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念一想,宣和皇帝這話的言外之意是自己暫時不用死了,不過項上頭顱算是寄在了皇帝這里,自己以后行事就要多加小心了。
心里安定了些,趙文振說道:“陛下,這火炮要造成至少需要三年時間,臣意外中得了這張圖,但是此前沒有人造出來過,所以也沒有東西可做參考,時間上不敢做保證”
宣和皇帝拿起那張圖,看了看說道:“先不用急著說多少時間能做出來,朕細細的看了這張圖,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趙卿可為我解惑?。俊?p> 宣和皇帝說著將畫有火炮的圖紙遞給了趙文振,趙文振向前走了兩步,接過圖紙,又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宮中有規(guī)定,臣子離皇帝的距離不能超過七步,這么做是為了皇帝的安全,七步的距離,就算是武藝高超的劍客,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皇帝做出反應(yīng)。
那張那張早已看過的圖紙,趙文振裝模作樣的看著,短暫的寂靜后,便指著炮口處畫圓圈的地方說道:“火藥的威力陛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楚了,這炮口的圈記可是擔(dān)心炮口承受不住火藥的威力而炸毀?”
宣和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朕是這么想的,不知用什么辦法解決?”
趙文振胸有成竹,道:“這炮口的位置的確是火炮的關(guān)鍵部位,經(jīng)過炮膛的加速,這里承受的沖擊力最大,要想不炸毀,就要進行加固,當(dāng)然普通的增加炮口精鐵的厚度是不夠的,需以兩層精鐵包裹,再用鐵鉆鉆出開口,這樣做成的炮口,足以承受火藥的爆發(fā)沖擊”
宣和皇帝聽的稀里糊涂,好像有點明白,有好像不是很明白。他之所以能看出這些問題來,還是因為沒做皇帝之前,酷愛手工,自己也做過不少玩意,但是對于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能看出問題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接下來,趙文振對圖中畫圈的地方,逐一進行了講解,趙文振都有點佩服自己了,這么一大段一大段的東西,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編出來的,反正讓他講第二遍的話,肯定是講不出來的。
講完后趙文振輕舒了一口氣,看著宣和皇帝笑著說道:“陛下臣可講的清楚?”
“.…..”宣和皇帝一時間不只該說什么,剛才趙文振的話,信息太多,只感覺自己的腦子中暈暈乎乎的,什么都記不起來。
沉默了片刻,宣和皇帝才說道:“清楚,清楚的很,趙卿真是我大梁之福啊,這火炮造出來,朕就不用再擔(dān)心戍邊問題了”
“陛下,這火炮雖然威力強大,但是戍邊一事,重要的還是將士,而不是外物”
看著宣和皇帝嬉笑的臉色慢慢的陰沉下來,趙文振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常聽人說,伴君如伴虎,自己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他娘的也太難伺候了,心里發(fā)了幾句牢騷,低著頭不再說話。
宣和皇帝瞪了一眼趙文振,為什么自己在高興的時候,總是要拉自己一把呢,不過宣和皇帝到底還是一位寬厚的皇帝,也就沒有追究趙文振失言的事。
看著趙文振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宣和皇帝問道:“趙卿對軍校一職可還滿意?”
這軍校一職,聽著雖在士、尉之上,但是沒有實權(quán),大梁的軍校一般都是軍隊中負責(zé)某項具體任務(wù)的官職,為輔助之職。
要說滿意的話是不滿意的,既然已經(jīng)打算入仕,當(dāng)然要建功立業(yè),掛在這么一個輔助職位上,這建功立業(yè)怕就是遙遙無期了。
見趙文振不說話,宣和皇帝道:“以你的才能,文舉入仕是不成問題的,朕之所以賜你軍校之職,一是為了我大梁留住人才,這二嘛……”
說到這宣和皇帝停頓了一下,嘴角向上表情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
趙文振不知道這二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能出口詢問,看著宣和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這大梁雖是朕的大梁,但有些事,朕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你既沒有為國建功,也沒有考的功名,目前這軍校最適合你的,趙卿要是有想法,明年的鄉(xiāng)試還是可以參加”
宣和皇帝知道,以趙文振的才華,想要入仕的話,軍校一職是不能讓他滿足的,當(dāng)初給趙文振賜青衣,就是為了讓他騎虎難下,不想入仕那就逼著他入仕,到時候就算他不愿意,自己能同意,想他趙亭也不會同意。
不過看來結(jié)果很順自己的心意,趙文振要是能文舉考取功名,那最好不過了,到時自己也有理由將自己謀劃的一些事交給這個年輕人,但是現(xiàn)在還不行。
趙文振聽宣和皇帝允許自己參加鄉(xiāng)試,甚是高興,跪倒在地上道:“謝陛下恩典”
宣和皇帝看著地上跪著的這個年輕人,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虧得這里沒有其他人,不然這位大梁的皇帝,威嚴怕是保不住了。
朝中能堪大任的人其實也不少,只是這些人,在朝堂上的時間太長了,性子磨沒了,讓他們按序就搬的做些事還可以,真正讓他們做出什么改革性的事是不可能了,現(xiàn)在的大梁需要的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趙文振好像就具備這樣的特點,至少在宣和皇帝看來是這樣的,他能當(dāng)著自己的面說自己的不是,就已經(jīng)是其他人不敢做的了。
早前宣和皇帝對齊王是報有期望的,希望他能夠輔助自己治理好大梁的江山,可是這次宣和皇帝有些動搖了,各州之行回來后的齊王并沒有給宣和皇帝說各州流民的情況,只是說了各州官員治理情況,像南方一帶的水利情況也是捎帶著說了說,難道是因為齊王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
不多時馬公公的聲音在正和殿門外響起“陛下,該傳宴了”
趙文振行了禮,道:“臣告退”
宣和皇帝也沒有留他,按照自己現(xiàn)在給趙文振的待遇,在梁國的歷史上還沒有發(fā)生過,再留他用宴的話,宣和皇帝怕這個年輕人的尾巴得翹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