指揮官輕捏眉心,苗刀算是罕見,之前整個駐地也就一人在用。
后來他光榮之后,確實就再也沒人用苗刀了。
“真的是準武者?”
“我騙您干嘛啊……”
“你去,把他拉回來,這么殺下去要出問題了?!?p> 最高指揮官下了命令,二營長只能照做。
跳下城墻,踏空滑行了足足千米這才落地。
從獸潮中拎著柳尋的衣領子,將他揪了出來。
隨后就向后撤退,返回了城墻。
整個過程速度之快,柳尋本人都沒反應過來。
這小小的二營長,少說也是戰(zhàn)神級別的人物!
然而柳尋殺氣上頭,眼神中閃動著兇光,摁著刀柄說到,“你什么意思?”
“你他媽的給我清醒一點?!弊罡咧笓]官盯著他的眸子,呵斥一聲。
柳尋頓時打了個激靈,這才緩了過來。
“戰(zhàn)場上,有兩種人我最是討厭,一種是逃兵的;還有一種,就是你這種殺瘋了的。
你實力雖強,但是心境差的太遠,容易被外界干擾,失去理智。
把你拎回來是為了你好,但實戰(zhàn)考核,你第一個不通過。”
“憑什么?”
柳尋一陣不忿,他殺了不知道多少蠻獸,說不通過就不通過了?
“就憑老子是鐘則南!”
柳尋一愣,就算他剛穿越過來沒多久,也知道這個名字。
鐘則南,華夏兩大元帥之一。
不是戰(zhàn)神卻勝似戰(zhàn)神的存在,用兵神鬼莫測,最擅長以少勝多。
如果沒有他的存在,當下的半數(shù)城市都要淪陷,成為蠻獸的樂園。
這可是整個華夏扛鼎級別的大人物,亦是名副其實的民族大英雄。
只是話雖如此,柳尋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服。
“一看你那樣子就不服?!?p> 鐘則南指揮著戰(zhàn)局,抽空隨口問到,“你一個人,能把這群蠻獸都全滅了嗎?能把所有蠻獸都滅了嗎!”
“我能。”
系統(tǒng)大爺給他帶來了迷之自信,讓他如是說到。
“那些大名鼎鼎的戰(zhàn)神,也是和我這么說的。
結(jié)果呢,蠻獸還是活蹦亂跳的?
強如無極,不還是看著蠻獸泛濫,你能個屁!”
“我,能!”
這次柳尋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不蒸饅頭爭口氣,絕不改口!
“有點意思,不過就以你這心境,想成為戰(zhàn)神都難。”
鐘則南撂下這句話,繼續(xù)專心指揮。
過了好一會,見戰(zhàn)局緩和下來,他突然又冷不丁的開口問到,“知道劍鬼嗎?”
劍鬼,這個柳尋也知道。
畢竟真的很有名,被稱為第一人禍。
具體怎么回事柳尋不清楚,因為傳言太多了,甚至還有說他屠了一座城的。
“知道,第一人禍。”
“是啊,你知道他有多強嗎,殺蠻獸都殺瘋了。
后來在城市中失控,見什么殺什么,四名高級戰(zhàn)神都無法控制他。
最后還是陳大師親自出手,才將他扣到了地牢里……”
“哎呦,老糊涂了。”
鐘則南一怕巴掌,看向柳尋,“你可不能把劍鬼還活著的事說出去,聽見沒?”
“我說也得有人信啊。”柳尋一攤手,有些自嘲。
網(wǎng)上那么多謠言,一個個說的和真事一樣。
柳尋也沒少見說劍鬼活著,還在等待復仇啥的呢。
“也是,”鐘則南搖頭失笑,“那我接著說完得了,你知道,劍鬼發(fā)狂殺的第一個人是誰嗎?”
“誰?”
“他兒子,親骨肉。所以啊,一旦瘋魔,可能就六親不認了。
你再好好想想,要是瘋魔了沒問題的話,沒準以后劍鬼那小子還能有個伴。”
“……”
柳尋其實已經(jīng)有所動搖了。
現(xiàn)在回憶起自己先前的狀態(tài),確實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那我該怎么辦?”
“修身養(yǎng)性唄,琴棋書畫都行,別光想著練武,不然人就魔怔了?!?p> “有用?”柳尋實在是不太信,寫寫字,畫個畫就能提升心境了。
咋不得像苦行僧一樣,在瀑布地下修行什么的?
“要不是看在這把刀的面子上,你當我愿意理你,一邊站著,別來膈應我!”
鐘則南沒好氣的說到。
他堂堂一國元帥,犯得著誆騙柳尋?
柳尋默然,退到一旁。
同時拿起刀柄,刀尖向下,在城墻磚上寫起了字。
既然是真的,那就試試看嘛。
柳尋所書是辛棄疾的《破陣子》,字很小,一塊磚頭就寫了下來。
起初還沒太有感覺,但寫著寫著,一腔殺氣便融入了字中。
反倒是頭腦,愈發(fā)清明。
“叮,心境+1!”
“叮,宿主境界突破,晉升為初級戰(zhàn)士!”
“叮,宿主境界突破,晉升為中級戰(zhàn)士!戰(zhàn)斗輔助升級,持續(xù)一分鐘,冷卻五分鐘?!?p> 系統(tǒng)提示音久違的響起。
柳尋一愣,合著是心境卡著自己呢?
系統(tǒng)大爺明白得很啊,這是怕自己心境跟不上實力會瘋魔。
含淚去休假了?
柳尋寧愿當做如此!
“嗯?”
鐘則南偏過頭,他感覺到柳尋身上的戾氣盡消,不禁有些奇怪。
怎會這么突然?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地磚上的那篇破陣子。
字字宛如金鉤鐵馬,夾雜著陣陣殺氣。
只是……
“你他媽的多大了,嗯?沒人教過你,不能隨地亂涂亂畫?”
“你給我過來!”
“是,鐘老……”柳尋已經(jīng)徹底服氣了,乖巧的走了過去。
“你怎么回事?”
“我覺得您說的有道理,于是就用刀試著寫了一下。”
柳尋看著鐘則南的臉色越來越黑,趕緊拍馬屁說到,“別說,還真有用,我感覺這心境一下子就提升了。”
“提升了?”鐘則南打量著柳尋,滿臉不信。
“真的,不信你把我再丟到戰(zhàn)場上看一看?”
“用不著那么麻煩,你看著我的眼睛。”
“你老眼睛怎么了?”柳尋來到鐘則南跟前,與之對視起來。
“好小子,還真提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