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回到酒吧的時候,林德彪已然坐在吧臺里,翹著二郎腿,追著肥皂劇了。
難以想象,一老中年人,竟然會追肥皂劇,而且還是開著彈幕在看那種,怎么想都覺得有些heitai吧?
鄭毅看了一眼后,便想上樓去了,他想整理下這幾天修行的成果。
然而林德彪叫住了他。
“回來啦?”
“嗯,是要我去買什么東西嗎?”鄭毅站在樓梯間,回過頭來問道。
他在酒吧里的工作,大多都是在跑腿上,日用品、快消品、零食、宵夜、快餐等等......
盛業(yè)街上大部分人,鄭毅都是在買東西的時候認識的。
林德彪干咳了幾聲說道:“你這家伙,我是那么壓榨員工的人嗎?”
鄭毅白了他一眼,你可以說不是,但事實上整條街的人都知道。
“那你要干嘛,我還得趕著功課呢?!?p>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鄭毅還是走下樓梯,來到吧臺邊上。
林德彪咧著嘴,笑道:“你那么用心,我很欣慰,啊哈哈哈,未來你可是要上大學的人吶~”
鄭毅沒有說話,就那么干看著他。
反正這家伙吹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典型的干說不做。
“咳咳,嘛,看你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把隔壁麗麗親手做的蛋糕,送給你吃吧?!?p> 接著他從吧臺底下拿起了一個蛋糕盒,一臉‘你贊大發(fā)了’的表情,朝著鄭毅擠眉弄眼。
然而鄭毅沒有接過,便上樓去了。
“我做功課去了,你慢慢品嘗吧,來自麗麗的愛......”
林德彪朝著鄭毅的背影大喊著。
“喂喂!臭小鬼,這可是你麗麗阿姨特地為你做的啊!別這么不領(lǐng)情!要知道以前你可是經(jīng)常別人照顧的??!”
“別騙人了,你看蛋糕盒上,明明寫著是給你好吧......”
林德彪見忽悠不成功,深深嘆了口氣。
望著那蛋糕盒,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
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打開類似盒子的那個場面,那是比仰望星空還要仰望的不可描述物。
一千只魚眼睛,密密麻麻的鋪在蛋糕上,名字叫,愛的凝望。
“這份愛,有些深沉啊~”
這時,鄭毅換了身衣服,走了下來,說道。
“對了,明天有人請我吃飯,晚上才會回來。要不要給你打包什么?”
林德彪聽了,也沒大在意,大概是什么同學聚餐之類的,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愛搞這些。
“不用了,你們學生能請什么吃......”
“臨江仙?!?p> “什么?”林德彪錯愕道,他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鄭毅點了點頭,“臨江仙大酒店,六星級?!?p> 臨江仙大酒店,可是妖都最為有名的大酒店,其分店開遍了全國沿岸城市,其服務(wù)、裝飾、菜品在大眾的評價里,都是杠杠的。
而且其存在歷史,已有數(shù)百年了,以前那可是專門為達官富人服務(wù)的,到了現(xiàn)代這才全民開放。
“咳咳,記得打包些龍蝦鮑魚魚翅什么的,我不忌口,等等鮑魚什么的還是不要了,來只十斤重的帝皇蟹吧?!?p> 林德彪滿不在乎的說道,什么臨江仙,他聽都沒聽過,不過只要是酒店,那他叫的東西應(yīng)該都有吧。
“好?!?p> 林德彪欣慰一笑,還真是孺子可教也。
一會。
林德彪發(fā)現(xiàn)鄭毅沒離開,于是問道。
“怎么了?還有事?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同學了,找我取經(jīng)?這你就問對人了?!?p> 鄭毅沒有說話,反而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這里面有四十五萬,你拿去修建一下酒吧,破布垃圾的,怎么招攬客人?!?p> 林德彪沒有接著銀行卡,笑容也逐漸收斂了起來,眼睛一下便從慵懶變得銳利起來。
一股犀利的氣勢壓了過去。
鄭毅沒有被他的這一變化給嚇住,手依舊舉著,神情淡然,身上脫俗的氣質(zhì)化成了棉花,將襲來的犀利氣勢擋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許久。
一聲微微嘆息,從林德彪嘴里傳出。
“我還以為你要等到上大學的時候,才會說出來......”
這一刻,他有種老父親遲暮的既視感。
“我想你應(yīng)該一直都知道的吧,你也是個老獵妖人了,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编嵰銓y行放下吧臺,接著坐在椅子上。
林德彪點了點頭,語氣有些蕭瑟。
“入了這一行,從此沒有回頭路......”
接著他問道:“這段時間累嗎?”
鄭毅搖了搖頭,然后說:“我不覺得累啊,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林德彪狐疑的看了鄭毅一眼。
“真的?憑你這小身板?你能吃得消?”
“我有這個?!?p> 說著,鄭毅伸出了兩根手指,上面躍動著一絲雷蛇,并發(fā)著金光。
“不對!等等!你什么意思?”
鄭毅突然發(fā)現(xiàn)林德彪看他的眼神,好像有那么點不對勁。
“嘿嘿,三更半夜的才回來,誰知道你是不是去兼職牛郎了???”
鄭毅:......
精神明神,招致雷霆!
五分鐘后......
“你這招是......”頂著個爆炸頭的林德彪,吐了口煙圈,問道。
剛才那絲金光雷蛇,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是的,他懼怕了。
他堂堂一名老獵妖人,竟然會被一道小小金光給嚇到,傳出去可能會笑死人。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但它確實是我與生俱來的......”鄭毅這么說道。
林德彪點了點頭,當初他將鄭毅帶回來的時候,就想明白了,當時他們封鎖了街道,魅妖不可能逃走。
那就真相就是,當初的魅妖,其實是被鄭毅消滅了。
“知道了,過幾天我就給你弄來獵妖人證明。”
林德彪沉默著,仿佛有什么心事般,隨后擺了擺手,讓鄭毅離去。
他現(xiàn)在需要靜一靜。
鄭毅見林德彪趕人,也沒多想,只當是接受不了他的變化吧,畢竟林德彪一開始說他,其實是普通人來著。
嗯,一個有些特殊的普通人。
“道門玄法......”
“血脈異能......妖物......妖......”
林德彪嘴里喃喃著,眼神復雜的望向二樓鄭毅的房間,隨后拿起了電話打了過去。
“喂,胖子,約個時間見個面,有些事找你談?wù)?.....”
......
翌日,晚上,公交車站。
鄭毅看著小胖子在蘇白身旁,女王女王的叫著,不由的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在作死邊緣徘徊啊,沒看到人家蘇白的小拳頭已經(jīng)捏的發(fā)紫了嗎?
為了避免小胖子被打個半死,鄭毅朝著蘇白問道。
“你這是怎么回事,跟著我們干啥?”
突然,蘇白小臉微微一紅,然后怯生生說道:“是......是小九啦,她說跟著你有飯吃!”
鄭毅一聽,轉(zhuǎn)頭看向了小胖子。
見小胖子有些心虛的偏過頭,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兩人是怎么混到一起的?不是一副死敵的樣子嗎?
“你確定要跟來?”
“那當然!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額......這是小九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