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涼茶下肚,苻千凡總算冷靜下來。冷靜過后,便是狂喜。
猛地站起來就要往宰風(fēng)府去,過于激動的動作帶倒了身后的長凳、震得桌上的杯盞乒乓亂響。
一番動靜引得茶肆伙計側(cè)目,見他還沒付茶錢就想跑路,連忙拉住他,急道:
“客人要走?您得先付了茶錢呀!”
苻千凡心里有急事,也顧不上多作解釋,胡亂從懷里掏出一小塊銀疙瘩扔到桌上,掙開他就麻溜跑遠(yuǎn)了。
伙計撿起桌上的銀疙瘩,看向那個遠(yuǎn)去的身影,喃喃道:“真是個怪人。”
被御前講詩官這玩意兒折騰得習(xí)慣了早起,昨日從宮里出來后,辛子當(dāng)晚更是整晚沒睡著。
天一亮索性就出了宰風(fēng)府,上大街上溜達(dá)溜達(dá)。不巧在城南街上與正氣勢洶洶趕來的苻千凡撞上。
兩人都停下了腳步,此時的辛子仍然是布襖青衫,發(fā)髻高束。怎么看都是個少年郎。
辛子沒想過京城百姓的八卦能力如此強(qiáng)悍,不過半天一夜,昨日金鑾殿上的事情就已經(jīng)滿城皆知了,包括苻千凡在內(nèi)。
見他神色怪異,辛子遂問道:“你怎么了?”
不問還好,一問苻千凡更激動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揪住她的領(lǐng)子,惡狠狠地質(zhì)問道:
“你是女人?”
辛子眨眼,他消息這么靈通的嗎?咽了咽口水,道:
“你聽我說…我也不是刻意騙你的,其實跟姑娘家能打成一片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看他這副模樣,辛子琢磨著他該不會是對自己跟一個姑娘家稱兄道弟那么長時間,而羞憤難當(dāng)吧…如果他要因此絕交,辛子也無話可說。
苻千凡心里可憋屈,“總之你就是騙了我!”
“不是騙了你,是騙了所有人!”你是順帶的…
“那不一樣!”即便所有人都被她騙了過去,那也只是這樣了。
可他卻是被她騙得一度以為自己斷袖!為此還吃了洛九一次豆腐!只差沒上青樓找個小倌兒練手了!
見他這副小媳婦兒委屈樣,辛子腦筋一轉(zhuǎn),將他揪著自己領(lǐng)子的手挪開,狡黠道:“你不也騙了我?國舅爺?”
“……”
苻千凡有些敗下陣來,氣餒道:“你知道了?”
“嗯,所以,我們就算扯平了。你也別氣了…”
“不行!”想想自己此前的慘烈心路歷程,苻千凡又硬氣起來。
伏下身就往辛子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辛子腦海有一瞬的空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臉,末了又聽他說了一句:
“這是騙人的代價…??!”
話音未落,緊隨而來的是一聲慘叫伴著拳頭著肉的聲音。
苻千凡捂著自己被揍的那半張臉,剛想要開口,只見又一拳頭迎面而來,嚇得轉(zhuǎn)頭就躲…
城南街上的百姓從這兩人糾纏到一塊的時候就開始暗暗關(guān)注他們,直到看見剛才那一幕,紛紛捂眼轉(zhuǎn)頭…
被辛子拎著拳頭追著抱頭亂竄了半條街后,苻千凡突然轉(zhuǎn)過身將她撲倒。
兩人四目相顧…路人指指點點…
“辣眼睛!”
“傷風(fēng)敗俗!”
“世風(fēng)日下!”
“……”
不管旁人,苻千凡盯著辛子的眼睛道:
“遇見你之后我一直以為自己斷袖的!”
辛子:“…?”
“當(dāng)初在中境府千年佛窟的時候,我就向勒尊祖師起過誓…”
他這廂正深情告白著,一個十分煞風(fēng)景,他聽了簡直想磨牙的聲音響起。
高公公:“哎喲喂這不是國舅爺?怎么在地上打起了滾來?陛下正找您呢…”
最近京城的驚天八卦比較多。
頭一天才剛爆出來宰風(fēng)府出了史上第一個女官,第二日又傳出國舅爺是個斷袖,還當(dāng)街與一個小倌兒滾到了一起…
安定侯府,大小姐沈湘的房中此刻一片狼藉,杯盞花瓶碎了一地,原貼身伺候的丫頭顫顫地從房里走了出來,順手將房門合地死死的。
房中沈湘雙目猩紅,顯然是怒極,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成、辛、子!”
房外安定侯沈知微聞信趕來,倒是一臉欣喜。
他如今雖然受封安定侯,其實也就是叫著好聽。對于妹妹沈湘的婚事,他向來是屬意頗得陛下寵信,又有作為帝師作后盾的國舅爺?shù)摹?p> 奈何沈湘總不聽勸阻,一意鐘情于那個小小采詩官。如今好了,原來心心念念的人一朝變成了女人,她總該死心了!
他路人
加更來了! 作者每天爬山回來要路過一個村子,村子里住著作者的童年男神! 可惜那么多回都沒有碰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