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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錢得長生

第三章 玉虛宗的投資

賺錢得長生 來掌柜 3985 2020-04-11 00:34:33

  云霧繚繞的三臺山,偶有清脆嘹亮的鶴鳴從山谷深處傳來。

  山麓遍布青竹翠柏,皆遒勁挺拔。沿著山道更是整整齊齊種著兩排迎客松,一看就知應是有人長期用心栽培養(yǎng)護。

  半山腰的石板路上,亦步亦趨緊跟著老師的史進只敢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臺階,卻用余光打量著山中美不勝收的風景。

  “不愧是仙家府??!真是氣派!”史進心中不斷感慨。手腳卻愈發(fā)冰涼,心情緊張。

  自家人知自家事。史進和他的老師比利二人,連身上裁剪得體的衣裳都是從史家村頭裁縫鋪子賒賬做的,現(xiàn)在卻膽敢貿(mào)貿(mào)然踏進玉虛宗的山門所在,妄談投資合作事宜?

  史進咬咬牙,覺得他的老師比利真是瘋了。

  但比利卻毫無膽怯之意,雙手插在褲兜里,腳蹬小牛皮靴“噠噠噠”地踩在青石板上。

  略散亂的淡金色頭發(fā)用沾了豆油的梳子梳到了腦后,雖顯露高揚的發(fā)際線,但也流淌出在知天命的年紀該有的安然豁達。

  高聳的鷹鉤鼻,深陷的眼窩,稍顯老態(tài)但依舊碧藍的眼眸流露出萬事了然于胸,自信狡黠的光彩。

  身穿造型奇特卻又顯得干凈利落地所謂西式套裝,樣式挺括,線條流暢,與他高挑勻稱的身材極為熨帖。

  王裁縫手藝果然不一般,僅聽比利胡吹亂比劃就能把從未見過的樣式裁剪出來。

  比利與眾不同的相貌和超群的氣質令所有人都過目不忘,玉虛宗領路的兩個小道士總是忍不住不斷回頭打量著他。

  史進的登山之路走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的老師卻與前來迎接的待客道人談笑風生。爽朗笑聲間,掩不住地閑適散淡,灑脫不羈。

  “玉虛宗不虧是大燕國境內(nèi)第一大修真宗派,僅看這仙氣繚繞的山門就知我?guī)熗蕉硕ú惶摯诵??!?p>  待客道人是個青年道士,身披素白鶴氅,內(nèi)里是一件青邊藍底斜襟道服。山風吹拂寬袖衣擺,逍遙巾鬢角垂下的劍頭飄帶一并浮動,數(shù)不清的風流寫意。

  道士楊傳麒,玉虛宗第三代弟子,現(xiàn)任掌教楊慎杏親侄兒。不到三十歲的年級已臻修真第二境界琴心境,筑基第五層。

  距離真正煉化丹田內(nèi)的道種蓮花為金丹,到達真正的神仙境界-第三境騰云境,僅有一步之遙。

  大燕國境內(nèi)有此等天賦的年輕一輩聲名在外者,不過寥寥數(shù)十人。

  但史進沒想到,這等天資橫溢的人物,在無意中與比利認識后竟被忽悠的團團轉。如今更是帶著比利與史進師徒二人,來到了自家山門所在。

  “比利大法師過譽了。本宗雖在大燕北部傲視各派,可真的說不上是第一宗府!”

  楊傳麒輕捻手中白玉拂塵,搖搖頭對比利的高帽謙遜以對,可微微翹起的嘴角卻透露出內(nèi)心的自得。

  史進低著腦袋聽老師和楊傳麒的交談,忍不住直翻白眼,心里對玉虛宗的欽慕艷羨迅速減少。

  比利老頭夸你們第一大宗是在客套吹噓,你竟也恬不知恥的說自己傲視北部各派?真當我們是修真門外漢?

  燕國世俗中,江湖上習武弄棒的糙漢都知道玉虛宗不過只算的上是大燕境內(nèi)二三流的宗派。門內(nèi)唯有一位三百多歲的元嬰老祖上的了臺面,可也是世人皆知的徒有境界的虛修。

  似是能聽到史進心中的腹誹,走在前頭的比利行進的步伐頓了頓,微微扭頭瞥了一眼身后的學生,咳嗽了兩聲。

  史進心里悚然一驚。他立馬想起這趟登山拜訪可是有求于人。自己這幅模樣被主人看到可是要壞事的。

  他立馬將頭壓得更低,微弓著腰,邁著小碎步默默登山。

  順著蜿蜒的青石板路一路攀升,比利師徒二人終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玉虛宗議事大殿,玉清殿。

  三層的青石臺基上矗立著的這座殿宇,墻體皆由紅漆原木構成。

  屋頂蓋孔雀藍琉璃瓦,屋脊清晰可見六條三彩琉璃飛龍,中間有一鍍金寶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整座大殿構造對稱和諧,與種植在左右虬曲蒼勁的松樹相得益彰,遠觀極為賞心悅目。

  楊傳麒在大殿門口站定身形,向史進說道:“我的各位叔伯長輩怕是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咱們速速進殿吧。”

  比利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與楊傳麒再一番禮讓客套,先后跨過高聳的石質門檻,走進了大殿。

  而史進卻在大殿石基下抬頭觀察了一會這宏偉的大殿,怔怔出神。

  他想起老師總說著要開立自己的宗派,難道他們師徒二人以后也有機會建造如此恢弘壯觀的宗門殿堂嗎?

  這時比利在門內(nèi)又咳嗽了一聲,史進這才驚醒,慌忙跟著進入了玉清殿。

  ……

  玉清殿從外看來令人覺得恢弘大氣,可走進內(nèi)里更令人感慨萬分。整座大殿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極盡巧匠繁復精妙之能事。擺放桌椅與木質家具皆為紫紅色檀木,造型古樸典雅。

  正對著大門的,是掛在墻壁上的一副畫像。這應是玉虛宗創(chuàng)宗祖師爺。畫像下的供桌擺放著香燭與貢品。

  供桌前,則坐著一位身穿道服,垂髯長須的中年人??瓷形此沙诘钠つw和烏亮的毛發(fā),不過四十余歲的年紀,貌似比之比利還略年輕一些。

  在他的左右手,各坐著一排年紀相仿的道士。看座位排布,明顯是以座位正中,面朝殿門的這中年人馬首是瞻。

  比利和史進心里都清楚,修真者的年齡可不能從外表來判斷。尤其是第四境暉陽境的大修士,破丹成嬰后,心魂體魄早已超過常限,返老還童只是基本操作。

  率先走進屋內(nèi)的楊傳麒對上座那中年道士俯首行禮。比利和史進心中明白,坐在首座的必然是玉虛宗當代掌教,楊慎杏,也連忙跟著行了一個禮。

  只不過比利一手握拳在后,一手撫腹,彎腰致意的動作與大家都不太相同。在座的各位道士都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這個金發(fā)碧眼的異族人。

  比利在禮后率先開口:“在下比利·海靈頓。來自歐德羅,也就是東勝神洲所稱之西牛賀洲。法師公會注冊風系大魔法師,安道爾公國護國法師,天主教圣殿法師團名譽副團長,同時忝任圣光昂特魯?shù)蹏Х▽W院常任……”

  “打住打住。你這么多的頭銜我們聞所未聞,也無法查證,多說無益?!?p>  開口打斷比利的是坐在楊慎杏左手邊最下方的一個瘦削的中年人,但未與其他眾人一般穿戴道士裝束,卻是頭戴方巾,身穿儒士袍服。

  只不過他尖嘴猴腮的面目,和嘴唇上的兩抹細長八字胡卻讓他的氣質與讀書人的斯文半點搭不上邊。

  “聽傳麒所說,比利大法師想要我們大燕境內(nèi)開立門派?不知此事與我們玉虛宗有何關系?”瘦削中年人瞇著眼,用手細細搓捻著自己的唇邊的髭須。

  史進聽說過這個人,修士何方齊,并不是玉虛宗楊家本家人,是外收二代弟子,靠滿腦子的奸猾詭計成為玉虛宗的重要智囊,躋身長老會席位之一。

  進入廳堂后立即在楊慎玉右手邊最下方檀木座椅坐下的楊傳麒立馬站起身來主動接話:

  “青竹先生,比利大法師是想獲取我們宗門支持,自此之后以我宗之下宗身份…”

  “傳麒如此無禮,貴客在此哪需你越俎代庖!”

  坐在東端最首位的楊慎杏低喝出聲,可這教訓楊傳麒的話語卻像一根針般直刺比利。

  站在比利身后的史進捏了一把汗??礂钫平痰姆磻?,似乎并不如楊傳麒之前所說的那么友善啊。

  “大法師,愿聞其詳?!睏钌餍涌聪蛟诘钐么髲d站的筆直的比利,銳利的目光充斥著審視與打量。

  史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山村出身的他雖在認識了比利后也開拓了眼界,見過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如此正式的場合卻是第一次碰到。

  此時的他光是站在玉虛宗各位長老的視線里都算是盡了全力,如果讓他開口發(fā)言,怕是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不過幸好今天他只是陪襯。

  笑容始終淡然的比利絲毫未受影響,似乎空中那快凝結為實質的壓力不存在一般,清了清嗓子,以低沉醇厚的嗓音娓娓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在下的家鄉(xiāng)歐德羅大陸,魔法文明已經(jīng)發(fā)展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各式各樣的法術與咒語在各類魔法學院和法師團的研究下,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p>  “而根據(jù)昂特魯?shù)蹏竽?,大思想家鄧布利多的理論,魔法科學是第一生產(chǎn)力。在各公國宮廷的大力提倡下,如今的魔法,不止簡單作為武裝斗爭的武器!”

  “土系魔法和水系魔法對于農(nóng)業(yè)種植的提升,風系魔法對于交通運輸?shù)奶嵘?,火系魔法對于金屬冶煉的提升,都極大促進了生產(chǎn)力的提高?!?p>  “如今的歐德羅,普通民眾的物質生活極大改善,而率先做出思路改變的魔法師們,都獲得了極豐厚的回報!”

  這時坐在一側的何方齊嗤笑出聲。

  “比利先生此言差矣,在下的修為雖遠未夠打破界障,但也有幸見過從西牛賀州破障而來的魔導師。據(jù)我所知,魔法師與吾等修士一般,同為追求證道的修煉之人,為何要為世俗凡人的蠅營狗茍徒費功夫?”

  “若說是為了黃金白銀等俗物,豈不是荒謬?我等修行之人對那黃白之物還有什么需求?”

  比利沖著身旁坐著的何方齊輕輕晃了晃自己右手食指。

  “一兩白銀對我們修煉之人來說,無足輕重。但若有千兩白銀,便可換得一枚赭銀幣,千兩黃金,可換得一粒紫金砂。赭銀幣與紫金砂這樣的神仙錢,真人也可熟視無睹嗎?“

  “比利法師說的不錯,神仙錢對我等修士極為重要。可又如何用魔法去賺這白銀黃金?”

  圍坐在比利身邊的中年道士們,明顯被勾起了好奇心,紛紛正襟危坐側耳傾聽。

  比利開口,繪聲繪色地說道:“我身為魔法師,有一個方法可以幫助各地地主大幅減少種植良田的人力消耗。于是我便構思了一條生材之道,可助我及各位真人快速賺錢。諸位請聽我慢慢道來?!?p>  “魔法師可以在魔杖之中封存一些法術,供他人使用。而若是以我的能力,加持水系低階魔法水幕術和土系低階魔法地動術在魔杖之中絲毫不費力?!?p>  “如果一個大地主同時擁有一根加持了水幕術和一根加持了地動術的法杖,僅靠他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做掉五六百畝農(nóng)地的澆水和松土的農(nóng)活。在此情況下,他便不再需要雇傭佃農(nóng)?!?p>  “一個佃農(nóng)需要分走一半的收成,按照每人照看一百畝的標準,一畝年產(chǎn)大米三石。那么每年一個佃農(nóng)就要分走一百五十石。這便是八十五兩白銀的種地成本,咱們粗略估為一百兩白銀?!?p>  “也就是說兩根最簡單的初級法杖一年就可以為地主節(jié)省近五百兩銀子。更不用說還不用額外去修建維護佃戶所需的農(nóng)舍村莊,農(nóng)具水車?!?p>  “各位注意!這只是一年時間!一根法杖如若不考慮意外損毀,在完全不維護的狀態(tài)下至少可用五年,如果有初級法師定期調(diào)整維護,則使用壽命延長至十年以上!”

  “能夠為你未來十年共計節(jié)省五千兩的兩根法杖,我開價三千兩白銀賣給那些豪紳地主不過分吧?”

  “而這類法杖成本為多少?初階法杖只要用上等桃木制作即可,所需耗材不值幾個銅板。而法杖之上鑲嵌的低級魔晶,不過價值一顆赭銀幣,換算成銀兩就是一千兩。單根法杖售價一千五,總成本一千,因此我們每賣出一根法杖,就可凈賺五百兩白銀!”

  “諸位真人仔細想想,不說整個東土大陸,單單大燕境內(nèi),肥沃良田何止千萬畝?這個市場到底有多大?保守估計六千萬兩白銀的規(guī)模,全部煉化為赭銀幣,也就是6萬的收益,拋開所有開支,凈利也有兩到三萬赭銀幣?!?p>  “如果在未來三五年內(nèi),賺到這么多的神仙錢,咱們玉虛宗,別說傲視大燕國,怕是在整個東勝神洲,也敢與那第一流的宗派扳扳手腕了吧!”

  這一番長篇大論,在比利抑揚頓挫聲情并茂的敘述下,將一座由神仙錢堆成的金山描繪的活靈活現(xiàn),仿佛已出現(xiàn)在了眾修士的眼前。

  此時無論是之前表現(xiàn)言辭刻薄的青竹先生,還是坐在首位的楊慎杏,皆是目瞪口呆。史進十分理解他們,任是誰初次聽到比利這宏偉商業(yè)計劃,都要被震住。

  此時楊家人之中最為淡定的,則是早先已被比利忽悠的服服帖帖的楊傳麒。年輕修士見自家長輩被自己引薦的魔法師震懾的如此失態(tài),頗為得意。

  “我說過的!如果投資比利大法師,我們玉虛宗一定能賺大錢!”

  全場鴉雀無聲,比利似乎很享受震懾全場的成就感,但只有史進看到了他背在身后的雙手比劃了一個手勢,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啪啪啪”帶頭鼓起了掌。

  玉虛宗眾修士還沉浸在比利前一刻的宏偉論述,乍回神間,也情不自禁跟著鼓起了掌。

  史進咧嘴一笑,氣氛烘到這個程度,拉投資這個事看來成了!

  根據(jù)楊傳麒酒后透露的情況,整個玉虛宗收入來源都靠二代弟子煉制延年益壽的丹藥,制作驅邪避兇的低階法器,供給大燕一些關系緊密的王公貴族和北部地方上的鄉(xiāng)土豪紳。

  名義上是仙家宗族,高來高往,可實際每年的收入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粒紫金砂的進賬,也就是幾十枚赭銀幣,換成白銀不過幾萬兩。連凡世間一些頂級豪紳的家底都比不了。

  而一些真正的頂級宗派,依靠強悍的武力以及和各國皇室緊密的關系,把持了一些蘊含豐富天地靈氣的礦脈和仙藥產(chǎn)區(qū),豢養(yǎng)凡人仆役持續(xù)開采。

  大宗派內(nèi)修為高深的修士更多,也可持續(xù)不斷產(chǎn)出高級仙丹和上品法寶,既賺世俗王室皇族的白銀黃金,又掙修真界修士的神仙錢。端的是財源廣進。

  有了更多的資源,宗派的實力就更強,能夠修煉有成的修真者就更多,可供售賣的仙家產(chǎn)出也更多。長此以往,良性循環(huán),強者愈強。

  以玉虛宗的收入來源,全靠楊家子弟出色的修真天賦才能存活至今。

  每個楊家修士在進階時關鍵丹藥都儲備不足,只靠自身修為和大道感悟硬闖天關。竟能積攢如今長老會近二十余位步入第三境騰云境的二代弟子,不得不說是祖上積德。

  “那么,如果我們合作的話,具體該怎么開展呢?!弊谧钌鲜椎臈钌餍?,此時突然開口問道。

  終于聽到這句話了,比利的嘴角壓抑不住的笑意蕩漾而出。

  “在下的意見是,咱們共同成立一個的新的門派,廣開山門,招收天資與心性上佳的門徒。由在下傳授錘煉精神力之冥想法,以及各系法術口訣技巧?!?p>  “新山門所有弟子,不求結金丹得長生,也不修爭勇斗狠之術法。只以魔法求事功務實,所學所得皆以產(chǎn)出商品或提供服務為最終目的。”

  此時,始終與楊傳文一道坐在最末座的楊傳麒突兀開口問道:

  “大法師若是希冀著新招收的弟子產(chǎn)出,那新門派的投入周期是否太過長久?小道不懂魔法,不知新弟子需要何種天分多少年的修煉可以掌握所需法術?”

  史進聽到楊傳麒的話微微一愣,比利在來時特別與他知會,定會有人提出此般類似的問題。此時此刻就需要他這個學生站出來表演一番。

  果不其然,比利微笑著伸手虛壓示意在座各位稍安勿躁,隨即向自己的學生使了個眼色。

  史進深呼吸一口氣,大踏步邁步走到比利身前,直面玉虛宗各個長老。然后抬起左右兩只手,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橫放胸前呈搓揉狀。

  “發(fā)一爾因則浩。”一小句咒語從史進口中吐出,與此同時雙手飛速摩挲。史進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手掌,感受著身遭四周飛速涌向雙手的火靈氣。

  當左手從覆蓋著的右手掌心拿開時,赫然可見一小團球形火焰在掌心緩緩轉動,散發(fā)出的高溫炙烤著周邊的空氣,令所有人的視線都有些扭曲。

  比利適時開口解釋此番動作的用意:

  “我這徒弟天資愚鈍,自明事起修習經(jīng)典典籍《悟真篇》所記載吐納之術。如今年過十八,依然停留在第一境鳳初境,練氣二層。注定此生此世與大道無緣。”

  史進聽著這話,心中瘋狂咒罵比利老頭這瞎話張嘴就來。自己明明去年才從他那獲取《悟真篇》口訣,自己摸索著修習僅一周就感應到身體內(nèi)的一口先天真氣運轉不休。

  當時比利老頭還驚呼自己是個修道天才,雖然起步年歲大了,但日后只要找到正統(tǒng)高階心決,還是有機會邁入金丹大道,追求那一線縹緲天機。

  結果今天為了忽悠投資人,硬生生把自己比喻成了個智障。

  比利聽不到史進心中所想,接著忽悠道:“修道路途艱難,有天賦邁進修真界的凡人萬里挑一。雖修煉至精妙境界可突破人之常限,與天同壽,可只有跨入第三境騰云境,結成金丹,方可順應心意隨意施展五行道法?!?p>  “可魔法不同。千人中總能挑出兩三個凡人有資質跨入魔法之路。且只要有名師指引,對法術口訣以及引導手勢熟練掌握,只修習月余的學徒都可以釋放出像模像樣的低級法術?!?p>  “而這,就是我們賺錢的基礎。只要有充足的門徒,就代表著擁有充足的生產(chǎn)力,就代表著擁有源源不斷地商品的產(chǎn)出,去賺取神仙錢!”

  “新門派的名字,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就叫做魔法門。既打算奉玉虛宗為門派上宗,也可稱之為玉虛宗魔法門!”

  “本人比利,可提供所需一切魔法修行之法及門派運營思路,屆時將作為玉虛宗子門派魔法門第一任門主,為咱們的大計鞠躬盡瘁!”

  “不過鄙人師徒畢竟財力薄弱,承擔不起開宗立派的開銷。因此才需要與玉虛宗深度合作。”

  “玉虛宗僅需支援在下百枚赭銀幣作為初創(chuàng)資金,再為我們的新門派尋得一處靈氣充沛之地作為山門所在,在下愿讓出六成的門派所有權,及最終控制權給諸位真人。日后進行收益分配時,也同樣按照此等比例?!?p>  “為保證我等合作無后顧之憂,本人愿與諸位真人簽訂生死契,或是以我歐德羅所侍奉之天主的名義立下約束最嚴苛的神誓。不知諸位真人意下如何?”

  比利完整表述完自己的想法后,不再開口,目光在在座的各個道士之間不斷梭巡。

  玉虛宗長老會成員此刻都在交頭接耳,有人低聲議論,也有長老離座大聲闡述自己的意見。

  “掌教,我覺得此事不妥,若一次拿出這么多赭銀幣,萬一近期傳麒或是其他三代子侄有所突破該如何處置?從第二境突破到第三境可是需要大量仙家丹藥輔助的!”

  而被長老提及的楊傳麒,確是十分贊成比利的意見。

  “掌教,各位叔伯,投資生意哪來的十拿九穩(wěn)?所謂富貴險中求,更何況大法師所提供的意見就小侄看來并沒有什么明顯的漏洞??尚行詷O高。這可是關系到我們玉虛宗千年大計的宏偉計劃,希望長輩們能仔細斟酌?!?p>  整座大殿亂作一團,所有長老都站起身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唯有坐在最上首的楊慎杏始終一言不發(fā),緊皺著眉頭,不斷用手捋動胡須。

  比利此時依然負手站在大廳中央,打量著眾人的亂象,笑容古怪。突然用高八調(diào)的嗓音大聲說:

  “我明白此事牽連甚廣,諸位真人不必此刻著急做決定,想明白后再給我答復即可。今日我與學生就此告辭,近期內(nèi)暫居舞陽城客棧,靜候佳音?!?p>  說完,轉身做抬步離開狀。史進剛準備率先退出大廳,和老師下山,卻突然發(fā)現(xiàn)比利面對自己,背對玉虛宗眾人的老臉沖自己擠眉弄眼,十分欠揍可惡。

  史進一愣,不知比利老頭是何意,突聞最上首的楊慎杏以丹田靈氣過嗓發(fā)音,中氣十足地用話語大聲蓋過場中所有嘈雜。

  “我已決定,與大法師合作,就按照大法師的計劃來辦!比利先生,希望你我雙方今后精誠合作,共謀大業(yè)!”

  史進清晰地看到依然背對著玉虛宗諸長老的老臉充斥著陰謀得逞的奸笑,但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已換為謙虛恭謹?shù)匚⑿Α?p>  “宗主英明!即日起,在下即為玉虛宗子門派魔法門之首任門主,愿聽從宗主調(diào)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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