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推開房門,一陣清香撲面而來,跟剛剛路過遇見的姑娘的香不一樣,其他姑娘身上都是甜膩的,只有清歡姑娘是玉蘭花香,淡淡的,像茶香,又像果香,沁人心脾。
“客官,請坐?!鼻鍤g給他沏了一杯茶。
夏舟坐下,拿起茶杯輕匝一口,“龍井?清歡姑娘好品味?!?p> 清歡勾唇一笑,“正是,還未請教客官姓名?!?p> “夏舟,春去夏猶清的夏,野渡無人舟自橫的舟。”
“夏舟?是前段時間坊間的那個夏公子嗎?聽公子的自我介紹,應(yīng)該是個文人,不至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夏舟苦笑,“清歡姑娘是個明事理的,坊間傳聞罷了,夸大其詞而已!”
“夏公子也不必自怨自艾,時間自會證明一切,清者自清?!?p> “還是清歡姑娘看的透,聽姑娘一語,我這段時日的憤懣竟都散了?!?p> “夏公子也甚是有趣呢,比外面那些只看外貌的所謂正人君子好多了。若是公子愿意,清歡愿做公子的知己,替公子解憂?!?p> “樂意之至。”也許是夏舟今晚喝的多了,居然覺得清歡看起來無比親切,和她相處也是很愉快,不知不覺中,他竟把很多不能同外人說的事告訴了清歡。
清歡也絲毫沒有介意,甚至還不時安慰夏舟,還用手替夏舟揉按太陽穴,緩解他的頭痛。
夏舟漸漸放松了警惕,沉沉地睡去了。
......
夏府,夜已深了,但是主房里仍燭火通明。
都已三更了,夫君怎的還未歸,他不是承諾過不會再徹夜不歸的嗎?難不成......不行不行,我該怎么辦才好?
初舒在屋內(nèi)焦急的來回踱步,直到眼皮子直打架,初舒也還在堅(jiān)持。
風(fēng)從未關(guān)嚴(yán)的窗外吹進(jìn)來,把屋內(nèi)的燭火都吹得快要熄滅了,初舒忙把窗戶關(guān)上,內(nèi)心仍是焦慮不安。
就是之前,夏舟徹夜不歸,也會托人告訴她,這一次,初舒獨(dú)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房間到了天亮。
外面不適時地下起了暴雨,初舒一人在房中直顫抖,再加上燭火熄滅,讓初舒開始回憶起小時候那個昏暗的柴房,沒有一絲亮光,卻雷鳴轟響的童年陰影。
......
夏舟剛睜開眼,就習(xí)慣性喊“舒兒?!?p> “唔”身邊傳來女子的嬌吟,不過卻不是初舒的聲音,而是昨日的花魁清歡。
夏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夏舟努力回憶昨夜的經(jīng)歷,卻發(fā)現(xiàn)腦子一片空白,而眼前的一切就是在告訴他,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他驚覺自己做了對不起家中妻子的事,懊惱的抱頭蹲下,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床上的女子被他的動靜吵醒了,揉了揉眼,“夏公子?你可是清醒了?”
夏舟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清歡的模樣,“清歡姑娘,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昨夜,昨夜你不知怎的,就突然沖過來扒我的衣服,我無論怎么掙扎也沒用,接下來的事,夏公子也該知道了吧......”清歡咬著下唇,雙手捏緊,身體還微不可見的在發(fā)抖,仿佛是想起昨夜的恐怖遭遇,眼淚從眼里滑落。
“清歡姑娘,我......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你......你莫哭啊!是......是我混賬,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你......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媽媽給你贖身,就當(dāng)是對你的補(bǔ)償。”
“嗚......我,我原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所以,昨晚,昨晚我才把下人打發(fā)了,沒想到,你......你們都是一樣的......嗚嗚......”
夏舟趕忙拾起衣裳穿上,推門出去了。
等他再次回來時,房間的狼藉也收拾好了,只是清歡仍坐在床上哭泣。
“清歡姑娘,這是你的賣身契。你快收好,我,我?guī)闳e處安置,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也莫再傷心了?!?p> “你說的到是輕巧,我如今也已不是處子之身了,就算離開了,又能怎樣!”清歡抬眸瞪夏舟,只可惜她眼眶泛紅,嘟囔著嘴,一雙桃花眸沾滿了水汽,瞪人的樣子不但沒有兇氣,反而帶著幾分嬌嗔的意味。
夏舟別過臉去,不敢再看清歡,因?yàn)樗伦约河謺龀鍪裁词虑?,再一次對不起初舒?p> “我本來都打算好了,照昨日那萬人空巷的場景,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攢夠錢,先給自己贖身,然后離開這里,去到無人認(rèn)識我的地方,找一戶好人家嫁了,至少還算清白??桑扇缃?,嗚嗚......”
“那個,是我錯,我不對,清歡姑娘,你就先跟我離開,我找地方先安置下你,再做其他打算,可好?”
“什么?事到如今,你居然連對我負(fù)責(zé)都不敢?!那,那我一個失了清白的未婚女子,還是死了算了??!”
說著,拿起桌上的刀子就開始往身上劃去。
夏舟趕緊搶過刀子,“清歡姑娘,你先聽我解釋,不是我不愿意負(fù)責(zé),只是我已有妻室,若要負(fù)責(zé),你只能做妾,那不是委屈姑娘你了嗎?”
“呵呵,你既已敢來這煙花之地,又何懼那妻室,在我看來,你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這樣的可憐女子,覺得我會臟了你的名聲!”
“非是如此,我來這里也是迫不得已的,至于舒兒,舒兒她很善良的,只要和她說清楚,她必會同意的,只要你甘心做妾?!?p> “事情發(fā)生到這個地步,做妾我也認(rèn)了,可你若敢不負(fù)責(zé),我定讓你的名聲一敗涂地!”
“還請姑娘放心,我現(xiàn)在就回去同舒兒商議此事,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希望如此!”清歡掙開夏舟抓著她的手,走到床邊開始收拾自己的細(xì)軟。
夏舟先是把清歡安頓在一個莊子里,然后就回家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舒兒因?yàn)樗膹匾刮礆w而獨(dú)自一人等他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