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將士們歇息了陣子,最后一點日光也隨著暮色的籠罩中暗了下去,我揮了揮手說道“走,分兩隊。一隊包圍賈家,一隊去圍住趙家,今天咱們就去替羅城曾經(jīng)冤死的百姓去主持公道?!?p> 龐斌聽得我的話不屑地撇了撇嘴“搞這么多啥子用,不到頭來還是沖進去殺了?!?p> 我笑笑沒說話。
這次行動進行的很順利,因為前期并沒有什么謀劃,所以也沒有什么消息傳道四大家族的耳中,直到少括被殺,賈、趙兩家院落被圍,羅城都沒有發(fā)生什么大規(guī)模的動亂。
站在被撞開的賈家庭院中,兵士們已經(jīng)控制住了賈家所有的人,賈賽斯和賈恒被麻繩死死的捆在我前面的地上。
賈賽斯死死的盯著站在他面前的我說“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我管你是誰的人,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階下囚。”
“呵,你這個新來的縣守還真是可笑,你打算將我們怎樣?送到京城去審么?你等我被放出來的,定要你好看,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你惹不起的人。”
“你想太多了,放你到京城?別跟我說笑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p> “你要干什么,你別亂來啊?!辟Z賽斯跪著向后退去“你快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上面的人是誰?讓少括出來見我!”
“少括?他估計是來不了了。你就直接跟我說吧,你上面的人是誰???”
“說出來嚇?biāo)滥?!?p> “你倒是說啊?!?p> “暹昊天,你怕了吧!當(dāng)今的司空大人是我同鄉(xiāng)的好友,我這么些年都一直在幫司空大人辦事,你知道了還不快快給我松綁!”
“哦?司空?那他又知不知道你這些年勾結(jié)帝國,私運兵器的事情呢?”說著我在他的面前扔出一本賬目“這些就是我派人整理的證據(jù),看來你膽子挺大的么?做這些事情都不忌諱旁人的,我搜來也沒費什么力氣,你要不要看看呢?”
“我這些都是在為司空大人辦事,那用的著你這個小小縣守在這里多說。你現(xiàn)在給我們松綁我還可以當(dāng)這一切沒有發(fā)生過?!?p> “哦?不過你現(xiàn)在的性命可就掌握在我這個小小的縣守的手中啊,你說要不要我多說呢?”
“你就一點都不怕司空?怕朝廷怪罪下來!還是你早就有了謀逆的心,我這就要上表司空彈劾你這個縣守!”
“怕你現(xiàn)在還看不清形式吧,你的命就在我的手中,我怕你是沒有那些時間與你的司空大人交談了?!闭f著我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刀便將他的頭顱砍下。
賈恒看我砍了他父親的頭顱,很沒有骨氣的在旁邊大聲的求饒著,我又哪里能理會他呢。
我龐斌說了聲“將他們都壓下去,明天午時在羅城的街道口都斬了,記得叫剩下的兩大家族都過來看看!剩下的都回去慶祝一下,咱們今天打了兩場勝仗,好好帶兄弟們慶祝一下,錢去找秦雯去要,拿出咱這個月賭場的收入都給弟兄們發(fā)下去?!?p> “喝慶功酒,走咱們一起去包個大酒樓!慶祝今天的大勝!”龐斌喊著。
我沒有理會去帶著將士們的龐斌,一個人悄悄的回到了府衙。
就這一天,我做了太多的決定,每一個、每一步都將帶我走向深淵或山頂,我需要好好的去思考一下接下來的日子。
接下來該怎么去做,現(xiàn)在的我不再是那個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的人了,我需要更周密的謀劃,來保證我能走下去,我能帶著他們走下去。
一個人就著月光坐在那個我熟悉的石椅上,用著一條粗麻布慢慢的摻著我臉上和劍上的血跡。
這是我這兩世第一次殺人,從剛開始的恐懼、害怕到激動、興奮再到我砍下賈賽斯頭顱的麻木。
僅僅幾個小時我見證了太多的死亡,雖然他們都該死,但……
“坐在這里想什么呢?”慕白拍著我的肩說:“來喝喝我的酒?!闭f完便遞過來了那個從我見到他便一直被他掛在腰間的大酒葫蘆。
我接過痛飲了兩大口“爽……”
“怎么不和他們一起去慶祝呢?我在整個酒館找遍了都找不到你人,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你一個人貓在這里想什么呢?”
“你信么?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緩緩的說道。
“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怎么樣啊?有沒有很興奮!我跟你說啊,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在潼水關(guān)。那一年我才15,我、龐斌和少尼看著關(guān)外的蚩國軍隊在廝殺咱們的百姓,我們就跟著官兵提著劍一路殺過去,那叫一個痛快……”
慕白跟我講了他如何和少尼相識,又如何拜入聞?wù)T下,如何聽聞少尼戰(zhàn)敗看著聞?wù)粴?,我就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他跟我講著他的過往。
后來我們都喝醉了,我想我應(yīng)該是被李奕甄抬回的屋子。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個廁所扶著墻猛吐,吐的全是胃汁,一灘灘的水一樣的粘稠物。
不過吐完我終是清醒了,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在菜市口的刑場上我將要下令斬殺賈家和趙家。
刑場是在昨天晚上臨時搭建的,建的很急也很簡陋,我沒有連殺個人還要預(yù)熱的習(xí)慣,就在早上派人去街上喊了幾圈賈家里通外敵的罪狀,中午就打算把他們殺了。
來看行刑的人很多,還有我特意去叫來的王家和李家的人。
他們吵鬧的圍在我用木樁連接麻繩制成的建議的圍欄后面。
幾個被龐斌從軍隊中挑選出來的壯漢作為行刑手,提著大刀滿色凝重的站在木臺上,一隊隊被綁的嚴(yán)實的囚犯有些麻木有些抽泣的被將士們押著。
我起身走到臺前,宣讀著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說辭,還有他們的一條條罪狀。
臺下人初聽時的沉默,隨著我說的罪狀一條條的羅列著,嘶吼聲叫罵聲越來越大,我不得不大吼著叫他們安靜才將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詞稿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