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沸德蘿本是人跡罕至之地,世人皆稱之為不祥之地,人人避之不及,沒想到除了我們這些閑人,連玉亭的人也來了,看來這次沸德蘿之行我們不會無趣而歸了?!苯鹱虾χ砼缘牧钘髡f到。
“玉亭?老頭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也走南闖北的,還沒聽過竟有這叫玉亭地方?”
“哈哈,曾老爺誤會了,這玉亭可不是什么地名,”金紫寒從袖中抽出一把折扇,隨意扇了扇風(fēng)道,“玉亭是原力修行者所屬門派之一,其圣物為鸑鷟,歷來以鸑鷟作為凈化圖騰,其門下弟子不多,但皆是原力高強者或身有特殊異能,他們處在遙遠的岐山,輕易不在世人面前露面。”
“金少爺果然見多識廣,不似我們這些凡人對原力可是知之甚少啊,”曾順帶著傾佩的語氣說道,只是話里又帶了些羨慕與惋惜,“雖說我們同處在一個世界,但終究你們所看的同我們所看到的也是不同的?!?p> “曾老爺何必出此感言,即使是原力修行者,我們所追求的也是各不相同,自然心境也會有所不同,”金紫寒搖著折扇繼續(xù)說道,“如此一來,世人眼中的這世界該是一人一世界啊?!?p> “金少爺這話倒是很有些深意?!崩项^回頭望見金紫寒手中的折扇,那折扇單看著與普通的紙扇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扇柄卻刻以一只面相兇惡的猛獸頭像,看著與金紫寒溫和氣質(zhì)大相徑庭,曾順忍不住說了句,“少爺這折扇也是與眾不同啊。”
金紫寒望著手中的折扇笑了笑,“不怕曾老爺笑話,雖說我身負原力,旁人卻因我這張女子氣的臉而屢屢看輕了我,這臉是爹娘給的改不了,我就只好那些這兇狠惡煞的玩意來唬壺別人了,”他輕輕撫摸著那獸頭,“不過您別說,有時還是很有用的。”
“我見過二位的本事,那是真的令人折服,金少爺即使不拿著這紙扇,也沒人敢看的輕您?!痹樥f完轉(zhuǎn)回了頭,他剛看清了那猛獸的頭像,不像是尋常的惡獸,那猛獸帶著一股邪氣,讓人看了心里隱隱不安。
曾順跟著走在前面的阿洛,裝作隨意的轉(zhuǎn)開了話題,“聽金少爺剛才對玉亭那些講的頭頭是道,想來是很了解他們了吧?”
金紫寒望著眼前延綿不絕散亂分布的砂巖崗說道,“熟悉,也不熟悉?!?p> “金少爺這話如何講?”
“原力修行者無人不知這玉亭,因了它是正統(tǒng)修宗之一,與普通的人世比喻來說,應(yīng)當(dāng)是名門望族一類,因此我們對玉亭有所了解。”金紫寒合了折扇輕輕瞧著左手掌心接著說,“說不熟悉,卻也是真的不熟悉,玉亭之人皆高高在上,代表著原力修行的高峰階層,怎能和我們這些不入流的打交道呢,因此我們也只能是對他們略知一二而已。”
“金少爺這話倒讓我不解,這玉亭中人真的這么厲害?”曾順抬步邁過一個沙堆,“那兩個玉亭的人比您二位還要厲害?”
“哈哈哈哈,曾老爺真是看的起我們,將我們這些不入流的與正統(tǒng)大宗相提并論。”金紫寒笑著卻沒有肯定曾順的問話,只是含含糊糊說了句,“這原力修行者大能是有一些,能算的上有實力的也有一些,極具潛力的我也遇見過,但也有許多也只是表面看著厲害罷了?!?p> “那這派系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力修行的世界里,正統(tǒng)大宗共有六個,除了剛才提到的六個外,其余的分別是南禺、北冥、槐江、忘風(fēng)、流坡?!苯鹱虾厯崦缺系墨F頭邊說,“其中以玉亭、北冥和流坡名氣最盛,槐江和忘風(fēng)次之,進兩年南禺的消息著實不多,眼看著要淡出世人眼中了?!?p> “除了這名門大宗之外,也有許多小門派系,不過都沒翻起什么大浪,出了什么經(jīng)世之才。”
“我看曾老爺身懷寶物,”金紫寒瞇了瞇眼笑問曾順,“竟是不知道這些嗎?”
這一問也激起了阿洛心中的疑惑,像平靜的湖面被石頭激起了水花,她凝神聽著他們的對話。
“金少爺高看我啦,老頭我也只不過是因了一些機緣巧合才拿到寶物,但自己卻著實也用不著,”老頭朝金紫寒笑了一下,“與其在我手里當(dāng)作擺件,還不如給了二位全當(dāng)是有緣,也算是讓這寶物有了應(yīng)得的歸所。”
“金老爺過謙了,能有這寶物且不為人所知,可不僅僅是運氣好那么簡單啊。”金紫寒說完深深的忘了一眼曾順的背影。
“唉,過去的事了,老頭我沒有身負原力的命,卻與身負原力的人有緣,這寶物也是陰差陽錯來了我這,”老頭說著嘆了口氣,感慨萬分般的道,“命運啊。”
“可惜了,我們與曾老爺想的或許不同,我們不信命,只信自己。”
曾順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了。
身后的金紫寒與凌楓也沒再講話。
四人又回到了剛出發(fā)時的那般沉默,只是默默的頂著烈日趕著路。
又走了一段路,阿洛看著眼前的砂巖崗較剛才走過的低矮了一些,崗頂也更尖銳鋒利了一些,像一排排散亂放在地上的尖刀,直戳云天。
“這里的砂巖崗有了變化,與剛才的不同,可我聽說這荒人崗占地遼闊,不該這就到頭了?”金紫寒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亂崗向曾順問道,“曾老爺知道這片地方嗎?我們走到荒人崗的邊緣了?”
曾順搖了搖頭,他快步走到前面的一處巖崗那,手腳并用的快速爬了上去,想看清這一片區(qū)域。
“看著你爺爺年紀大了,可這手腳卻是靈活的很吶,不像是個尋常的老人。”金紫寒看著曾順走了,便對阿洛說道。
阿洛牽著馱駱看了眼身后二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你這丫頭還真是少言寡語,跟我這仆人倒是像的很?!苯鹱虾f完拿紙扇戳了戳旁邊的凌楓。
凌楓冷冷的撇了眼金紫寒,沒有說話,金紫寒看到凌楓的眼神,也就沒再說什么,沉默著等待曾順返回。
“金少爺,我看這片地形與我相熟的不同,怕又是有什么古怪了?!痹槒钠律吓苤聛恚吪苓厡鹱虾f,“還請二位都來看看吧?!?p> 待曾順走近了,金紫寒才開口道,“這荒人離開荒人崗也有數(shù)十年了,這里屬于沸德蘿的一角,沙漠地形總是會隨著風(fēng)吹日曬而有所變化的,莫不是曾老爺上次來這時間離現(xiàn)在久了些,所以這地形地貌有了變化曾老爺也不知道?”
曾順聽這話沉了沉臉,看了金紫寒主仆一會兒,緩緩說道,“二位是沙漠旅者,雖說沒來過這沸德蘿,但總歸應(yīng)該是對這荒人崗有所耳聞才是。”
“哦,曾老爺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太懂了。”金紫寒輕敲著扇柄,緊盯著曾順。
“我聽聞沙漠旅者是對熱愛沙漠探險的原力修行者的稱謂,大多數(shù)的沙漠旅者不僅僅是沙漠,只要是尚未被世人所探索發(fā)現(xiàn)的地域,沙漠旅者皆會對其感興趣,并要一探究竟。”曾順望著他眼前的二人,頓了頓又接著說,“二位自稱是沙漠旅者,又為何對這片最大的沙漠顯得一無所知呢?”
“怎么?這荒人崗有什么奧秘嗎?”凌楓終于開了口。
“喲,我這仆人張口說話可是稀罕的很吶。”金紫寒笑著對曾順說,“我們雖是沙漠旅者,可也是第一次出來探索,自然比不上那些資歷深厚的,這荒人崗的事我們還著實不知道。”
曾順做出松了口氣的表情,又堆起笑容說道,“這荒人崗本來稱作是無人崗,自從荒人南遷至此后便突然開始向四周綿延擴大,中間的巖崗也越來越高,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但荒人一離去,這片亂崗就不再有任何變化,連那亂崗里的沙丘都不曾有過移動,無論風(fēng)吹日曬,從未有過任何變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