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這種感覺很不好,空空的,沒有著落,好像赤腳站在懸崖邊,萬丈深淵,一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白紙的邊緣已經(jīng)被林渝捏皺,最終她輕輕松手,指尖用力,雪白的紙張被撕成一條一條,然后揉做一團扔在了桌子下的紙簍里。
等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色正常了,林渝才推開房門。
林西廂好像也是剛起床的樣子。
墻上掛鐘的時針指向十,她站在衣柜前換衣服,沒有穿旗袍,上身是深灰色的針織開衫,下身是同樣深灰的棉麻長裙。
林西廂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這類文藝的裝扮,所以林渝的衣櫥里也是類似的款。
“您要出去嗎?”林渝問她。
“嗯?!绷治鲙麘?yīng)著,抬手抹勻唇上的紅,“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你自己隨便吃點?!?p> 不回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去哪兒?”林渝追問。
“就是……有點事情?!?p> “什么時候能回來?”
“明天一早……”女人頓了頓,彎腰背對著她去折被子,“也有可能是后天?!?p> 林渝不再說話,她全神貫注地看著林西廂的身影,她的動作很輕很慢,寬松的開衫袖口下露出一截手臂,消瘦且枯槁,手背上有淺淺的暗紅。
“姨,你的感冒好了嗎?”
林西廂手里的動作一停,轉(zhuǎn)而用另一只手附上那片暗紅,語氣輕松:“掛了幾天水,早好了?!?p> 可她昨晚明明還吃了藥。
“行了,我不在的時候你把門都鎖好,別什么人都放進來,有事就去找麻雀屋的徐阿姨,隔壁那個媚狐貍也信得過,要用的錢我都放在……”
“姨,”林渝打斷她,下唇咬得發(fā)疼,“你不用說這么多……”
好像,好像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一樣。
“你這不是一個人在家嗎,我不吩咐好了,回頭整個店被偷了都不知道!”林西廂說得氣急敗壞,但除了聲音大了些實在沒什么殺傷力。
她有事瞞著她。
林渝聽著,長發(fā)微垂,眼神暗淡:“好,我知道了。”
……
她是在林西廂走后出發(fā)的。
入夏,河邊的蘆葦碧綠,清風(fēng)拂過,沙沙作響,似蟬鳴低語,似樹影婆娑。
時佑安還是給她留了門,林渝在門外站了很久,直到背上起了薄汗才不緊不慢地走進去。
他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假寐,聽到她的腳步聲,嘴角饒有興致地提了提。
“我來了?!彼捓锏那榫w總是很淡,冷冷清清,聲音卻很好聽。
“嗯?!陛p哼。
“時佑安……”林渝看著他,“能不能別這么幼稚。”
“我有嗎?”
“你有?!?p> 他威脅她就是最幼稚的行為。
“可你很吃我這一套,”他睜眼,笑意正濃,“我也用得順手。”
“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卑鄙。”
“我本來就很卑鄙。”
“……”
她的冷靜和沉著遲早毀在時佑安身上。
林渝撇頭,轉(zhuǎn)了視線去看墻角的花瓶,梔子還很旺盛。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要回去了。”
“給我做飯吧,”時佑安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下巴朝廚房的方向抬了抬,“冰箱里有什么你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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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盒薯片
為了大家的睡眠,我打算以后更新時間為凌晨一章和白天一章…… 如果我想停更一小段時間……咳咳咳,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