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浪帶著自己的小師弟買衣服,本想著離開的時候,帶著他逛一逛,但不知道怎么了,估計是被那個小姑娘說的,看著自己的衣服也不順眼了,鬧著要換衣服。
想著也無事,就帶著他一起出來逛一逛,出了府的一言想出了籠的鳥。
在烏篷船上玩著水,下了地東看看,細看看,現(xiàn)在拿著一個冰糖葫蘆,走在前面。
“師兄,我要在這家買?!币谎缘揭患页梢碌觊T口,里面擺出來的幾件衣服,正好有幾件小孩的衣服,估計是中了他的眼緣。
青浪跟著進了店,看見里面放著的各種布匹,還有掛在墻上的成衣,一言摸著一件藍色的衣服,上面銹著幾只鴛鴦,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問:“師兄,這個怎么樣?”
“你喜歡就好?!彼幌蜃鹬匾谎宰约旱南敕?,一言是他一個師叔的孩子,不過師叔把孩子一放就云游了,師父和師叔出于一門,看著稚子無辜,就收于自己門下,但卻是他帶大的,所以不觸及底線的時候,他一向寵著他。
走來了一位風韻猶存的老板娘,穿著青衣襖子,手帶金釧,鬢發(fā)里夾著花,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招呼道:“來買衣服呀,少俠?!?p> “嗯,怎么賣?”青浪坦誠的承認道,指著剛剛一言看好的衣服問。
“好眼光呀,少俠?!崩习迥镆浑p鳳眼笑道,夸著這個衣服,”這個是衣服是繡衣紡的出的,布料是上好的棉錦?!?p> “多少錢?”青浪爽快的問,看著她發(fā)間的花,感覺好像真的。
“七百文?!崩习迥锷斐鍪郑葎澋?,手上的金釧晃了晃。
“師兄,你錢夠嗎?要么不要了吧?!币谎杂行牡?,他買個飴糖才兩文錢。
青浪摸了摸他的頭,豪氣地說:“放心吧,再給你買五件都不成問題?!?p> “師父出門給了你很多銀子?”一言疑惑問道,畢竟師父那么窮,整天說著他是窮鬼命,存不住錢。
青浪笑了笑說:“不用擔心?!笨粗切┮路?,自己也買了幾件常服,一言挑了兩件,換了一件常服,交代說,送到韓府,他可不想拿著這一包衣服走。
“你們也是來給韓老爺祝壽的?”老板娘一聽送到韓府就知道這兩人是來這做什么的。
“怎么?”青浪好奇的看著老板娘一臉的篤定問。
老板娘擺了擺手,估計是知道生意做好了,就不愿多談說:“你再往前在街上走走就知道了?!?p> 出了店門,一言不解道:“那個老板娘變臉好快?!?p> 青浪斂了眼,頓了一下說:“其實不怪她,大多數(shù)普通人都不怎么喜歡江湖人?!?p> “為什么?江湖人又沒惹他們?!币谎云婀值目粗约旱膸煾?。
青浪有些憂愁地看著前方三三兩兩的人,對師弟說:“等你成為普通人就知道了?!毕南x不可語冰,人總是看不懂自己不在的一方,就像不能和女人說男人的苦,不能和男人說女人的痛。
“奇怪呀,感覺師兄你在我十歲的時候回來就有點不一樣了?!币谎該u頭晃腦的說。
“哪里不一樣了?”青浪笑看著小師弟裝做一副高人的樣子問。
“有點像五臺山上悲天憫人的禿驢,哈哈哈哈”一言說完,就笑著向前跑去,轉頭看著師兄氣到的樣子。
青浪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這么說自己,詳怒道:“你膽子是越發(fā)的大了,連我也敢打趣了?!?p> 五天之后是韓三爺辦壽的日子,這街上人有幾個腰間帶刀或劍的江湖人,一言一邊跑著,眼睛往后看著,看青浪想不想抓住自己,把自己教訓一頓,絲毫沒有注意前面的情況。
青浪裝做要抓住他好好教訓一頓的樣子,又不想被人看見自己不穩(wěn)重,就在后面跟著,又時不時小跑跟著一言。
前面的店口,探出一只銹了祥云粉花的鞋,白色的衣裙,一言看著身后的青浪做著鬼臉,卻向前跑著。
“別跑了?!鼻嗬藙倓偤巴?,就見一言撞到那剛剛出店姑娘身上,只見那姑娘一身白衣,面色帶冷,剛被撞上就衣袖一甩,帶著勁風,把一言甩到一邊,幸好青浪接住。
青浪一下子面沉了下來,飛身接住一言后,冷聲道:“姑娘何必如此,小弟不是成心撞到你,你這樣不知道會傷到人嗎?”
“我這是讓他長些教訓,走路不看路,撞到還有理了嗎?”楚嫣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臉傲氣的反問道。
“在下小弟頑皮,走路不看碰到姑娘確實不對,”青浪放下一言,抬頭冷看著姑娘反問:“但又錯不至死吧,剛剛姑娘那一下,我小弟會撞到墻,會是什么下場姑娘不知嗎?”
一雙冷目讓楚嫣后退了一步,然又見有人來圍觀,一雙杏眼怒道:“不就是撞到,有沒有什么大傷,公子何必這樣為難小女子。”
青浪怒笑反問:“不就是撞到,我們可以好好賠禮道歉,姑娘又何必將小弟甩到墻上?!?p> 一言沒有想到還能遇到這種事,平復了一下心情,氣鼓鼓地罵道:“兇婆娘?!?p> “你們欺負人?!背倘恢钢@兩個人氣道,沒有想到看著不錯,確是一個盜貌之輩。
一言和青浪也沒有見過這種被養(yǎng)的嬌慣蠻橫不講理的人,不過現(xiàn)在他們見識到了。
楚嫣然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撞到了人還不道歉,還怪她,真是的。氣得拿出一個青玉笛,笛子仿竹狀,青翠欲滴,有華光流過,一看就不是凡品。放在唇邊,輕吹起來。
“你這人怎么那么奇怪,還吹起笛子來?!币谎圆唤獾馈?p> 青浪則戒備的看著吹笛的姑娘,只見一身白衣,面容柔美的姑娘吹笛,在何處都是一個美景,但是在現(xiàn)在青浪握緊了劍,一言也戒備的摸向口袋中的符。
笛聲出起,如黃鸝入林,自由輕快,青浪注意到自己四周的空氣流動的也快了些,似乎與這樂曲共鳴。
三人對峙于這店門口,不言語,只有那曲子越發(fā)輕快,他們默默看著都覺得對方不好,青浪礙于情面,畢竟自己是個男子,不好與女子動手,一言看師兄不動自己不動。
殺機只與一線之中,青浪感覺到空氣中一個飛快的東西朝自己飛來,劍起。正在這即將一站之際,一個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局面。
“嫣兒,怎么還不跟上來?!眮碚呤且粋€老叟,發(fā)已花白,身只到楚嫣然的腰側,拄看一節(jié)烏木,看不出做工,像是隨意撿的。
楚嫣然一看,立即停了下來,告狀道:“六奶奶,你看他們撞了我,不僅不道歉,還說我不該教訓他們。
這叫惡人先告狀,青浪還沒有這么憋屈過,這個蛇蝎女人,怒道:“你不要太過分?!?p> 老叟安撫下楚嫣然,一副很有興趣的看向青浪,笑問:“道家的?”
江湖上有一句話,就是走江湖,你看到一個小孩或者是老人千萬不要惹,因為這樣的人走江湖都是有自己的保命術的。
“見過前輩,道家正一青浪?!鼻嗬苏痼@沒有想到來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來歷,忌憚道出了自己的門派。
“月宮六瀟?!崩羡耪f出了自己的門派,也算互道師門,又說,“嫣然過于莽撞,是她的不對?!?p> 青浪沒有想到這是月宮,屬于半隱世門派,這個全是女人,都是擅長幻術,音律還有輕功,不過這個門派人不多,不怎么在江湖上走動,聽說上一次走動還是在三年前的巫山。
“事出于在下師弟沒有看路,沖撞了嫣然姑娘?!鼻嗬诵辛藗€禮,知道當初是自己這方不對,也沒有得理不饒人。
楚嫣然不解的看著六奶奶,為什么對這兩個小子那么禮遇,老叟笑了笑說:“我的弟子還是了解性情的,先出手就是不對了,你的師父是?”
“師承掖雪真人?!鼻嗬藢τ谶@種老前輩,只能老老實實的說。
“原來是張真人門下高徒,”六瀟熟稔的提起他師父,笑了笑說,“大水沖了龍王廟,我看你的劍就覺得眼熟,果然啊?!?p> 一言看著這奇妙的發(fā)展,上一秒還要打架,現(xiàn)在卻成了一家人。
“前輩識得這劍?”青浪拿起劍問,他這劍是師父隨手給的,沒有想到還有別的事。
“說來話長,要不是你師父,這劍就是嫣然了?!绷鶠t看了一眼那劍,目帶懷念。
楚嫣然沒有想到那劍原來可能是她的,有點嫌棄的看著那個用布條裹著劍柄的劍,還是她的玉竹笛好。
青浪也沒有想到師父在山下歷練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感覺整個江湖就沒有不認識他的,他說:“沒有想到寂隕與前輩還有如此淵源?!?p> “往事不可追,嫣然走了,就此別過了?!绷鶠t回了神,不再回憶,帶著嫣然走了。
青浪目送她們離開,一言看她們走遠,拉了拉他的衣服疑惑問:“師兄月宮是什么門派呀?”
“迷月蟾宮,不知所終?!鼻嗬苏f起了這八個字,是師父評價,把師父說的月宮跟師弟又說了一遍。
一邊楚嫣然跟著六瀟,也好奇的問六瀟:“六奶奶,為什么對道教的人那么忌憚?!?p> 六瀟看著對道教一無所知的徒弟嘆了口氣說:“說起來道家與我們月宮也有一番淵源,不過走的路數(shù)不同。”
“那他們也會幻術?”楚嫣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月宮還和道教扯上關系。
六瀟自豪的笑了笑說:“這門是我派專有的,不過道教會解?!?p> 會解,楚嫣然想了一下,那不是??酥扑齻冋f:“那我們對上他們不是勝算不大。”
六瀟笑了笑,現(xiàn)在的道教不足為懼,解釋說:“傻孩子,現(xiàn)在道家一分為二,分別為全真和正一。全真繼承大部分的劍術和劍陣,而正一則是符咒和玄術,我們小心的是正一的無焏正氣,那個清心目,不容易中幻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