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熟悉的下課鈴聲第四次響起,隨著講臺上的老師走出教室,同學們也顧不得課后作業(yè)的余痛,歡天喜地的一哄而散。
九月底,時值金秋,穿過陣陣桂花香,再穿過三十多米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遮擋出的陰涼,隨之而來的是陣陣飯菜的香味。
身體是學習的本錢,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擁擠的人群中,盧巖也是腳步匆匆。
“快點呀‘貓糧’!”
“別瞅你的‘教主’了!”
走在前面的盧巖回過頭,提醒正犯花癡的同桌,卻只聽手中的不銹鋼盆“鐺”的一響,隨后就感覺撞到了人。
完了!
在路人男同學們擠眉弄眼的壞笑中,盧巖尷尬的轉(zhuǎn)過頭。
“……我湊,女同學你這……”
一根盈盈一握的黑馬尾“呼嘯”而來,迅速打在盧巖左臉上。
男左女右,打臉也要這么整齊,還伴隨著一陣縈繞鼻尖的發(fā)香。
剛想道歉的他迅速停步,還是猝不及防的被甩了一個踉蹌,情不自禁的揉著微痛的右臉,把道歉的話咽到了肚里。
被撞的女生憤怒的轉(zhuǎn)過身,本想說點什么,可看到身后的男同學一手揉著臉、一手拿著飯盆的奇怪樣子,楞在了原地。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一人臉頰微紅,另一人臉頰通紅。
隨后,兩人匆匆對視一眼就躲開了視線。
“走了,走了!”
盧巖被趕上來的毛亮拉住袖子向食堂走去。
“唉?”
“就這?”
“就這??”
附近停下來等著看戲的同學們,也掃興的邁開腳步,涌向食堂。
一頓飯吃的五味雜陳。
習慣午睡一會兒的盧巖,躺在嘈雜的宿舍,腦海里突然冒出了許多奇怪的問題。
她叫啥?
哪個班的?
家是哪里的?
孩子……
越想越歪,
無心睡眠的胡思亂想中,午休時間已經(jīng)快要過去。
盧巖如同一滴秋雨匯入路上的人群溪流中,仍是腳步匆匆。
這次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直到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盧巖仍是有些魂不守舍。
“哎—呀,兄弟,你總算開竅了,以前還總是笑話我,看看你現(xiàn)在的鳥樣?!”毛亮帶著賤笑看著走神的同桌,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沒人應他,
“我知道她是哪班的!”
還沒人應他……
“喂”,貓糧伸出一只手在盧巖眼前晃了晃“喂喂喂,我真的知道她是哪班的!”
“……啥?你知道她是哪班的?”盧巖總算回過了神。
“以相對論來說,你在往前走,她也在往前走,你們速度差不多,你是撞不到她的……”
“停停停,說重點!”盧巖打斷了貓糧的絮絮叨叨。
“她停下來了,你才撞到她了呀!”
“這跟她是哪班的有關系嗎?”盧巖滿臉‘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
“當然有了,你知道她為什么停下來嗎?她跟‘教主’一個班,你說有沒有關系?!”
貓糧正準備再多給同桌說些小道消息,班主任靳松踩著鈴點走上了講臺。
隨著黑板檫與黑板的親密接觸,“鐺—鐺—鐺”三聲有節(jié)奏的響起,熱鬧的教室驟然間變得落針可聞。
放下陪伴多年的保溫杯,環(huán)顧一周安靜的教室,靳松很滿意學生們的表現(xiàn),正了正嗓子說道:
“這次月考成績下來了,大家抱著書本出去吧,老規(guī)矩,按成績挑座位。走廊外不準喧嘩,不準……”
“報告,報告!”
門口兩道聲音先后響起,打斷了講臺上的男人的講話。
“你倆怎么又遲到了,來年就高考了,不好好學習,打籃球有什么出息……你……還有你!”
靳松一邊恨鐵不成鋼說著,一邊拿起一根粉筆掰成兩半恨恨的向門口的兩人丟去。
隨后,他又隨手抄起成績單,迅速找到門口兩人的成績……
笑逐顏開。
門口兩人成績處在上游,還算不錯,靳松只能尷尬的緩和臉色說道:
“額……進來吧,再喜歡打籃球也不能耽誤了成績,不能再有下次了啊,抱著你們的書本出去等著挑座位!”
安靜的教室里漸漸響起了凳子與地面的摩擦聲、學生們的腳步聲、壓低聲音的說話聲。
成績好的先選座位,
前十名進門時都被表揚了一番。
“盧巖?”
“盧巖!?”
班主任點名的滿臉笑意漸漸收斂。
盧巖是第十一名,點到他的名字的時候,他還在瞅著別的班級,被身邊的同學抱著書本善意的提醒后,才答了聲到。
然后,他就悶著頭向班內(nèi)走去。
靳松面色復雜的看著從面前走進教室的學生,本想也表揚一番,說些好好學習爭取考進前十名之類的話,因為第十一名和第十名只差了一分。
可這位學生,你咋都沒有接受表揚的意思啊?!
盧巖沒有注意到班主任的欲言又止,因為他看到了她;起初還不確定,可那驚鴻一瞥的側(cè)臉他絕對不會認錯——實際上是那一馬尾抽的太疼了。
“這里,這里!”老位置剛剛落座的毛亮小聲的向盧巖招著手。
“怎么樣,哥沒騙你吧!”
“嗯,看到了!”
盧巖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回答的聲音有點小。
他不敢相信兩個小時能讓一個人的氣質(zhì)變化那么大。
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瞬間。
那位女同學的齊腰長發(fā)變成了齊肩短發(fā),應該是直接剪斷的。
是因為馬尾辮打到了自己嗎?
應該不是吧?
應該是吧?!
喜悅,不安,自責……
種種情緒似乎都與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生相關。
盧巖想去問問她叫什么名字,想去問問她是不是應為自己才剪了長發(fā),想去問問那些自己想了許久的關于她的問題……
……
“喂喂喂,都下課了,別發(fā)癔癥了!雙目沒有焦距的看著黑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認真聽課呢!春心萌動也沒見過你這樣的,怎么,一見衷情了?表白去呀,慫!”
毛亮總算找到了打擊同桌的理由,頗有江河決堤,滔滔不絕之勢。
“‘教主’可是你初中同學,那么多年了,你不是連封匿名信都不敢寫……走,一起出去一趟!”
毛亮被噎得不輕,不禁翻了個白眼,“干啥呀?”
“表白去呀!”
“……”
“你敢跟教主表白,我就敢給那個女生表白!怎么樣,敢不敢?”
“……”
“慫!”
“唉?你等等我啊!”
囍從
這是一個半紀實的短篇言情故事。 新人新書(太多大神裝萌新了,囍·真萌新·從,瑟瑟發(fā)抖中)。 好吧,不裝了,其實我是……真萌新,我攤牌嘞! 因為還要上班,各位巨巨們慢點追! 鞠躬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