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聽到這人說出的前半句話,白小樂的額頭還真就因為緊張,憑空之間生出幾滴冷汗,可是隨著這人后面的話響起,他算是認定了,這人不著調(diào)的性格。
“嫂子我這氣也透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家吧,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獨自呆在家里,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雖然白小樂也因為,想要知道自己名字的原因,出言恐嚇過內(nèi)個小不點,可是再怎么說,這孩子還是他名義上的侄子呢。
“額,好,咱們現(xiàn)在就回家”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女人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叔叔,從他大哥樂滿回來以后,就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不但跟她說起話來,比以前客氣了很多,就連那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十分認真的表情,也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雖然一下子就有如此之大的變化,的確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但是不得不說,樂意的這些改變,在女人看來都是很好的。
“走了啊”看到自己的嫂子,已經(jīng)先一步準備離開,白小樂回頭跟內(nèi)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兄弟,打了個招呼后,也是快步跟了上去,可走到一半的他,卻又折了回來。
“兄弟剛剛胡同口的內(nèi)個女孩是誰啊”
“內(nèi)個人不認識?那不是公主的貼身婢女嗎?”
“公主的貼身婢女,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現(xiàn)在的白小樂,也只能無奈的吐槽一句了。
“飛機場,咱們山水有相逢,以后再跟你算今天的帳”
雖然白小樂并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可樂意記不記仇,他就不知道了,在加上他今天的確有點心不順,所以正能找這個,確定不認識的女孩發(fā)發(fā)牢騷了。
“你,丑八怪,別讓我再看到你”
雖然并不知道“飛機場”是什么意思,可光從白小樂說出這話時的語氣,姑娘就能感覺出,這并不是什么好話。
“切,小爺是肯定不會留下來的,只要一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分鐘我都不會多呆”
嘀咕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懂的話后,白小樂就加快腳步,走到了女人的旁邊。
“嫂子,剛剛跟我喝酒的那個人是誰啊,我這從今天早晨起來以后,腦袋就有點迷糊,結(jié)果才剛出門,他就叫我去喝酒,可我真不知道他是誰啊”
“他?”詫異的看了一眼白小樂后,女人還是慢慢的,說出了出來。
“他不就是錦衣衛(wèi)郭總旗的兒子嘛,就住在咱們家旁邊,你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怎么會不認識呢?”
說著女人抬起手,拉住白小樂以后,就調(diào)轉(zhuǎn)了前進的方向,而對于女人這樣的舉動,白小樂頓時感到十分詫異,雖然他只走過一次回家的路,可他也知道,并不是這一條。
“嫂子咱們不是要回家嗎?這是要去哪里啊”
“去找郎中給你看看,早上不認識你大哥,還說的過去,畢竟已經(jīng)五年沒見了,而且他也是胡子拉碴的,認不出來到也怪不得你,可你連每天都會見面的玩伴都不認識,這就真有點不正常了,以防萬一,我必須帶你去看看郎中”
“別別別”快走兩步來到女人身前,趕忙把她攔住,白小樂開始組織起了語言。
“我這還不是因為,大哥一早突然回來,給嚇壞了嘛,所以整個人才懵懵的,要我說咱們趕緊回家,讓我好好補個覺,肯定立馬就好了”
看著眼前女人那分外關(guān)切,卻又充滿質(zhì)疑的表情,白小樂哪還能給她思考的時間,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管不得什么男女有別了,趕緊拉住女人的手,就往自己記憶中的家走去。
“嫂子你是說,大哥是因為,我大明在朝鮮打贏了倭寇,才能回京城的嗎?”
作為一個對歷史,極感興趣的現(xiàn)代青年,白小樂當然知道,女人口中所說的戰(zhàn)役,正是非常有名的,萬歷三征之一的朝鮮之戰(zhàn)。
只是讓白小樂異常驚訝的是,他的這個便宜大哥,盡然也對這場戰(zhàn)爭做出了貢獻,當然也正是為此,他的好奇心也被成功的勾了起來。
可就在他準備問點詳細的問題時,站在胡同深處的那群極為吵鬧的人,卻讓感覺有些不妙的他停下了腳步。
“嫂子,哪里應(yīng)該是咱們家吧”
“是啊”得到女人的確定后,白小樂就興沖沖的走了過去,在他想來這些二十多歲的青年,不可能跟他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有任何關(guān)系。
所以管他們站在哪里呢,好好想想怎么回到現(xiàn)代,才是白小樂為今最重要的事情,有了這樣的想法,也讓他把原本對那場戰(zhàn)爭的好奇心給壓了下來。
“小子,可終于讓我們見到你了,我們還以為找錯了呢,難怪我們敲了那么長時間門,都沒人來開,我們還以為你是害怕了,不敢開門呢,說,你是不是樂意”
“我”正低著頭思考的白小樂,突然就被人用巴掌,在頭頂很是用力的推了一下,猝不及防的他,踉蹌了幾步,差點就重心不穩(wěn)坐在地上。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推,卻并不是讓白小樂愣住的原因,真正讓他坑坑巴巴,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原因,其實是眼前這人說出的那最后一句話。
“是啊,我到底是不是樂意”
如果說人真的有靈魂,那他絕對不是這個生于大明的樂意,而是在博物館擔任管理員的白小樂,可要說這實實在在的身體,他還真就是這十五歲的樂意。
不得不說白小樂此時的感覺,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如果他承認了自己是樂意,也就是說白小樂在他的心中,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所以僅僅“我是”兩個字,就讓他啞口無言的站在了原地。
“你們要干什么,這么大一群人,卻為難一個孩子,有本事你們沖我來啊”
在白小樂身后的女人看來,他之所以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一定是被這群兇神惡煞的人給嚇到了。
也正是看到了,白小樂那孤單落寞的身影,才讓這個從他有意識起,就一直保持著溫文爾雅,從來都沒有發(fā)過火的女人,快步往前邁了兩步,嚴嚴實實的把白小樂擋在身后后,對身前這群男人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