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長勝走遠了一點,宋墟悄悄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個李長勝到底要干什么。
李長勝顯得很謹慎,中途的時候還特地拿出了一頂鴨舌帽戴上,透露著專業(yè)的氣質,他一路小心翼翼的向著市場里面一個偏僻的角落走去。
很快,李長勝便到了一座二層小樓面前,這座小樓就在文化市場,只不過由于位置實在是太過的偏僻,導致這里基本沒人過來,被人選擇性遺忘了。
站在小樓前面,李長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后,方才邁步走了進去。
一進入小樓里面,便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里面有些昏暗,但李長勝走的很快,中途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這說明他對于這個地方已經很熟悉了。
在通道的盡頭,單獨有著一間房間,李長勝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有著幾道熟悉的人影。
“老李,一大早你就通知我們在這里等你,到底發(fā)生什么時了。”金豐茂一臉不爽的說道。
李長勝將帽子摘下,然后找了一張造型夸張的椅子坐下,道,“宋墟到我店里去了,他還特意提了黃日天被人打成重傷的事情?!?p> “重傷?”金豐茂皺著眉頭,“這小子不應該死了才對嘛?”
“呵呵!”李長勝冷笑兩聲道,“誰知道你是怎么辦事的!”
“李長勝!”金豐茂一下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道,“你他媽的意思是我故意的?!”
“是?。≌l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們幾個都干掉,然后獨吞這里的一切?!崩铋L勝寒聲道。
此話一說,王會長跟司徒鑒都臉色變了變,看向金豐茂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之意,明顯是被李長勝說的話有所觸動。
感覺到氣氛不對,金豐茂額頭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他確實存在了一些私心,想要多撈一些好處,但要讓他做這種事,他是萬萬不敢的,這可是相當于跟另外幾人決裂。
“王哥,我真的是清白的,我不可能故意放走黃日天的,這樣做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啊!反倒可能會暴露自己,我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情的!”
王會長眼神閃爍了一下,心中百種心思閃過,但最終還是笑瞇瞇的開口道,“老金,你將當時的情景說一遍給大家聽聽?!?p> 金豐茂心中感覺有股涼意升起,他知道另外幾個人因為李長勝的話心里面已經或多或少對他有所意見,幾個人原本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利益同盟已經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隨時有可能擴散成為深淵。
“昨晚黃日天正在跟那個情報販子接頭,我悄悄接近之后襲擊了他,我……”金豐茂不敢有一點隱瞞,將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之后,幾人都陷入了沉靜之中,王會長也皺著眉頭思考著金豐茂所說的細節(jié),良久之后,沉聲道,“黃日天吐血倒地之后,你可有查看過他的呼吸等等?!?p> “沒……有。”金豐茂苦澀的道,以他的實力手段,弄一個黃日天還不簡單,也正是因為這股自負,導致黃日天逃過一劫。
“哼!”王會長冷哼一聲,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老金,這么多年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金豐茂眼中閃過驚悸之色,相處多年之后,他很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何等的狠辣,曾經有個陪酒小廝,因為說錯了一句話,第二天就變成了一具尸體了。
“王、王哥,是我錯了,我太大意了。”金豐茂低聲道。
“這么多年了,做事還這么馬虎,罰你這個月的分紅減掉一半?!蓖鯐L寒聲道,至于那減掉的一半去了哪里,自然是流進了他自己的口袋。
“好!”金豐茂點了點頭,“謝謝王哥?!?p> 盡管心里面不情愿,但金豐茂卻還是咬牙答應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不得不答應。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們就好好談談接下來的行動吧?!蓖鯐L道。
“好!”
“都聽王哥的!”
“王哥說的都是對的?!?p> 王會長的話很快就遭到了李長勝等三人的極力擁戴,盡管其實他都還沒開始說,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說。
“前幾天圣光教在洛城的分堂被守備軍一鍋端了,現(xiàn)在他們正在到處找有沒有圣光教的余孽?!?p> “這導致風聲實在是太緊了,我們現(xiàn)在出貨的三條明線全部停掉,全部貨物都由1號暗線出,你們這段時間也低調點,盡量別折騰出大動靜。”
王會長叮囑道,他們的這個生意,說起來是他們一起合伙干的,但最開始是王會長找到他們的,說是缺少人手,所以主要的利益、話語權都在王會長手里。
“那個宋墟怎么辦,黃日天沒死,肯定將情報告訴他的,雖然據那個情報販子說,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黃日天消息到底是誰散步的?!彼就借b插嘴說道。
王會長沉思了片刻道:“還是按照之前商量的干,盡量讓整個文化市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盡可能的讓他跟威哥斗起來!”
“那個威哥胃口真是太大了,以前一直都是我們直接跟魚幫高層交易,他相當于個跑腿的拿點辛苦錢,現(xiàn)在竟然想要繞過他上面的人,直接插手我們的生意?!?p> “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痈傻羲兀@樣就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了。”李長勝問道。
“不行,他好歹是個堂主,要是出事了魚幫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一定會徹查的,到時候反倒對我們不利?!蓖鯐L搖了搖頭道。
很多事情原本很簡單,但是牽扯利益之后就變得很復雜了,不得不選擇更加耗費時間精力的方式去處理。
“那個宋墟,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威哥這兩天就會正式找他麻煩了,畢竟那天晚上他打傷了謝玉,傷了威哥的面子?!蓖鯐L冷笑道。
其余幾人不約而同的冷笑起來,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四個人又在一起交談了許久,方才散去,等到他們一起出了小樓的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宋墟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果然是你們四個家伙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