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童鳶每日都從月品閣到將軍府為洛璟塵奏琴。他總會在早間練劍,下午午休時,他會在茶房喝茶。童鳶便為他奏琴,有時,洛璟塵會教她舞劍。
他很喜歡那相思橋,每次奏琴,童鳶都會將那相思橋彈上好幾遍。
今日,下雨了。桂花被這雨打在地上,散了一地,滿地的金黃。
洛璟塵一個人坐在茶房中手持一卷書靜靜地聽著雨聲。奇怪,那丫頭今日怎么還沒到?想借下雨找個借口不來了吧!
他越等越煩,起身找來油傘出門找她。
剛走到大門,她就進來了。童鳶一進門便看見洛璟塵站在自己面前,下了一跳。
“你...干嘛?”童鳶小心地試探。
洛璟塵黑著臉,上下打量著童鳶。她今天穿的不是以往的紅衣,而換了一件青色的衣裙,而那紅面紗也換成了白色。淋了雨,頭發(fā)看上去濕透了,緊貼著臉頰。
“怎么這么晚?”
童鳶埋著頭,“從月品閣出來,走到半路就下雨了?!甭瀛Z塵頭一次見這她這么委屈,不由得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你去換件衣裳吧,不要染上風寒了?!甭瀛Z塵喚丫鬟帶她去洗浴更衣。
洛璟塵回到茶房,不耐等她,于是拔出劍在庭院間練劍。
忽然,耳邊傳來沙沙梭梭的的聲音,很雜,風吹過,一把泛著白光的利劍刺向洛璟塵。三個黑布遮面的人向他殺來。洛璟塵根本沒有一絲恐懼,手持利劍與那三個刺客廝殺起來。看得出來,那刺客武功有點厲害。但他們不是洛璟塵的對手,才過幾招,就已經(jīng)打趴了兩個。
洗浴更完衣的童鳶向茶房走來。
刺客見打不過,打算逃走。
“別想逃!”洛璟塵追那刺客。
忽然,童鳶脖子感到一絲冰涼,自己被人從背后抱住。刀,脖子被那刺客架上了刀。
“??!你想干什么?放開我!”童鳶害怕極了。
洛璟塵聽到了童鳶的尖叫聲,放棄追那刺客,尋聲趕到童鳶處,卻不見了人影。
這丫頭去哪了!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洛璟塵心里惴惴不安。
這時,煜炎拿起一張紙慌慌張張地跑來,“將軍!不好了!”煜炎大口地喘著氣。
“童鳶姑娘被那些刺客抓走了!”煜炎將那張紙交給洛璟塵。
這紙上寫著:人質(zhì)在手,今夜子時,黑風廟,戰(zhàn)。
我一定要救她!
“你們放了我吧!我也就一個小小的樂師,什么也沒有?!蓖S有些累了,倚著墻蹲坐在地上。
“帶面紗的丑婆娘,你是誘餌,老子要殺了那個姓洛的!”刺客大聲咒罵她。
“你們要是把我怎樣,洛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童鳶咬牙,試圖擺脫繩索??上Ы壍锰o,沒辦法掙脫。
“哈哈哈,你覺得那姓洛的會來救你?別白費勁了!”那三個刺客坐在草席上吃著烤餅。
對啊,洛璟塵憑什么來救我?我也就是他的一個小小的樂師,還是只承包一個月的。童鳶沒報太大希望,頭有些疼,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黑風廟早在好幾年前就廢棄了,經(jīng)歷了幾年的風吹雨打,現(xiàn)在破爛不堪。
子時,童鳶被嘈雜聲吵醒,迷糊間看見一個人與那幾個刺客打了起來。
是誰?頭疼得厲害,繼續(xù)昏睡過去...
是洛璟塵來了,手持長劍一劍刺入刺客的腹部,血噴濺出來,濺到他的黑袍上。劍鋒砍到骨頭的輕響也清晰可聞,劍刃和刀鋒碰撞,磨出細小的火花。敵人的武功很強,洛璟塵一直與他們糾纏。一敵人持劍沖向他,洛璟塵急忙應(yīng)付,卻沒料到背后,一把大刀重重地砍在他的后背?!八?...”很疼,鮮血流出,浸濕了他的黑袍。
這時,外面?zhèn)鱽硪蝗喝说穆曇?,搖晃的火影,是煜炎帶人趕來支援他了。這些刺客見勢不妙,翻窗逃走了。
“將軍,屬下來遲了!”煜炎帶著人來了。
“不遲。”聽到洛璟塵這兩個字,煜炎也就放心了。
洛璟塵走到童鳶身旁,童鳶蜷縮在墻角睡著了。
這丫頭,心真大,這種時候竟然還睡得著?洛璟塵蹲下,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怎么這么燙!急忙抱起童鳶回府。
終于回到了府上,洛璟塵傳上醫(yī)師為童鳶開了幾副藥,準備回房處理傷口,但童鳶拉住他的手,順勢爬到他身上,抱住他。洛璟塵不忍心打擾她,讓她抱了很久才回到自己房間為自己處理傷口。
這刺客下手還真狠,那重重的一刀在洛璟塵背上留下一道很長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發(fā)黑,但那被割開的肉讓人看上去十分恐怖。
“璟塵,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要扛著等那童鳶安頓好了才解決,你莫不是對那姑娘上心了吧?”這煜炎和洛璟塵私下就像一對無話不談的親兄弟一樣。
“上心?她來我府上才遇見這些事情的,我要是撒手不管,我這不是混賬嗎?”洛璟塵輕笑,倒上了一杯清茶。
這讓人心驚膽戰(zhàn)的一夜算是這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