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斷魂樓,樓里已掌起了流光彩燈。
楚羽凌抱著黎挽玉踏進門的那刻,速度引來了圍觀的人,人們個個驚詫不已,尤其是女子們不光是驚訝,更是投來艷羨的目光。甚至還有一道嫉妒的目光穿透人群,視線一刻不曾移開過他們的夏云。她愛楚羽凌,愛的著魔。
那日比賽過后,她本應(yīng)該被逐出斷魂樓。是白爺替她求情,暫時留了下來。然后,就分配在了楚羽凌房間負責(zé)他的飲食起居。人雖時時刻刻在喜歡的人身邊,主上卻從未正眼瞧過她,而偏是這位長相奇丑的女子博得了主上的心。她怎能不恨,恨的貝齒咬唇,尤其今晚看到主上抱著她回來,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懷抱讓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給占據(jù)著,她發(fā)誓一定要奪回楚羽凌的心,近她身時,才看清黎挽玉是睡著了。
而楚羽凌竟抱著黎婉玉徑自進了自己房間,夏云心里的那恨頃刻間暴發(fā)不可收拾。
此刻胥影剛好路過楚羽凌房間,看見主上抱著黎挽玉回來,驚的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爸?,主上……”
楚羽凌進了房間,將黎挽玉放在床上,還細心替她蓋上被子后,走了出來。
“主上,這,這是怎么個情況?”弄不清楚狀況的胥影一頭霧水,主上什么時候讓女人睡過自己的床,更何況是他自己抱著她回來的,剛才兩人經(jīng)過他身時,他隱約聞到了股酒味,這兩人難道對飲去了?然后就對到了一起?
瞟眼神色詫異的胥影,楚羽凌也不多做解釋。“她喝多了?!?p> “喝多?”胥影不解,好奇多追問了句?!昂榷?,和主上您?這個喝酒也是在訓(xùn)練范圍之內(nèi)?”
楚羽凌冷冷瞪了他一眼?!笆前?!”他明知,她是因為口渴喝下了他那壺酒,才會醉得不醒人事。
“哦!”胥影覺得今天楚羽凌怪怪的,喝醉了不至于把人抱回自己屋里。難不成是想要了她?想法一出,他立刻看向在燈光照耀下眼角竟微微彎起的楚羽凌,不對,他是在笑嗎?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可還是忍不住提醒。“主上,她在您房間不太合適吧!不然,讓屬下送她回去。”
“不用,讓她睡著吧!”楚羽凌極快打斷,話一出口,覺得是著了什么魔,把她抱回來,而且還讓她睡自己的床,清醒過來,他眼底立刻閃過兩道冷光。但還是不由自己把床讓給了她?!拔胰ケ??!?p> 胥影正想再追問些什么,他已冷漠轉(zhuǎn)身去了冰室。
那壺酒喝的太猛,倒讓自己睡了個安穩(wěn)覺。半夜醒來,黎挽玉渾身不適,而且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她欲要起身去倒水。
門吱呀被打開,暈暈乎乎中,一個人影如幽靈般來到了她床前。她努力睜大眼,揉著要疼死的腦袋,等看清了來人,茶水已遞了過來。
“夏云,怎么是你?”黎婉玉勉強坐起來,急需要喝水的她,接過正要喝下去。
“姐姐可真幸福?!毕脑齐m說是羨慕,眼底的光卻是毒辣。
不知夏云為什么這樣說,黎挽玉有些吃驚,不經(jīng)意間掃到床幔,并不是她屋里獨有的淺粉色。好像不是在自己房間。驚異的她重新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確認不是在自己的房里,不解問:“這是哪兒?”
同時的,腦海里浮現(xiàn)她猛的喝下楚羽凌一壺酒的畫面,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夏云眼中即是恨,又繚繞著一絲詭異?!爸魃戏块g??!所以說你幸福,還是主上抱你回來的。”
黎挽玉喝進去的水,沒咽到嗓子里,全部噴了出來。那個冷血的男人抱著她回來?她是吃驚的。有一滴水濺在夏云衣袖上,夏云立刻用手去擦,臉色陡變,忙勸她喝?!澳悴皇强诳剩s緊喝呀!”
黎挽玉察覺出夏云神色不對勁,放下茶盞,解釋:“是我誤喝了他的酒,這么晚了,我該回去了。”她下了床,看也不曾看夏云,只想趕緊逃離這里。
一口氣走出房間,回頭見夏云沒有跟出來。她急迫向自己房間行去,在臨近房間時,后面?zhèn)鱽硐脑魄謇淅涞穆曇??!拔也粦?yīng)該讓你活著,你不能和我搶主上,你去死!”
音未落,身后寒光閃過。
黎挽玉驚懼回頭,身子發(fā)軟的她根本來不及躲,只任劍直直刺過來。
呯的聲,是石頭打落劍的聲音,暗夜里格外響亮。
面前夏云手中劍不在自己控制下落地,一臉驚異。
黑暗中,一人大步流星走來,他白色風(fēng)袍映襯著身后皎潔的月光如仙嫡下凡,俊美的奪人心魄。
黎挽玉頭蒙蒙的,眼中的楚羽凌不知緣何有些模糊。
驚懼失措中的夏云知道沒了退路,索性再次俯身去撿劍。
“啊……”但是撿劍的速度沒趕上楚羽凌走來的速度,手被楚羽凌狠狠踩在腳下,想抽抽不出去,疼得眼淚奔出,才意識到自己處在多么危險的境地,嚇的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楚羽凌移開踩在她手上的腳,聲音寒凌如刀鋒。“把她丟下斷魂樓。”
“主上,主上不要,不要,主上饒命,夏云知道錯了。”夏云失魂落魄的揪住楚羽凌衣袍,哭得死去活來。
只怕為時已晚,害人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有衛(wèi)士上來拖走夏云。
夏云哭的肝腸寸斷,在暗夜里,猶如四散的落葉,格外凄慘。
隨著夏云聲音遠去,楚羽凌看向有些愣怔的黎挽玉。
“酒醒了?”他問,似隱含戲虐。
深更半夜,而且此處極是隱蔽,他怎么會來?黎挽玉點點頭,想到自己幾個時辰前在他懷里,睡過他的床,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么,只低聲道:“她是個可憐的女子,放過她吧!”
“傻女人,自己差點送了命,還為她求情。”楚羽凌咬牙切齒的怒視她,幸虧自己睡不著出來走走,遇上夏云刺殺她,否則后果……
語氣像是責(zé)備,黎挽玉沒再說話,不經(jīng)意打了個噴嚏。
她纖弱的身子只著了件單薄衣裙,楚羽凌見鬼般的走上前欲要脫下身上風(fēng)袍給她披上,卻在看到她躲他的動作時,收起風(fēng)袍站起?!跋裙芎媚阕约喊?!”然后轉(zhuǎn)身,憤然離去。
望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楚羽凌,黎挽玉往緊攏了攏衣領(lǐng)。想起夏云刺殺自己,被丟下斷魂樓,也是咎由自取。不過,為了一個對自己遙不可及的男人,做這一切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